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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东部大陆一起旅行的那个矮人斯扎特一样,死神就是这样来的随意优雅而悄无声息。死亡就是这样,从来没有提前预约。
“精灵族是很寂寞的种族,”
精灵王低头亲了亲梵音的头发,柔声说,“神给予精灵不死的生命,要他们用这样的生命来陪伴亚格直到毁灭,可事实上,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一个种族能陪着我们走到最后。”
“我只是觉得……”
梵音说,“事情发生的有些忽然而已,我以为他,一直呆在东部大陆呢……”
精灵王温柔的亲吻了他的头发:“现在我也有些自责,但是援军现在还不能过来……鲁德和他父亲一样,也是死在战场上的,他们的家族荣誉,总是得来的相当不容易。”
梵音还是没有为精灵王为什么不派援军,就想爱莉丝说的那样,战争总会死人,而死去的未必只是陌生人。就像梵音杀人的时候,杀的也不全是陌生人,就像他做监控者那会,他杀的全是认识的人……
爱莉丝似乎没怎么在乎,可是似乎看起来又很在乎,他想起她安静的蓝色眼睛,也许利亚顿家的人,永远都在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的感情,不让它们泄露出一丝一毫。精灵现在式(完结)
第一百一十章梵音安静的坐在树枝,看着自己的足尖在悬空的一晃一晃,带动着周围仿佛凝固一样的空气——因为气压低的关系,空气中充满了水分子,显得潮湿而闷热,但是这对精灵来说不算什么。
是的,即使死亡,对精灵来说也不算什么。不管是战争还是时间,其余的种族都逃不开这些。
梵音看到精灵王从长长的走廊里走过来,他银色的长发没有扎起来,而是让他这样散着,衬着白色的衣服,让人不由得产生好感,尤其是那双温和的墨绿色眼睛。他走的很慢,优雅到足以感动最迟钝的诗人,他身上散发着纯净的气息,仿佛来自北方大陆的最寒冷而纯净的空气,连原本像水泥一样令人烦躁的空气也变得清爽起来。
梵音看着他,脚还在无意识的晃着,他不知道精灵王从那一头的走廊走到自己这里的时候,战场上又死了多少人,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生命必然会接受死亡,精灵不在乎死去多少人,精灵只在乎亚格的命运,因为那个和他们的命运相连。
精灵王一点也不着急,精灵如果死去,灵魂就会在英灵殿等待新的身体,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
他在树下看着梵音,那双温和的绿色眼睛美丽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梵音知道他在等他的答案。
如果告诉他祈就是被黑暗之神寄生的那个宿主,那么祈就会死吧。他还是有些矛盾,他不希望祈总是来打扰他,但是也不希望祈死。他想和精灵王过以前那种安静的生活,或者在大陆上随便逛逛什么的,可是那要以祈的生命为代价。
他从树上跳下来,很早以前他干过许多坏事,他习惯用别人的生命来换取一些物质享受上的东西,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他想起很早很早以前,那个身体单薄纤细的少年,他的皮肤苍白到有些病态。他红色的眼睛很漂亮,带着些固执和宠溺。他想起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拿起餐具,在安静的午后慢慢的用餐,那时候几乎完美的接近永恒。
“你可以再考虑一会,虽然我大致猜到是谁,”
精灵王伸手将梵音搂在怀里,他下巴感觉到那黑发的细密柔软,“至少爱莉丝还没有发现它们另外有什么行动。”
“父君为什么不给爱莉丝派援军?”
“这样可以让黑暗之神更接近战线,有利于我们行动。”
精灵王说,“然后把军队调过来,歼灭它们的军队。”
“每次都这样吗?”
梵音说,“这看起来有些像捉迷藏。”
“是有些像捉迷藏,”
精灵王笑起来,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有时候他赢,有时候我赢,然后战争就结束了。”
“……有点像例行公事,”
梵音说,“如果你输了呢?”
“那就是真正的战争,”
精灵王轻轻的说,“不过有轻松的途径,谁会去绕一个大弯呢?”
梵音歪着头没有说话。
精灵王轻轻的说:“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梵音做过许多残酷的决定,有些甚至称的上残忍,但是——一切选择显得那么轻而易举,偏偏在这里举步不前。
他不能看着亚格灭亡,因为他自己也是精灵,也无法看着月白的灵魂在诅咒中被销蚀。战争已经开始,每分钟都有生命在消失。
“祈,祈?;耐罗,黑暗森林的暗精灵。”
蓟走在长长的通道上,鞋子在光洁的大理石上叩出寂寞的声音,空气中充满了硫磺和魔法元素的味道——来自那些永不熄灭的火把。他抬头看到旁边那些黑色的柱子一直延伸到黑色的黑暗中,即使是暗精灵优秀的夜视能力,也无法看到它的天花板。
这里即使点着火把,看上去依然阴森,蓟的后面是黑茫茫的一片,这有什么关系呢,前面也是黑茫茫的一片。
蓟的心情这会有些沉重,战争越是顺利,他就越是不安,而且祈的情况也不太好。他现在有些害怕看到祈,因为他觉得祈正在慢慢消失。这种情况很糟糕,你想抓住什么,可是你的手就像在水里,摸来捞去都是水。
蓟看到祈的时候,祈正坐在王座上,他安静的看着前面的那副巨大的落地镜子,里面显然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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