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便显得那么虚弱。于是,逞强的代价就是晕倒了好几次。
估计也就在那里落下了病根,何宠在这里顿了一下,看白蒙点点头,继续讲了下去。
从朝鲜回来,他成了红色政权最忠诚狂热的信仰者。战后,他主持设计修筑了3条铁路,几十座桥梁。随后,又奔赴越南,守卫杜梅铁路桥。然后回国主持作训工作。直到离休。
改革开放之后,那些49年前逃到国外的亲戚们回国探亲了。大家聚在一起叙旧,喝到半醉,那代的长子,何宠应该喊一声大爷爷的老人,半挑衅地问何山固:留在国内几十年,出生入死二次,最后没钱也没名,你后悔吗?
他微笑着反问:你这一生作了什么?钱财名声和权位?我都没有。但是,我的一生在为中国修铁路。不管主义,不管信仰,他们都在为我们的民族和国家服务,不是吗?我的一生有二次机会捍卫祖国的尊严。不管主义,不管信仰,我们都是中国人。
然后是冷场,尴尬。
这是台海那边的中将和红色政权将军人生的最后一次见面。
“怎么样,有信心治好吗?”何宠点了支烟,也许是讲的太多,嗓子有点哑。
白蒙听完,有些沉默,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平淡的道:“有点想法,不过积年老伤,当然又没有好好处理,还是等见了老爷子再说。”
他看了何宠一眼,没想到这个一身嘻哈的大少爷有这样的身世,虽然他口中的老爷子没有钱财名声和权位,但是将军,在这普通人眼中已经不可想象。
虽然不一定每个将军都是显赫的,与他那代的长子比可能更是什么都没有,但他至少得到了白蒙的佩服。
不管他是不是英雄,在那个时候挺身而出的,都是英雄。白蒙虽然年轻,但也有一股热血,不能马虎应付了这样的老人。
一路无话,一直到了一处二进的小院,何宠敲敲门,把白蒙引了起来。
白蒙见到里面红木家具典雅的摆设,种着秀美的花草,游鱼文玩,刚沉浸在革命故事中的他有些发愣。
何宠见到他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拍拍他肩膀小声道:“你以为是电影中那种老红军?离群索居,盖一间茅草房自己挑粪种菜?”
白蒙下意识的点点头,他还真是想象出这么一位老人形象。
“我爷爷是阔少出身,虽然是旁支,可比我会享受多了。”何宠摇摇头,有保姆领着他们进了书房。
“都坐。”何山固站在门口迎接白蒙,他主动伸出手和白蒙握了下。
白蒙趁机观察老人,只见他个子不高,有一种做技术的严谨,精神倒是旺盛,只是毕竟已经是近九十的人了,脸上皱纹密布,转身时两腿有些不便,是蹭在地上的,左臂不自然的垂在体侧,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
见此情形,白蒙对他的病情已经大概有了底,结合何宠说的,老人胳膊受过身,腰上也有伤。
屋里有一排沙发,何宠和白蒙坐在那里,何山固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
他虽然腰有些榻,却是正直的,没有像一般老人那样靠在椅背上。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屋内众人,没有先开口,却有一股透视人心的感觉,让何宠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白蒙却似乎没有感觉到,还是那平静的状态,他没有废话,对何山固客气道:“何老爷子您坐好,我给您看看胳膊和腰。”
何山固眼睛一亮,笑道:“小伙子不错,小兰,上香茶。”
他中气十足,与他文气外形不太相符的洪亮,估计是在战场中练出来的音量。
“是的老爷。”引他们进来那个中年保姆出去了。
何宠这才发现屋里少了些什么,原来是茶都没有上!何山固有些刻板,待客之道无论是家贫家富,都是处理的一丝不苟,这连茶都不上,有些倚老考量白蒙的意思。
何宠偷偷对白蒙一挑大拇指,见中年保姆已经回来了,大声道:“兰姨,我帮您摆。”
白蒙早知道这是一关考验,看着桌上很快摆好茶具和几碟点心果脯,更知这是一早备好的。
何山固这个地位这个岁数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到,虽然是自己孙子推荐的人,但终究年轻,心底有那么一丝不信任。
如果白蒙当时说:我给你看看胳膊。估计现在不仅喝不到茶,更会被老爷子送出小院。
可白蒙一眼看出老人身上的病除了在胳膊,腰上也是有暗疾,这点可是连何宠都不知道的,否则在车上就会告诉白蒙了。
白蒙一眼看出来,才有资格让老人家上茶,这一手连何宠都没有想到,才会微微惊讶。
不由想起苏轼一个对联,坐请坐请上坐,茶上茶上香茶,这有本事的人才能得到别人的敬重,自古至今,这个道理就没有变过。
“您放松,我先帮我检查,再喝茶不迟。”白蒙一笑,何山固不会信任自己,也倒是早有预料,自己年轻在其他方面都是优势,只有在给人看病时,不够有说服力。
何山固看了白蒙一眼,坐的正直的身体倚在椅背上,慢慢放松了骨节。
白蒙拉起何山固垂在身侧的左手,从手指末端开始向上一路轻捻慢揉的向上推进,指、掌、腕、肘、肩,手轻轻一划,到了脊柱,向外一推肩膀,众人只听咔咔咔一串脆响,竟是从肩一路响到小指,每个关节都撞了一下。
“爷爷,舒服了?”何宠注意到何山固的眉毛跳了一下,轻吁了一口气。
何山固闭目似乎在感应着什么,没有回答何宠。
白蒙道:“您试请团个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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