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王雪兰死活,与石涉全无关系。就为情而死,石涉自问对得起人。这个人,当然不是指王家雪兰。
邻家有人放鞭炮,忽起的鞭炮声,带来一心里喜气。石涉兴冲冲送澄心上马,他牵着:“带你看岳父。”澄心也兴头了,过了这条街,忽然伏身又问,黑眼珠子全是疑问神气,她想不通:“怎么,你对雪兰姑娘的心,倒比对我的细?”
“又乱说!”石涉不承认。澄心不再问。到昭狱前,石涉回头看澄心,她神气戚戚。似是思念父亲。石涉莞尔,对别人的心,当然比对澄心细。
王雪兰的事不处置好,就失去王家父子。而澄心。自己妻子,还要花什么心思。
迈进昭狱门的时候,澄心怦怦心跳动。莫明的,先湿了眼眶。石涉无意中看她,见泪水盈盈,先交待她:“休哭,岳父见到你哭,心中难过。”澄心想想有理,忍来忍去忍不回去,问石涉:“有什么好法子?”
脑袋上挨一下敲。澄心倒吸凉气揉脑袋。再抬头时。果然没了泪水。石涉微乐,澄心嘟囔:“怎么不敲别人?”又小有不满,那王姑娘。敲她几敲,看她还装病不吃不喝。
“咣啷!”过一道牢门。澄心心紧几紧。又过一道牢门,来到一道门前,见里面地上铺草,并无坐卧处,一个人头发还算整齐,只是瘦得多,认了几认才认出来,澄心扑过去:“父亲!”痛哭起来。
郑大人知道女儿来,手指为梳。沾口水为自己梳理过,只有消瘦不能解。他着急看女儿面容,偏偏澄心抱住木柱哭个不停。郑大人隔牢抚摸女儿发丝:“澄心儿,快不要哭了,让我看看你。”
泪脸儿扬起来,郑大人对石涉含笑赞赏:“澄心倒出落许多。”正是长身子发育的年纪,又经历有担当,先前在家的稚气尽脱,亭亭然是大姑娘。
石涉对岳父自责:“我没有护好她,前几天,刘家找了一出子事,幸好萧世子经过,才把澄心救下来。”这事郑大人听石涉说过,他虽在牢中,却不是什么事也不知道的人,会意地接上话,对女儿和蔼地道:“澄心,你要听你夫婿的话,为父的教导,你难道都忘了不成?”
澄心难为情,一急,用眼睛瞪石涉:“你乱说!”
石涉扬眉,郑大人开怀笑起来:“哈哈,我儿,为父不在,你休娇惯。”石涉欠欠身子:“岳父,全是我惯的她。”澄心脑子转不过来弯儿,他惯的自己?盘算一下,从找到他,一衣一食无不经心,可以算得上去。可要澄心承认石涉娇惯自己,总有点儿不对的地方。
才正在脑子里努力转圈圈,一个人走过来,是个狱官模样,对石涉低语几个字,石涉随他走开。
郑大人一心只看娇女,诸事交给石涉的他只微一注目,心再回到澄心身上。
石涉和那人走到外面屋檐下,那人飞快轻声道:“才听大人们闲话,郑大人这案子年后重审,要提家眷上公堂。”
石涉直了眼睛!
这是羞辱!
他火往脑门上冲!
“你早做安排。”那人匆匆离去,还要当差。
石涉站了一会儿,挂念澄心又再进来,面上总有异色。郑大人察颜观色,有心要问,动几下嘴唇,又见澄心正如小鸟儿欢快在面前说个不停。
她的委屈,她认为父亲的委屈,从澄心嘴里吐出来,入郑大人的耳中,全是欢快的。
一只大手,放在澄心肩头上:“出去吧,我有话和岳父说!”澄心愕然:“我不碍事儿,我也听听。”她紧张的绷紧面庞,似乎也感觉出石涉心中有事。郑大人打起笑容:“去吧,可再来,外面等上一会儿!”
澄心依依不舍离去,在外面见到石小知,试探问:“可有什么话不能让我知道。”石小知回答她的,是咧咧嘴。
牢中,石涉三言两语就说完。郑大人冷笑:“杀不了我,也动不了我,出这损招数!”他看石涉,转为欣慰,毅然道:“你们速速成亲!”
“岳父!”石涉红了眼圈,他是个真男儿,好汉子,做事只考虑对澄心好不好,从不考虑澄心如何去想,接受不接受。
可成亲?石涉气恼攻心,他来京里带的银子,最近花用快光。和澄心住一处,也知道委屈她许多。可草草成亲,石涉心中山崩地裂,嗓音都嘶哑了,可见心头恨浓:“我让人回家催银子,总得出了正月才到。手中的钱,使用上不缺,成亲却不足够。”
郑大人慈祥地凝视着石涉,温和道:“这半年里,你父和你,都操心颇多,我也在想,早早把澄心给你,侍候你父你母。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他并无黯然不悦,石涉还是能体会到郑大人心情。
郑家就澄心一个女儿,女儿成亲,父亲不亲眼看出门。对于郑大人来说,将是一件不如意事。
石涉面上表情,泄露他几分心思。郑大人微微笑:“早日成亲,我喜欢。”
石涉默然,后退伏地拜了三拜:“岳父,是我无能,不能早日救你出狱。”他仰起头,此时若有那债有主的人在面前,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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