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昌阳挑剔地审视了一会儿克凡,刚毅的脸上露出厌烦的神色。
克凡痛苦地悲叹:又来了!
果然,徐昌阳下句话就是:“你和克济申越长越像了!”眼神凌厉语调威严,好像克凡长得像她父亲简直天理难容一般。
每次见面必定要说的一句话,克凡连反驳的心情都没有,她只是退后一步,想要离开,“嗯……叔叔……要不……”
徐昌阳严厉命令道:“进来!”
克凡欲哭无泪,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
徐家客厅里。
徐昌阳坐在沙发上,克凡和另外两个孩子并排坐在长条沙发上,徐小楠坐在另一头的单人沙发上。
徐昌阳说:“小楠这孩子不懂事,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拖到昨晚才给我打电话。刚才她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了,那个跟踪恐吓她的人我会继续调查,家里的安全装置也会重新换过。”顿了一下,他说:“总之,在这件事上她能全身而退,多亏了你的帮忙,我在这里代表我们一家,感谢你。”
也不知道徐小楠是怎么在她父亲面前把这个灵异事件给圆过去的,克凡怕多说多错,只慌得连连摆手,“您千万别跟我客气!”她心底里暗暗腹诽:我还指望着从您老这儿全身而退呢!
徐昌阳说:“那行,改天有空,我亲自登门拜谢,反正你们家,我也是熟门熟路的。”
克凡心里暗骂:坏家伙!
一旁的花小莲突然开口,问徐小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徐小楠被突然问到,略有些不知所措,“挺好的……”
花小莲这一问,只是为了把克凡的注意力转移回他们此行的目的,倒也不在乎徐小楠说了些什么。
克凡心中叫苦连天,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小楠,你初一同桌后来是去了市一中读书吗?”
徐小楠紧张地偷瞄一眼她父亲,点点头。
克凡转头对徐昌阳说:“徐叔叔,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徐昌阳点头,“你问。”
克凡说:“我有个朋友的同学的邻居的老乡,几年前失踪了,他家人都找不着他,怎么办呢?”
徐昌阳问:“男的女的?户籍哪里?年龄?什么时候失踪?失踪时候的相貌衣着特征还记得吗?”
克凡忍不住想冲回家大骂猫先生,转念一想,又同情起这个失忆的不人不鬼的男人。她说:“是个男人,失踪时候差不多二十五上下年纪,长得……挺好看的……可能是市里的人!不知道失踪多少年了!”
徐昌阳说:“线索太少了!这样根本找不到!”
克凡刚要开口,徐昌阳又说:“克凡,你知道单是我们这个县城,一年的走失人口就有多少吗?”
克凡摇摇头。
因为明白事实,所以更加失望。
徐昌阳紧盯着克凡,问道:“失踪的是你什么人?”
克凡一惊,支吾道:“朋……朋友!”
徐昌阳忍不住笑,“你不是说是你朋友的同学的邻居的老乡吗?”
“啊?”克凡呆了呆。
徐昌阳说:“行了!我帮你查!你知道他大概是多少年前失踪的吗?”
克凡忙说:“十年钱?要不……二十年前?”
徐昌阳骂道:“到底多少年前?!”
克凡铿锵有力地回答:“二十年前!”
“……”徐昌阳问:“克凡,二十年前你几岁?”
“……”克凡苦着脸答:“四岁……”
徐昌阳说:“好一个忘年交。”
克凡嘀咕:“我不是怕漏掉吗?”
徐昌阳对徐小楠说:“女儿,去把我手机拿来,给小王打一个电话。”
徐小楠蹦起来,一溜烟卷了个手机回来。
徐昌阳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吩咐道:“你把过去二十年市里的男性失踪人口档案调出来,整理好以后发给我。”
小崂山偷偷问克凡,“老师,您怎么知道猫先生是市里的人?”
克凡说:“我瞎猜的。”
小崂山刚想问您不怕猫先生骂您先斩后奏,花小莲已经开口了。
他说:“白小白在市里上学,他认识猫先生,却没说在哪认识,我们只能先从最小的区域里着手,希望能查出最大的可能性。”
半小时后,档案发送过来。
徐小楠把厚厚的一叠打印件递给克凡。
克凡目测了一下纸堆的厚度,有种急欲昏厥的冲动。
目测好几十厘米的厚度啊啊啊!
克凡像僵尸一样僵硬地扭转脖子,阴森森地看向身后的小崂山和花小莲。
花小莲极其懂事地接过了档案,“老师,没关系的,来日方长。”
23
小县城最大的糕饼店在临街的玻璃墙后摆出了中秋月饼专柜。
街上人流穿梭,每个人在路过这堵被各种豪华月饼盒映衬得富丽堂皇的玻璃墙时都忍不住暂缓脚步。
正午时分,糕饼店的导购小姐斜倚着墙面,低垂了脑袋偷偷打着瞌睡。
墙外,一个穿着暗红色黑蓝绣线衬衫的年轻女人抱着一只体形偏大的黑猫,她稍微俯低身体,黑色的披肩卷发倾斜下来,柔柔软软地抚荡在黑猫的耳朵上。
黑猫抖抖耳朵尖,明亮的瞳孔一一扫过橱窗里的礼盒。
导购小姐突然惊醒,眨着眼看了看墙外的一人一猫,这才懒洋洋地替他们拉开了门,职业性地问道:“您想买什么样的月饼呢?”
克凡抱着黑猫,眼神在各种月饼盒上扫过,似是自言自语一般问道:“你到底要吃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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