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我吁了口气,继而又莫名觉得欢喜。
寒假回校之后,我硬着头皮给西竹打电话,告诉她自己的打算。心里百般犹豫,千般纠结,害怕见面越多,感情越难控制,又忍不住想多得一些相处的时光。她却似乎没有深想,说自己正在准备雅思考试,毫不犹豫地邀请我加入自习的行列。
过了四级之后,英语就被我彻底抛弃,大二公共英语课上完,我便迫不及待地把教科书廉价处理掉了。现在再去抓,两手空空,无处着力。西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本厚厚的语法书摆到我面前,说:“这是最基础的,很容易弄明白,你试试看,不懂的问我。”
书的封面有些破旧,我打开扉页,空白处端端正正地写着:“西竹,高三十八班。”
我憋了憋笑,这个人,不仅脸圆,连字也是圆滚滚的。
西竹专心致志做题的样子很可爱,眉头连带鼻子微微蹙着,嘴巴时不时吹足气又瘪下去,我坐在她左侧时,可以看见脸上被扯出来深深的酒窝。
其间,王新宇因为准备毕业转行证券业短暂加入我们,捧着肥厚的几本参考书孜孜不倦。直接结果就是,西竹鄙视的多动症患儿多了一个。
这样的时光只持续了几天,我因为需要上课以及准备六月初的班级汇报演出,诸事缠身,渐渐抽不出时间。期间我从校内上得知,她成功申请到香港一所学校的研究生项目,觉得又高兴又骄傲。我喜欢的女孩,她可真厉害。
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们没有见过面。
人一忙碌,时钟仿佛也被上了快进键,六月的天空擎着火热的太阳高歌着到来。
汇报演出在我们平时上课的教室举行。说是教室,其实是一个小型的剧场,舞台设施都很齐全。我和班里的同学杨嫣是主持人,同时各自客串一个节目。幕布拉开,头顶灯光亮起时,我镇定地面向人群展露微笑。
致完感谢和欢迎辞,我退到一旁等着杨嫣为接下来的节目报幕。演出规模很小,来看热闹的人却不少,或站或坐,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我们的宣传海报看样子效果不赖。
除了舞台上的追光灯,室内其余的光源都灭了,因此只看得清前几排的人。第一排中间坐着院长和系主任,还有表演课以及声乐课的老师。我随意地往旁边扫了一眼,却随即因为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面孔而倏地僵住。
西竹,白色t恤,蓝色牛仔,斜扎的马尾。几米开外的这个人,眼藏秋水,眉如远山,脸上挂着熟悉的温暖的笑意,定定地看着我。
我的表情僵硬了漫长的几秒,然后被发自内心的笑容取代。心里的感动如挣裂岩石的温泉,喷涌而出,继而汨汨流淌,充盈全身。
我们的视线隔着台上台下几米的距离胶着在一起。第一次,我毫不顾忌地、用尽我所有感情般看着她。很快就要分离,我想努力记住她此刻的样子。我爱着的人,她也爱着我的样子。
演出圆满结束,考完最后两门科目,我在六月中旬回了家。
七月初的一天,我在家玩游戏打发时间。王新宇的qq头像闪到桌面上,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脸。
这个一天五顿饭也不长肉的衣服架子,他这副表情是想干吗?
“更新,在家凉快呢吧?”
“废话,你考完试了吗?”
因为三天打渔三天晒网,王新宇和大仙严晓川的公共英语双双就义。班里其他人回家欢度暑假时,他二人只好苦逼地留在学校等候补考。
“哎呀,别提了,我和晓川这几天都愁死了。不过啊……”
又是一个奸笑,我心头闪过不良预感:“不过什么?”
“你那会儿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我不是也跟着去过两次吗?实在逼得没有办法,我昨天就联系了西竹,看看她能不能帮忙。”
毕业生离校一般是在六月下旬,现在已经七月,她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我问:“你找着她了?”
“嗯,她本来是要今天走的,我昨天下午跟她说了这件事,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结果她晚上打电话给我,说把票退了,重新买了后天的。”
我头一下子就大了:“哥们你行不行啊?这么热的天,宿舍里又没有空调,你让她一个人呆在学校耗时间啊?”
“哎呀你别生气嘛!”又是一个谄媚的表情,“我也没想到她这么仗义啊,早知道我就不找她了,我跟她又不熟,这样麻烦人家也不好意思呀。”
我气结,你跟她不熟还敢欠这么大的人情,你比我好意思多了。转念又气自己,她这么做,多多少少是因为我吧!
我在qq上守候了一个晚上,寝室快熄灯时,西竹的青蛙头像终于亮起来。
“竹子。”
“呵呵,你在家了?”
“对啊,”我顿一顿,“王新宇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把他骂了一顿。”
“你骂他干什么呀?”
“这么麻烦你,他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没关系,他人挺好的,我愿意帮他。我不过就是多留两天,他们两个就不用挂科重修了,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片刻之后问她:“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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