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海文笑笑。
宫沁儿凝眉,思索着海文的话,脚不自主地往前走……前方隐隐传来嬉笑声,理了理思绪,宫沁儿抱着傲小白穿过垂花拱门走进花厅,迎面看见的就是宫梅儿追着宫娴儿打闹,而郝亦凡倚着廊柱跟宫知书说话,眼神时不时飘向宫梅儿,眸底的柔情看得她直打哆嗦。而另一边,一身素白绣荷衣裙的宫钰儿正与朱瞻基对弈,两人身旁的宫知礼时不时插上一句。
“全京城待字闺中的小姐都会恨死你们宫家姐妹的。”海文看见这一幕,摸摸下巴,调笑道。
瞪了他一眼,宫沁儿抱着傲小白去了宫钰儿那一边。
海文笑笑跟上,看了一眼朱瞻基,那家伙不来还真是损失。
……
转眼间秋去冬来,一场初雪过后,整个京城银装素裹,给寂寥的冬季平添了几分妖娆。
清晨宽敞的街道上铺满厚厚的雪,踩上去还有“咯吱咯吱”的响声,就在这漫天银白中一点红毫无预兆地闯入,突兀却又混然一体。
那抹红缓缓向前移动,近了方看出那是一个人儿,一个裹着毛茸茸裘衣的人儿,十四五岁的年纪,□在外的小脸冻得红彤彤,怎么看怎么可人疼,在她身后是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一小步一小步向前走……不一会儿,这对主仆便消失在街角,只留下一串串的脚印,深深浅浅地印在雪中。
“小姐,这么冷的天你要去哪儿?”跺着脚,画眉每说一句话,都哈出一口白气。
抱着缠枝镂空银质小暖炉的宫沁儿走在前面,头也不回道:“我有事要找文偃哥哥。”
“小姐,我们可以坐轿的,为什么非要走?”画眉抱怨着,脚上的棉靴隐隐有些湿迹。
回头白了画眉一眼,宫沁儿哼道:“小姐我还没抱怨呢,你抱怨什么?”
画眉无奈,只得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宫沁儿,心中低咒——这方公子也真是,偏偏住在这么个犄角旮旯处,平日里还不好走更不要提这大雪压城的时候。
两人七拐八拐拐了数十个街角后,一座白墙青瓦的小院出现在眼前,黑漆木门上挂着一红木包边横匾,上书“万卷书院”,字迹狂妄不羁,自有一股风流隐含其中。
两人站定后,宫沁儿伸手推门,一推,门没动,再推,还是没动……宫沁儿眯起眼对着门运气,欺负头她力气小是不是?左右看了看,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于是宫沁儿深吸一口气,无限豪迈地吼道:“给小爷开门!”
画眉在一旁捂着耳朵,嘴角有些抽搐,心说一大清早的她家小姐吊嗓子啊。
这一声吼惊得树上的麻雀都扑棱棱飞走了,半天之后,门缓缓开了一条缝,一个青衣小厮探出半个身子看着门外的两人,一愣,随即问道:“何人叫门?”
宫沁儿自毛茸茸的裘帽中仰起脸,看着那小厮道:“臭竹竿儿,小爷我都不认识了?”
这小厮正是方文偃的书童竹儿,因为体型偏瘦,宫沁儿便叫他竹竿儿。
竹儿看了一眼宫沁儿,赶紧把她让了进来,心说这个主可是得罪不起。
“竹儿,何人敲门?”房屋里传来淡淡询问声。
“文偃哥哥,是我。”宫沁儿轻快叫道,片刻,屋门打开,方文偃看着站在雪地中的宫沁儿微微皱眉,走过去牵着她的手往屋里领,低声道:“怎么这个天来?”
进了屋,宫沁儿脱掉厚厚的裘衣,顿时觉得舒爽了不少,屋子里炭火正旺,所以单穿棉衣也不觉冷。
“二姐开过年就要嫁去郝家了,我怕过几天会忙,就挑今天过来。”宫沁儿抱着手炉笑眯眯道。
“那可真是喜事一桩。”方文偃淡笑道,“你要的东西我让你做好了。
”
“真的?”宫沁儿一喜,跳下座椅,接过方文偃拿来的一个紫檀木雕花木匣,打开,匣子中躺着几只笔,但仔细一看会发现这与平常的毛笔不同,前端的笔毛比平常毛笔的略微硬,而且粗,但整体却比毛笔的笔头要细的多。
沾了墨水试了试,宫沁儿觉得这笔毛软硬刚好,虽不如现世的钢笔好用,但也比那软趴趴的毛笔好用多了,至少对于她这个与毛笔不对头的人来说。
方文偃笑着看宫沁儿写字,虽不知她是怎么想到这种奇怪的笔的,但目前来看,这笔还真是适合她,想起之前她央求他教她写字,结果是毁笔无数,她的字也是一点没有长进,这种奇怪的笔她倒是用的顺手,虽然字还是不好看,但好歹笔画很到位。
谢过方文偃后,宫沁儿又缠着他说了话,看看时辰,学生们也陆续来了,她便告辞离去。带着画眉离开书院,刚出了拐角,就见一辆白色的马车停在街角,车门被打开,一个带着轻佻的声音传出:“上车。”
宫沁儿撇了撇嘴,不甘不愿地往车边走,一只白皙的手伸出一使力将她拉上了车,随即之前的声音再次响起,“走。”
作者有话要说:某猫第一次写商业文,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还请筒子包涵……
明儿的更文移至早十点……
、唯利是图,不吃亏(上篇)
宫沁儿看着斜倚在车中的林白,总觉得他脸上的那抹笑异常刺眼。
“你怎么会来?”
回答她的不是林白的声音,而是一声猫叫。
从林白怀中跳下来的傲小白,凑到宫沁儿跟前,喵喵直叫,宫沁儿看看雪白的傲小白再看看也是一身雪白的林白,坏笑起来。
看她表情就知她想什么,林白无奈地摇摇头道:“你真是一点儿亏吃不得。”
宫沁儿挑挑眉,那是自然,商人自然是唯利是图不吃亏。
“为什么跟方文偃那么亲近?”林白淡淡发问,听不出语气如何。
宫沁儿一怔,皱了皱眉,“不管你事。”
“是么?”林白轻笑了一声,却也不再问下去,但宫沁儿的神色却是一黯,抱着傲小白的手微微颤抖。
“怎么,冷?”
林白牵过宫沁儿的手,摩挲着,感受着她的微微颤抖。
抽了一下手没抽回的宫沁儿,皱眉看林白,“你今天怎么了?”
林白一愣,手一松,宫沁儿趁机将手抽了回来,狐疑地看他,心说这家伙今天怎么了?
有些自嘲地摇摇头,林白闭上眼假寐。宫沁儿抱着傲小白睁着眼睛看他,不对劲,肯定不对劲……还没等她细想,林白缓缓睁开眼,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神色已恢复以往的玩世不恭,他支着颊看着宫沁儿,心说明明是一娘所生,为何性子会差这么多?
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的宫沁儿挪了挪身子看窗外,就见马车行驶在一条她不是很熟悉的街道,整个街道宽敞却显得冷冷清清,临街的商铺好多都已关门,按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开铺的时间,怎么会这样?
许是看出宫沁儿的疑惑,林白淡淡道:“这条普安街毗邻皇城街,本应是繁华地带,但不知从何时起开始落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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