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不要胡闹”。
“不要我闹就跟我走”!说完我就拉住他的手穿过包围圈奔出酒吧,融入漆黑的雨夜。
围观者失望的唏嘘之后又开始新一轮的狂欢,刚刚的缠绵情歌中场休息过后又是鼓噪人心的摇滚和激情。
虞仲之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着两人离去背影,看着人群消散,看到妹妹乖乖站在面前,然后拉起她的手,淡淡只说了一句:“回家吧”。
雨势小了,深夜的路灯下,树荫旁的人行道,我的手换成安宸歌紧紧握着,我们飞快奔跑着穿过偶尔遇见的晚归的陌生人,往后推移的风景就像电影里浪漫的剪影,在路人眼中,我们多像一对私奔的恋人热热烈烈奔赴爱情的盛宴。
可内情是,我们不是名正言顺的恋人,是我拽着这个男人,我想带他去我的世界,酝酿一场非孽,一场拉他入局的悲哀。
等我们气喘吁吁的停下,我们早被淋成落汤鸡。安宸歌喘着气扯我衣袖,一路上他也试图这样,好像没把我拉住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意外似的,而那个意外是他无法抵挡的。
只是他才抬头,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建筑物。
“宸歌,记得这里吗?你带我来的”。我微微笑着。
他沉默不语,第一次在我面前把眉头皱得苦大仇深;我蓦地有些想发笑,但到嘴角又实在笑不成形。
这里有一个规模不大的旱冰场,是他发现的,也不事先打探打探就把我带来见识;没想到吧,人前温文尔雅的安宸歌其实也有孩子气的一面,我深深记得那时他略带得意的笑容。
宸歌,我不信你不记得。
有年冬天我发高烧,执意要你带我去旱冰场,那天我们带同一款的毛线帽;穿差不多颜色的羽绒衣;手心捧一模一样的热咖啡;我们坐在长椅看着别人牵手滑冰,别人偷瞄对我嘘寒问暖的你。我们和别的情侣没什么两样,却又一点也不像。
我难得矫情说:“别人会误会的”。
你玩笑道:“误会就误会,从小到大这样也没差”。
安宸歌,你自己说说是不是故意的,少女这颗稚嫩的心,哪是经得起你这般诱huo的。
“阿欢,不要这样”!他似在抗拒什么,眉间郁结,连眼底都带上难言的痛楚。
“我不要你和她结婚”。
“阿欢不要闹;她是小瓷,你的妹妹”。
“小瓷小瓷!你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念这个名字我都听烦了!她什么都有还不够连你也要了去,你明知我喜欢你,你还一天到晚跟我念她,你明知道我讨厌她,我讨厌白流瓷”!我想我是被逼疯了,此刻狰狞得恨不能将所有恶毒的话来诅咒她。
“阿欢就不能对小瓷好一点吗”?!
“我对她还不够好?我要是恶毒起来就该抓花她的脸,也好过天天看着你们恩爱的样子碍眼”!我自认不算好人,做不来对情敌笑容可掬,也做不来奉上祝福。
安宸歌微微垂下眼睑,他的轮廓在薄雾中,清新隽永,似精心勾勒的水墨画;淡色的唇瓣动了动,尔后滑出一声叹息。
他说:“阿欢,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居然是带着乞求的意味。
“不好!我爱你,你也喜欢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他蓦地抬头看我,表情似是我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我突然很想揍这个男人一拳!于是我就真扑过去了,只是没舍得出手,而是主动吻上他。
【调查一下,亲们是稀饭安哥哥多些还是虞叔叔多些呢~~今天偶要乖乖码字,然后就不会有人说我更得慢了哈哈】,我又不是迟钝的蜗牛能丝毫感觉不出来么。
趁他没来得及推开我,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喜欢你这件事你不早就知道了么”?这么多年的相依相伴,那么多暧昧错觉;安宸歌,我喜欢你这件事,你敢说你不知情?!
安宸歌双手顿在空中,迟迟没落下,鼻息间是熟悉的体香,是他守护多年的人儿,他该推开她,该对她声色俱厉,却发现此刻的她异常执拗,她的直截了当生生让他落于下风。
“阿欢…”。
语气竟是挫败又懊恼。
看着他被我咬出血丝又红又肿的下唇,我笑得有些恶作剧:“安哥哥,这下你应该没法参加婚礼了呢”。
说完我抬头看向发白的天际,不知何时雨已过天已晴,白雾散尽,属于东方的方向隐隐有抹金黄,只稍半响便露出它温暖湿热的面貌;即便深秋的太阳太短命,也抹不去时至响午的事实。
婚礼,就算赶得上,怕也不美好。
我此刻笑得像个打了场胜仗的女将军,更像个使了阴谋诡计得逞的卑鄙小人;但无妨,得尝所愿的喜悦是如此的令人心醉神迷;为此,很久很久以后,每每想起,即便那时我茕茕孑立,无所依傍,亦不曾后悔过。
两家婚礼取消意料中引起媒体报纸的猜测与窥视,可是,风言风语都是外面的,在白家依旧是风平浪静一切未变;我不知道宸歌说了个什么理由,不知道他如何安抚白流瓷,不知道他到底给了所有人一个怎样的交代,我也不想知道。
我只是笑,我笑那个从来不说谎的男人,因为我,撒了个弥天大谎;笑他看着白流瓷闪躲的眼神,笑他像藏了个大秘密般时而心虚的眼神。
还笑他和我独处时,开始不自然的肢体动作。
只是每每我取笑他,安宸歌便会板起脸,故作恼怒的训我,这个男人大概永远也学不会真正的威严,训人的台词总是那么一两句;一般,他总是说:阿欢,不要胡闹!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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