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他一个同样意味深长的眼神,他抬了抬眉,又是一笑。
我也笑起来,上官瑞大概是话中有话,但是,管他呢,大家都摸不着头脑才好。
“是啊,王爷,以前您说话总是斯文有礼,怎的才一个月,您言语间就变得……”邱铭远迟疑着选择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如此豪放了?”但表情却是不赞同。
作为一位尊贵的王爷,骂人的话大概仅止于下贱混蛋卑鄙无耻下流这类偏于书面的词汇,像是狗屁,他妈的,老子就显得很草莽了。
我收起笑容:“本王是一时气昏了头,以后不会了。”
这时御六在门外通传说浴池准备好了,我道:“一起去洗吧。”邱铭远来时抱着我,也让我吐了一身,但光是他和我一起洗场面定会很尴尬,不如叫上上官瑞。
对于我的提议,邱铭远与上官瑞皆是一愣,尔后对视一眼。
他们的反应令我很不舒服,虽说并无恶意,但这不是明显拿我当女人看么。
我沉下脸:“爱去不去!”说完推开邱铭远下床穿鞋,他要拿衣服给我披上也被我挥开,一径往门外冲,身后传来上官瑞的笑声:“当然去,王爷盛情邀请当然是要去的。”
客栈的浴池是共用的,很简陋,让我想起学校里的澡堂子,四四方方一个水池,灰暗的空间氤满雾气,差别是这里没有淋浴,却多了两名侍卫门神似的守在外头。
我迫不及待脱掉身上散发着阵阵异味的衣物,扑通跳进水池里。
邱铭远与上官瑞还愣在那里,我催促道:“愣着干嘛,脱衣服啊!都是男人怕什么。”
之前与有琴渊的事,多多少少在心理上落了阴影,怕被人瞧不起,怕被人当女人看,所以对于他们两人这扭扭捏捏的举动,我格外敏感。
上官瑞反应过来后很快就脱光了走进池里,在我一旁坐下,欲言又止的看我。
邱铭远动作比他慢得多,像是在有意磨蹭,我也不催他,我与他之间多少是有些尴尬的,做不到像看着上官瑞那样坦然。
我把头发用水打湿,抹上皂角,不经意的一抬眼,发现上官瑞还在盯着我看,我忍无可忍:“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洗澡啊?”
“不是。”他答的倒是快。
“那你盯着我眼珠子都不带转的是什么意思?!”
邱铭远凝着脸走下水池,古铜色的身体在我眼前一晃,没来得及看清他就坐下了,与我面对面,英气十足的眉眼,是他自己的脸,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硬把目光移开,我喃喃自语:“还是这模样看了舒服。”
浴室里静的出奇,邱铭远不说话也就罢了,连话唠上官瑞都是不声不响,我垂着眼努力专心洗头,但还是控制不住瞎猜起来,难道说他们是在害羞?不应该吧。
过了好一会我抬头看,只见两人依旧在看我,特别是邱铭远,脸都黑了,不是中毒的黑,是心情糟糕的黑。
“有事吗?”我干笑。
“这段时日……你过的还好吧?”上官瑞犹犹豫豫的问。
“他煞费苦心才抓了我去,自然不会对我太坏。”我侧过身,躲开两人焦灼的视线,就怕被看出我在心虚。
“是么。”邱铭远说的这两个字像是费了大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的,憋着一肚子火的表情更是耐人寻味,我煞费苦心救出了他的师妹师弟,他还要与我置气?想到了那姐弟俩,我便顺嘴问了一句:“左樱和左豫还好吧?回御剑山庄了吗?”
上官瑞道:“那两人只是受了点轻伤,现已返回山庄了。当时御剑山庄出动了许多人马在各地寻找他们的踪迹,所以他们一现身便很快被寻到了,后来还是山庄的人想办法联络到了凌风,我们才能及时赶来救你。当时我们想的是魔教出于魁星,虽说已被灭教,但残余人马很有可能还是隐在魁星某处,那人劫了你一定会往魁星去,所以晋王发现你失踪之后便派人往魁星的方向追去了。好在我们这些人留在了原处,一收到消息便快马加鞭赶去救你。”
一环扣一环,设计的倒是精妙。
我问:“晋王人呢?”
“他带了一部分人按原计划继续往曜日去,凌风已派人给他送去了消息。”
我嗤声:“他大概要失望了。”
上官瑞笑:“话不能这么说,晋王对王姑娘,还是有心的。”
“有个……”我把“屁”自吞了下去,“他本就不支持议和,我看他做梦都想我死,只是不敢亲自动手罢了,这次我失踪正中他下怀,迫不及待的往曜日赶,他那点心思,哼!”
“王姑娘倒是看的通透。”
上官瑞笑的促狭,整个人往后靠去,双臂搭着池边,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我伸腿踹他,“我还没问你呢,王姑娘王姑娘的,你倒是叫上了瘾!信不信我让小七一剑砍了你,还有,都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赖着不走?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啊!”
“你是怎么救出他们的?”沉默多时的邱铭远忽然插话。
我把目光转向他,眼神沉地吓我一跳,“我,是那个,有一天,”我停下,舔了舔嘴唇又吞了口唾沫,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好语言,“有一次我无意中发现了园子里的密道,就乘了天黑进去看看,刚开始我只是好奇,没想到左豫左樱被关在里面,那时候守卫又刚好喝醉了,我就偷了钥匙救了他们。”
“这么简单?”邱铭远也不是白痴,那么容易就被忽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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