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叉,头靠到凡的肩膀上。
低声喃语。
榆钱儿母亲赶到门口,没看见儿子大惊。张凡安慰她,榆钱儿在外面看着马呢。非常时期,难保没有人不心存歹意
张凡扔了榆钱儿母亲收拾的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只让她拿两件贴身穿的衣服和干粮,就拉着匀忻和张氏出了门。
榆钱儿看着向来时的方向:“凡哥,城破了。”
回头,半边天都映红了。
张凡带着匀忻,榆钱儿带着他的母亲,四人骑着马,往南边奔去!
风呼呼地刮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今晚的兵乱血光,原本应该好好的天气,却变得狂风大作。一匹马上两个人,奔了不一会儿,就寸步难行了。
这样不是办法,官道,总是不安全的。张凡打开包袱,将包袱里的银票取出一半交给榆钱儿:“分开走,活着来见我!”
榆钱儿母子流泪而去。
张凡和云忻也选了一条小路艰难上路。
不走运,终究还是撞上蛮子兵了。张凡仗着地势熟悉,驾着马七钻八钻,才在林子里摆脱了蛮子兵。回头对匀忻说:“下马走吧。目标小一些。”
半天没有声响。
张凡握握抱着自己腰的手,十指冰冷,手指交叉紧紧握着,掰不动。
“匀忻,乖,我们下马。”
“。。。”
“匀忻,放手!”
“。。。”
“下马!听见了没有!”
。。。
静默,一片静默。风吹的树枝呼呼作响。树枝好像妖魔在风中乱舞、张牙舞爪。
如此熟悉,张凡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黑夜中,他颤抖着手往身后摸去。。。
树林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扎木,过一会儿过去,小心点。”棠吉小声提醒身边的小兄弟。
“怎么了?”扎木满眼问号。
棠吉看着这个才入伍的小家伙,叹叹气:“没听见刚刚那声吗?草原上的狼失去伴侣的时候也是这么叫的。。。”又怕小家伙听不懂:“那种狼,比孤狼还要狠。。。”
扎木缩缩头:“不会吧,周国人都是脓包,应该。。。”
棠吉生气地用大手敲了敲扎木的脑袋。
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在林中找到了那个刚刚逃脱追捕的人和马。阴暗的树林中,周围是狂魔乱舞的枝桠,风吹得火把明明灭灭,勉强可以看到对面的情景。
无数箭支杂乱地插在马上人的后背,如刺猬一般。血流到身下白马的屁股和尾巴上,结成一层厚厚的褐色雪痂,徒留一头青丝、在风中飘舞。
一张脸侧靠在身前人的肩上,在周围黑暗的背景映衬下,昙国的士兵惊讶地发现,那张苍白的脸上竟然是安详的笑容!带着些满足,带着些甜蜜,好似正倚在情人怀里,惬意着,享受着。
他们握紧手中的刀箭。
马匹慢慢转过头来,一张平静如面具的脸上,如修罗般嗜血的红色眼睛下,两串血泪蜿蜒而下。
再见狼狈
当爱逝去,需要用什么来洗刷心中的痛苦?
血,无尽的鲜血。
意识似乎是在,可是又似乎不再。他仿佛看着另一个人手拿宝剑,将恐慌无措的强大敌人砍成碎块,砍成肉末。。。似乎有人在绝望地呼喊着什么,临死前的哀鸣在风中传播、又消失。。。
身体似乎有着独立的意识,熟练地驾着马来到官道中央,对面是黑压压的人马,对方没有射箭。
驾马退后几步,冲刺。
对面的士兵架起弓箭,领头的将领伸手拦住。士兵奇怪地放下刀箭。就见刚刚那个冲出来一身血,睁着红色的眼睛,状若魔鬼的怪物,突然在半途中昏迷,刚刚还在冲刺的马,因为没有主人的命令渐渐停下,轻轻嘶叫,似乎想唤醒背上的主人。没有得到背上主人的回应,它情绪低落地踏着蹄子,焦躁不安。
“带走他。”将领命令道。
侍卫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胆颤心惊地拉下马上的两人。一个昏迷,一个早已经死透。侍卫心中暗暗惊奇,这个人太奇怪了,怎么还带着死人作战?想掰开两人,可是,死透那人的手,好像还有着意识、坚定地紧搂着,怎么也掰不开。身后的将军和卫队还在等着,侍卫拔出弯刀,一道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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