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摇摇头,近来他发现他的于瘾少了很多。“但往事啃噬着你,对你的未来人生没有好处。”他希望她能向往事告别。
“不!往事依旧鲜明,我是靠着那些往事而活的,你知道吗?我一直希望能和你再续前缘。”她真心地道。
黑鹰摇摇头,“你明知不可能。”
“是不可能吗?还是你不愿意?”她尖锐的反问。
“都是。你放自己自由吧!我今天来见你,就是希望你和我之间的事能彻底画下句点,虽然早在十二年前,我就已经这么做了,但你总是不能明白,还这样无止境的伤害自己。”他耐心的解释。对于小瓶,他问心无愧,当年的他,为了工作出生入死,并没有成家的打算。而她也许年纪还轻,不愿等他,于是闪电嫁给一个在当时富可敌国的船公司老板。
婚礼后三天,她就后悔了,非常后悔。婚后一年,她做了寡妇,丈天死于心脏病。
(bsp;“小乡死了这么多年,我们可以重新来过的,我不认为我不能取代呢?”江小瓶的身子因为太激动而微微的发颤。
“你也知道醉悠?”他并不意外。
“你的保镖是店里的常客,三杯酒下肚后,什么话也愿意告诉我。”她有点自得地道。
“是吗?看来我得立刻撤换他们,一个容易被美色和酒精迷昏头的人不适合做我黑鹰的保镖。”
“你承认你爱上了?”她被妒意冲昏了头。
“这不在我们今天的谈话范围之内。”
“她是,看来老天并不准备让她从此开始享福。
从今天早晨电话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她另一个劫难的开始。
家里的电话对她而言,装饰的用意大于使用,谁会找她呢?
“喂?”
(醉悠,你要害死我了,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掉,你倒好,有好日子可以过,而我和杰夫呢?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必须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亏我给你吃、给你住、供你穿,供你念夜校……)黛妮劈哩叭啦地说了一大串,好象自己对有多么天大的恩情似的。
是舅妈?在台北,她已经很久不留使用英文了。
“舅妈,你不是拿了劳伦斯的钱吗?”醉悠好不容易抢了空隙急忙问道。
(别提那笔钱了,说起来我就有一肚子的大便,你失踪后,劳伦斯就派人把我的钱给搜走了。不说了啦,我现在就在你家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我们快饿死了,看你是要请你的男人来接我和杰夫,还是干脆告诉找地址,我们自己过去?我手上的地址号码是错的,刚才出来应门的是个凶婆娘。)黛妮很自然地叉成了那个发号施今的人。
心慌意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了解黑鹰,他一定会将舅妈赶走的。该如何是好?
“舅妈,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找你们好了。”
(快点哦!你一向笨手笨脚的,你找得到我们吗?我站的这个电话亭旁边有家很大的花店。)她知道那家花店,醒柔曾带她到那家花店买过风信子的种子。
匆匆挂上电话后,冲进卧房,拉开抽屉,将黑鹰给她的零用钱全放进皮包里。
接下来最大的困难是该如何走出大门,而不会让侧门偏房里的保镖起疑。头一次,她觉得自已被囚禁了,走出牢笼还需典狱长的同意。
就说要和司徒大大上街喝下午茶吧!这是唯一一个及格的理由。
黛妮和杰夫远远见走来,如见救星般的大喊:“怎么这么慢?”
已经是用跑着过来的了,嫌她动作慢大概是舅妈无法改变的习惯用语。
“我们从早上饿到现在,你家有佣人煮东西吧?”黛妮间。
打开小皮包,掏出一把钱。“舅妈,对不起,暂时恐怕不能让你住我那里。”
“什么?”黛妮不顾路人投射过来的眼光,大吼道。
杰夫则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轻笑着。“黛妮,醉悠现在有个有钱的后台老板替她撑腰,我们这些穷亲戚算什么?”杰夫把自己也算进她的亲戚群里。
“哼!醉悠,你最好别太神气,小心以后从云端摔下来时没人帮你接着。”黛妮刻薄的诅咒。
楚楚可怜地轻咬下唇。
黛妮一把抢走她手中的钱。“好啦!我们先找一间饭店住下,再随时保持联络,你可别给我搞什么花样。”
唯有钱能打发这样的吸血鬼。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里,千头万绪不知道该怎么办。黑应在她身上花的钱已经够多了,而舅妈是个无底洞,也不知道要多少钱才能填满。
奇怪的是舅妈怎么会知道她来台湾,以及住的地方,她不记得自己曾经留下任何线索啊!
为了日后方便与舅妈见面,她决定想办法说服鹰让地出去工作,但因为鹰的占有欲强,可想而知这件工程的浩大。
这日晚上——“鹰,我想到外头见见世面。”她嗫嚅地道。
刚洗完澡的黑鹰正擦着头发,听到醉悠的要求,他停止擦发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他冷冷地问。
“我想出去找个工作。”因为害怕他的脾气,她的声音压得更低。
“我有足够的能力养活你。”他的心寒了,他知道她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知道你一直很保护我,可是我不能总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我不怕辛苦,不怕贫穷,那样的生活我已经很习惯了。相反地,我希望能够靠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是有用之人。”她恳求着。
.“好吧!我明天替你安排个工作。”他让步了,该来的总会来。
“不!我要自己去找工作。”她恨坚持。
黑鹰沉默了半晌,决定妥协,生怕自己的强硬只会议她从他身边快速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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