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伴在我身侧,缨红着眼,垂头小声啜泣,他已知不能与我同行。
皇令已下,哪由得人不从。万般不愿只能化作两行清泪。
于心不忍。
他是我来崟月后,唯一真心待我的人。
类似于让他别担心我,好好保重自己这些话,我已经说烂了,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我叹息道:“来福,我这个该哭的人还没哭,你倒是快赶上孟姜女了。”
来福抬起头,边哭边问:“孟姜女?呜……是主子以前认识的人么?”
我摇摇头,“不是。我不认识她,只是据说这个女人曾经哭倒了一座城。来福,你再哭下去,这崟月的皇城说不定就要给你哭倒了……”
一座城比一座长城有震撼力,来福毕竟不知道长城。
来福止住哭声,惊骇的看着我,嗫嚅:“真的有人哭倒过一座城?”
我严肃认真地点点头。
来福赶忙擦擦眼泪,“奴才不哭了。主子,奴才以后不在您身边,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在风里站太久,睡觉也别再踢被子了……以后就没人……没人帮您……帮您……”
我见来福说着又快哭了出来,急忙拍拍他的背,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倒是你,我不在皇宫里,你一定要万事小心谨慎。”
“宣琼亲王上殿!”
“宣琼亲王上殿!”
我与来福皆是微微一怔。
来福满眼不舍,抓着我的衣袖不肯放手。
我深吸口气,用力扯出一抹微笑,“来福,我会回来的。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个皇宫,我答应过你,不会弃你而去,就一定会做到!”
来福缓缓松开手,双膝倏的跪地,连连磕头,呜咽道,“奴才也一定会好好的,等着主子你回来。”
我正了正金冠,整了整蟒袍,转身迈步向朝堂大殿走去。
给来福承诺,是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让来福好好活下去,我也就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在这个空间,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
一无所有。
所以,我需要一个理由,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ps:
一炷香=5分钟
一盏茶=10分钟
一刻=30分钟
关于古代时间的说法:
一年有十二月;一月有五周;一周有六日;一日有十二时辰;一时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盏茶;一盏茶有两柱香;一柱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弹指;一弹指有十刹那。一刹那就是一秒钟。
(俺是根据这条算出来的,一炷香为5分钟,至于那时候一炷香到底多久,只有问古人了……)
古时指〃一柱香〃的时间也就是一刻钟左右即现在大约十五分钟。而现在的香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有易燃的也有不怎麽快燃。不能作为计时参考。
(此为另一说法==)
朝堂叩别
太祥殿极尽富丽奢华,平日里只用来举行重大典礼。
殿内乌砖铺地,鎏金龙纹镌刻于殿内三十九根支柱上,酒红地毯从九龙金銮椅铺至殿外门槛。
宏伟,壮丽。
有琴渊稳坐殿上,堂下千官云拥。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犹如脚踏浮云,轻飘飘,有些眩晕。
经常在电视中看到这种场面,但身临其境之时,我还是很没骨气的……怯场了……
寂静。
各种目光,惊艳,愕然,嘲讽,无奈,贪婪……
让人浑身汗毛直竖。
也曾被那么多人盯过,只是没被那么多官盯过。这些人的城府,加起来一定比马里亚纳海沟都要深。短短百来米的路,走了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咽了口唾沫,撩袍跪地行礼,“臣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琼王,平身吧——”
“谢皇上。”我起身,抬起头看向有琴渊。现在的他,依然是熟悉的脸庞,却异常的威严而摄人心魄。书文是学生会主席,每次开会时主持时,他也总是温文和气,这样的脸,让我感到很陌生。
或许,我也从不曾真正与有琴渊相熟过,我不过一直把他当成了一个影子罢了,就像是他,也许也只是把我当作为了一个影子,玲珑的影子。
这时,一个极不恰当的声音打破了这庄严肃穆的气氛。
“这位就是崟月国号称惊世绝艳的琼亲王?果然是有几分姿色。”
我皱起眉头看向那人,黑色四爪蟒袍,双龙紫金冠带。一双桃花眼,略微上挑,气势凌人。
在崟月,只有亲王皇亲才可着四爪蟒袍。曜日也许也是如此,看来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曜日的哪个皇亲国戚。
我没说话。反正轻薄的又不是我。
“晋王殿下。琼王乃我崟月千岁,请注意您的言辞。”一位身着青衣官袍,三十岁左右的端正男子走上前一步。
晋王还未发话,又一位腰佩大刀的大胡子将军气势汹汹的跳出来,冷哼道:“战败之国,竟敢对我曜日太子无理!”
曜日的将军进入殿堂竟未解除武器,可见如今崟月的局势。
晋王满不在乎的一抬手,说道:“子冀,退下。不得无理。怎可如此与韩相说话,就不怕崟月认为我曜日之臣,皆如此没涵养么。”
虽是责备,实则指桑骂槐,眼中也满是轻蔑。
大胡子拱手道:“属下知错。”
被人称为韩相的男子也是怒而不可言,暗自咬牙。
有琴渊依然稳稳坐在龙椅上,一言未发。
我看着他们,忽然笑出了声,记起以前看的清宫戏,和爰拖霸诘钌铣臣埽遣沤泻猛妗?br/>
他们这个样子,真像三只猴子耍把戏。
晋王桃花眼一眯,挑衅道:“琼王是有话要说?”
我一愣。
不好……笑出事来了……
我咳嗽一声,和善的说道:“只是头一回听到有人用‘有几分姿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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