如此两人对峙足足有一个小时,他仍不见那人有丝毫动静,他急了,猛然走过去:“你别装了,你就是兰梅!”
那人仿佛没有耳朵,依然故我,一动不动。
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上前抱住那人。
“抓流氓!”
湖边的游人听到喊声立即冲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给捆了起来。“送他派出所!”有人建议。
“谢谢,不必了,他并没有怎么样我,我教育教育他也就是了!”
她尽管压抑着嗓子,但是高玉树还是听出她就是兰梅。他悬着的心已经渐渐落下,他要看看她下边的表演。
“大哥,我看你也不是坏人,要不我就放你一马?”
“那敢情好!”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他暗暗发笑。
“我今年已经十八了,也算是大姑娘了,我很好奇,常常想和男人即使是流氓也无方,我放了你,你必须和我发生一夜情!”
高玉树心想:这家伙的狐狸尾巴彻底露了出来:“好呀,我可是巴不得哩!你说咱们去哪儿?”
“去我家。”
“你没有结婚吗?”
“我就是要你杀了他!”
“可是,我不会杀男人,只会杀女人。”
“滚,你这笨蛋!”说着她抬起腿“咚”地一脚将他踢进湖里。
等高玉树爬上岸时再看,她已没有踪影。
高玉树回到家,门紧锁着,敲了半晌没有人开门,他知道兰梅在里面,看来她的气还没消。他只好翻墙而过,他过去后灵机一动:搬个花盆往地上一摔随即大叫:“嗳呦”,“嗳呦!”继而便卷曲在地上。
兰梅在屋里听到声音,立刻跑了出来:“玉树,你怎么了?”
“你不开门,我只得翻墙,哎呦,我的腿,我的腿!”他装腔作势。
“不能走,我背你吧!”她试试没背动。她扶起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屋里。“对不起,亲爱的,都怨我,把你踢到湖里又把你摔成这样。”
高玉树心说,只要不伤害你,我遭点罪算什么。
与此同时,震豫东又收到鲁天舒一封信:于团长,你一切好吧?你们团什么时候来,要不要我派车去接?听说你们来,焦作的戏迷早已经按捺不住喽!我更是天天盼、夜夜想,不知怎的,我仿佛一夜间由四十岁一下变成了二十岁,青春焕发,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我天天在没有人的时候,常偷偷看你和我母亲的合影,我没有你的单独照片,也不敢向你张口,我发现自己在你面前常常有些胆怯和自卑,我不止一次的想,这大概来源于自己的年龄。你太年轻、太美貌、太强势,我实在是相形见绌,不能与你比肩!
另外,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有个从外地来的剧团,好像叫大众剧团,他们居然也在上演《下海风云》,为了弄个究竟,我特意买票去看了看,戏,根本不是我们那个本子,他们是剽窃,是冒充,是偷梁换柱。我当时真想上前阻止他们,又一想,还是等你们来了,再和他们理论吧!
有意思,产品、医药有假货,戏剧竟然也有假货,看来将有一场打假之战,在等待我们去迎战!
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下海风云》的另一位投资商大肚子已经退出了,这意味着只有你我两家合作了,这样你可以大胆地甩开膀子干了,赔了是我的,赚了是你的!
盼望你们早点来,越快越好!
震豫东看后,立刻叫人找来高玉树,她气嘟嘟说,看来上次荥阳之行你是白去了,现在他们已经捷足先登到了焦作。高玉树也很生气:这帮臭无赖,一点信用也不讲,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诉诸法律吧!
她眉头一蹙:“你去写张海报,告诉观众从明天起,剧团赴焦作演出,等回来再答谢他们。”
高玉树去了,她又吩咐下边今天准备后天出发去焦作。
旁晚,高玉树找到震豫东:“团长我去焦作吧!”
“不用,兰梅身体尚未恢复,你就留下侍候她吧。”
“团长,不用她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再说荥阳事件是我经手的,还是由我插手好。”震豫东看他坚决于是同意。
这天是个万里无云的晴天,剧团门外便亭了两辆大汽车,一辆大货车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箱子、行李和一捆捆道具。另一辆是豪华大客车。演员们一个个精神焕发、喜上眉梢,他们像一群出窝的燕子唧唧喳喳,震豫东穿一身玫瑰红新款时装,站在车前格外惹眼,她清点完人数,一挥手,喊了声:“出发!”两辆汽车便一摇二摆的上了路。
出了开封,女演员们便按捺不住齐声高唱《下海风云》中的合唱曲:
天新地新时代新,
人人下海捞黄金,
你也捞来我也捞,
捞上的东西乱纷纷:
有金有银也有铜,
还有那铮亮的聚宝盆,
也有那臭鱼烂虾和石头,
海底垃圾熏死人!
下海容易捞金难,
生意场上考验人,
秤杆星上有学问,
钞票上边有良心,
急功近利不可取,
投机耍奸自掘坟,
奉劝下海捞金者
做个老老实实生意人!
这字字珠玑的戏歌声,从车厢窗口传出,在辽阔的中原大地盘旋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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