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看却看不出,但用长期的目光来看,却在渐渐地萎缩。
这么想着时,迪子对自己以前做的事渐渐地不理解
了。如果让人牵肠桂肚的爱情也会转移,那么说旬多余的
话,还有什么可以信赖?虽说爱也会转移,但除了爱之外,
如今能让迪于牵挂的东西,看来已经没有了。
“你还是不要太急。”
所长把烟投人烟缸里。烟遇上烟缸底的水便发出“吱
……”的声音。
迪子顿感万般的孤独,好似一股凉风吹透体内。她预
感到爱在渐渐地消失。自己一个人被孤苦伶仃地抛下,这
是不堪忍受的。现在若能替她驱散这种孤独,她什么都不
在乎。
“带我出去走走?〃
“去哪里?。。。。。。〃
“哪里都行。”
迪子在桌子下悄悄地看了一眼左手的食指。手指边有
一道呈浅红色的伤口。伤已全愈,但那里凝滞着对阿久津
的怀念之情。
“那么,走吧?〃
所长站起身去结帐。迪于又看了一眼白色的汤水,跟
下载
随在所长的身后。
走出店外,暑气迎面扑来。
“去哪里喝杯茶吧。”
两人没有去神社大道,在木屋町大街向松原桥那边走
去。
“先生也怕夫人吗?〃
“到了我们这样的年龄,这又当别论了。”
“倘若那样,就带我去哪里走定。”
“你今天很奇怪。”
“怎么了?〃
迪子的胸膛里充溢着自抛自弃的心情。如果所长邀请
她,她哪里都会跟着去。如果向她求爱,她也会答应的。即
使只是一夜,倘若有因此而充实的夜就足够了。如果因此
而能忘掉现在的痛苦,她觉得是可以原谅的。
但是,所长丝毫没有那样的举止。上次夜里也是如此,
今夜亦然象在保护任性撒娇的孩子似地,只是毫不介意地
陪伴着。
他很亲切地和她交谈,丝毫不说嫌恶或喜欢她。如果
爱着迪于,就应该怂恿她和阿久津分手,但他也没有那种
表示,宁可说是编袒着他。
所长是大人了?还是把迪子当作小女孩,不想自作多
情?总之,冷冰冰的,举止安稳,毫无轻挑之举。
延续着寺院的石墙。迪子想再走得远一些,无奈所长好像
已经不想再走下去了。
所长见迪子沉默,以为她同意了。有拐往寺町大街去
的地方,有一家叫“通遥”的小茶店。
两人在“逍遥”角落的包厢里面对面地坐下。店内空荡
荡的,只有一伙客人散散落落地坐在左侧的酒台前。
直到服务员端来咖啡,迪予一直感到心中伦恍一言不
发。不久,咖啡放在两人的面前时,所长说道:
“去参拜,明天还有一天吧。”
“我不去了。”
“为什么?〃
“因为今天回家时和所长谈过话了。”
“这你不用介意。关键是拜庙时的心情。”
“很好。”
不知为何,迪子对拜庙之类已经不感兴趣。
“如果能不去,那是最好不过了。”
“为什么?〃
“因为男人和女人,不是靠着祈祷就能轻易地分手或
在一起的呀。”
“我想分手,我讨厌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这样迟疑不决
地过下去。”
“我理解你的话,但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吧。”
“呃?〃
“可以说,正因为你喜欢他,所以结果便被他牵着走
“我已经不爱他了。”
迪子用倔强的口吻说道。所长仍然啜着咖啡。
“不用那么勉强,倘若命该分手,到时候自然就会分手
的。”
“我不喜欢这样茫然地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结
束。”
“分手不是按道理可以讲通的,事物不会简单得按着
你的想法发展。正因为不能想当然,所以爱才是可贵的。”
所长的话,迪子仿佛感到自己能够理解。两人的爱不
会按自己想的那样发展。何况,即使在迪子自己的内心里,
还掺和着对阿久津的憎恨和爱慕。
“不过,一个人也不会一旦决定分手便马上朝着那一
方向发展吧。说任何事都由命运决定,是有赖于时间的。我
想,这是顺其自然的做法。可见,人还是有着作为人而应有
的理性。”
心里赞同所长的话,但嘴上,不知为何,迪于总想反
驳。
“当然,能那样做是最好的了。如果真能按你所想的那
样,我当然不反对。可是很多人就是因为做不到才感到恼
火、痛苦。如果并不那么喜欢,仅是逢场作戏,要做起来就
很简单,如若身心都深深地相爱着时,就非常困难了。”
“我要试试。不!非要试试。”
迪子清晰地想起自己现在是二十四岁。她不相信什么
结婚适龄期之类的无稽之谈。她觉得这些话都是父母们任
意杜撰的幻想,但实际上迪子也在为适龄期的逼近而焦
躁。她深感不安,仿佛觉得再这样拖延下去,就会失去以后
无法弥补的极珍贵的东西。
“你还是希望堂皇而之地结婚吧。”
同意所长的话,作为永不后悔的女人,这是一种失败,
但她没有勇气完全否认它。迪子现在正处在倔帐迷乱的状
况里。
“你现在陷入在和有妇之夫的爱情僵局里,想要从那
里摆脱出来,这样的心情,我很理解。这的确很明智,但不
能勉强,不能一味地希求摆脱而跳进一个更错误的地方。”
“我决不会那么胡来。”
“若是那样就好,按你的想法试试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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