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倒不知道,原来皇后娘娘也喜欢听戏。”沅宛和绵忻一前一后出了寿康宫。
沅宛随口道:“瑞亲王常年在外领兵,怎会知晓后宫女儿家的喜好。”
绵忻似是被她噎了一下,停下了脚步望着她,良久都没有说话。沅宛也没放在心上,径自上了肩舆离开。
夜里依旧闷热,沅宛睡不着觉,便命彩燕把“九霄环佩”取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琴弦。
抬眼望去,今夜月朗星稀,乃是良辰美景。可惜一人抚琴,没个知音人,便觉得有些寂寥。
彩燕低低的“咦”了一声,沅宛停了手,抬眼问道:“怎么了?”
彩燕没有回答,沅宛也不需要她再回答。
谁的笛音,不知此何处飘然而来。在寂静的夜里,听得越发的清晰。
少时曾读苏轼《前赤壁赋》,犹记得当中有一句是“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如今这笛音,虽然没有如此大悲大恸,然而曲中那一抹寂寥和萧索之意,那欲说不能说,欲诉无处诉的压抑与悲苦,像是流水一般,流入沅宛的心房。
求不得,爱别离。
沅宛也不晓得为何她脑海中会闪出这六个字来,她怔怔的望着虚空,笛音哀婉,却吹不尽这许多愁。
她看向彩燕,“去瞧瞧是谁”,彩燕应声而去。沅宛想了想,叫住了她,“若是哪个嫔妃,便请了她来这里说话。”
便在此时,笛音戛然而止。
沅宛推琴而起,“算了,别去了。”有些情绪本来就只适合在深夜里出现,有些感伤本来就只适合顾影自怜,就好像有些伤痛,只有自己最清楚一般。
她虽然懂那个人的笛音,可是有些事情若是没有经历过,便不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彩燕小声道:“吹笛的那位应该就是后宫里的人,明天奴婢就替主子去寻。”她说完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的又加了一句,“那人的笛声真是好听,和主子的《长相思》刚好相和。”
沅宛心里一酸,摆摆手示意她退下。彩燕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满脸的惶然。沅宛也懒得解释,只是淡淡道:“本宫累了,今夜你不必在这里服侍了。”
其实笛音一响,她便知道那人的笛音是在和自己的琴音相配。只是……知音之人固然难寻觅,但若是两人之长相思为一种相思,又叫人如何诉说呢?
在这后宫之中,哪怕是再不得宠的嫔妃,又有哪一个,真的愿意在人示弱呢?
她长长的叹口气,散入这紫禁城的漫漫长夜里。
第二日晚间,彩燕说并没有寻到那吹笛之人。沅宛随意的点点头,她原本就没有存着一定要找到的心思,任何雅事若是摊开了来说,都会变成俗事。
第二日、第三日,笛音再也没有响起。沅宛每每拨琴弦,都会想起那一夜哀婉的《长相思》。她不愿意自己整日里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于是便命彩燕收了琴,发誓道光回来之前,再不碰它。
、第二十三章
过了两日,沅宛的额娘佟佳倩柔带了她的表妹进宫来看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的表妹乐欣,说是表妹,其实也就比沅宛小了两岁而已,也是个端庄精致的美人。
沅宛在后宫呆了这么久,漂亮的不漂亮的也见了很多。像乐欣这样的长相,算不上出众。但是看着她,总能叫人想起懂事乖巧又偶尔喜欢撒娇耍赖的邻家小妹。
这样的女孩子,她自然是喜欢的。乐欣尚不知眼前的表姐已不是往昔的那一个,倒是不见外的拉着她亲亲热热的说话。
三个人正说笑着,便有寿康宫来人传话,说明日午后全外班的四喜班进宫演出,戏台搭在寿康宫内,请皇后娘娘准时前往。
沅宛拉了乐欣的手笑道:“宫里头难得请次戏班,你想不想来瞧瞧热闹?”
乐欣睁大了眼睛,“我可以吗?”
沅宛笑着点点头,佟佳倩柔道:“这不妥吧,太后并没有降旨。若是私自…。。”
沅宛朝彩燕使了个眼色,瞧着乐欣满脸的兴奋和期待,转过头对佟佳倩柔笑道:“额娘放心吧,太后肯定会同意的。”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彩燕便回来了,“太后说今日天晚了,让乐欣格格就在储秀宫住下,明日和主子一同去寿康宫听戏。不必过去谢恩了。”
乐欣满脸尽是兴奋之色,拉住沅宛的手笑道,“多谢皇后表姐。”
沅宛拍拍她的手,“谢我做什么,这是太后的恩典。”又望着佟佳倩柔,笑道:“乐欣这几日便在这里住下吧,额娘放心。”
话虽如此说,佟佳倩柔到底是千叮咛万嘱咐了乐欣一番才离开。沅宛送她到宫门口,佟佳倩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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