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有同情心的。
“不是你的关系。”默徵叹了口气,像他这样自负的人居然也有摸不清别人心思的时候,“是我。你也看到了。强迫性。精神洁癖。连我的心理医生都已经放弃我了。丢给我一包镇定药,让我自求多福。虽然大部分时候,并不需要这种东西,只是轻微的排斥症状。”
默徵瞥了她一眼,发现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简单说来,我有心理疾病,你还敢留在我身边吗?”他微微提高了声调。
清月沉默着奋力点头,不管他有什么病,即便是精神分裂、精神错乱,也没有关系。
“你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吧?跟我这种心理疾病患者在一起是非常危险的。”他索性豁出去了,再强调一次,“我对女人的身体有排斥症状,我觉得恶心,因为她们同不止一个的男人交。配。还不明白吗?我不能忍受身体和精神的不忠,我有精神洁癖、恋爱洁癖、性洁癖……我无法忍受跟别的男人上过床的女人,我觉得肮脏,如果让我发现你和别的男人上床,我会杀了你,这也没关系吗?”
清月抿住嘴摇着头:“没关系。”
默徵无奈地叹了口气,沉默地坐了下来,在她身旁。
“我是狼的信仰者。”他说,“一生只能有一个。”如果选择了,哪怕是遭到背弃,也会选择终生孤独,但是,后半句他没有说出来。
“我可以做到。”清月万分肯定地点头,“请你相信我。即便是死,我也会绝不会背叛你。”她咬着下唇,本来还想说一些动情的话,但是,终究说不出口。
他忽然露出了个孩子气的微笑,抚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把她圈进怀里。
“我的心理医生说我会孤独一辈子,把所有的砝码只加在一个赌注上,他说我会得不偿失、后悔莫及。”
“不会一语成谶的。”不管未来是如何的无法预知,她的心绝对不会变。她忽然间觉得既幸福又满足,因为默徵居然说,他把所有的砝码都加在她这一赌注上,仿佛让她觉得自己对默徵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默徵的吻忽然间变得温柔而缠绵,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面颊和脖颈里。她忽然间觉得即便是腻死在这样的柔情里,也是心甘情愿的。
无论怎样,只要她对默徵还有价值,她就一定会努力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回到吉利镇安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在路上花费了两个小时的车程。因为默徵半路忽然改道去了李医师、陶医师家里一趟,当然,以他惯用的手法,不直接表明身份,而是旁敲侧击。清月依旧是一头雾水,按照情况看来,默徵应该是在怀疑医师也参与了什么计谋。难道说,她的父亲不是自然得病,而是另有隐情?
但是,清月的心情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根本无法正常思考。因为默徵对她说:“一生只能有一个。”仅仅是这样一句话,在她看来,就仿佛在他们之间建立起了某种微妙的关系,他话里的意思,难道不是说:她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吗?她是不是可以认为这种特殊的关系,就是恋人的关系?
她的绵衬衣扣得很紧,因为脖子里密布了许多吻痕,尽管扣起了衬衣的所有纽扣,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端倪。所以,又不得不把外套往脖子上裹,挡去别人的视线。她的眼睛穿过挡风玻璃,望着前方,嘴角却抑制不住笑意。
默徵专注地开着车,却忽然伸过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啊?”
她抿着嘴朝他露出个微笑。
“看到我出丑很开心吗?”他斜了她一眼。
清月依旧不说话,拨掉她头上的手:“好好开车啦。”
他默认了她的请求,半晌不说话,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于叶笙的事,你不用太内疚。”
清月沉默着点了点头,默徵也便不再开口。
回到家的时候,成夜正等在客厅里,手里握着一朵蓝色的chineserose。看到他们进来的时候,立即站了起来。
“我很内疚,从我摘下它的那一刻起。”成夜望着她说道,“再怎样惊心动魄的美丽,也会在我手里慢慢凋谢。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选择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它。清月,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清月愣了一会,偷偷瞧着一同走进来的默徵。奈何,他根本没打算做出任何表示,无动于衷地往里面走,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从车子进入这片别墅区开始,他就又回到了这种表情和态度,仿佛同她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清月觉得有些伤心,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别人面前,他们不可以有任何关系。
她勉强笑了笑:“可以啊。只是,有花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祝你好运。”
说完,便往里走,清月这才发现计素素正一个人缩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在发什么呆。默徵往她那边走去,坐在她的旁边。
“计先生和杜夫人都出去了吗?”默徵问。
计素素沉默地点了点头,原本是抱着双腿缩在沙发上,因为有生人靠近的缘故,急忙不自然地放了下来。
清月有些不明白默徵的用意,也装作漫不经心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心里却揪得紧紧的。她不希望默徵与那个女孩有任何交集。
“一直这样闷闷不乐的样子吗?”默徵微笑了一下,“这样可不好哦,还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的话,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计素素依旧只是摇摇头而已。
“那样就没办法了,想帮忙也帮不上。”他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原罪,你或许感到自己穿着这样名牌的衣服也是一种罪恶。如果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默徵说完,又折回身来,对着她说道:“安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陪我上楼一趟吗?我需要和安先生面谈一下。”
清月愣愣地点了点头,看着默徵居然可以这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实在有点心凉。
主卧室里,安齐家正躺在床上,并不清醒,只有护士小姐一个人在旁看护。
默徵随意地问了护士几个关于安齐家健康状况的问题,又问起了她什么时候来的,是哪位医师安排过来的。护士小姐都耐心地一一回答。他最后说:“可以给我看一下,安先生服用过的药物吗?包括以前的和现在正在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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