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夜里倒是睡得安稳,只是白头时不时的头痛更加频繁了。这几日宁出尘忙于公事一直没有回来,却让我极不习惯,夜里又开始不停地梦到宁罂或是伶之,意识到这一事实让我万分郁闷。
抬头对上那如冰泉般清冽的黑瞳,其中的温柔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溺其中,赶紧低下头,闷闷的赌气说道:“睡得更好了。”
“今晚便无事了,回来陪你。”头上那人轻笑,胸膛微微震动,我闭上眼,不再说话,心里却满满的,似是什么东西将那一直缺口的心温柔的填满,有些东西或许在不经意间瞧瞧改变了。
“练功可还顺利?”
我睁开眼,点点头,“师父说我已经入门,可以不用看心法了,这几日间便会教我第一段‘观风’。”说到这里,不禁心情大好,自从那日宁出尘说让我跟着听风习轻功,至今已有一月有余。每日上午听风便会来宁府寻到上次去的带着地下密室的“松月楼”,指导我轻功,只是每次必定附带一个赠品——逐月。
想到这,我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师父每次来教我习武,逐月都要跟着?”
宁出尘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笑意,眼神忽明忽暗,愈发幽深,只是撑起头,侧躺在我身边,看着我道:“重华觉得呢?”
我皱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思及两人之间那种让我觉得似曾相识的气氛,试探的问道:“莫不是他们是……呃……”
宁出尘点点头,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我轻笑,“逐月不喜欢师父看我,每次师父给我讲心法,他都要捣乱,跟个小孩子似的。”想起逐月赖皮撒娇的模样,更觉好笑。
“男子相爱,重华不会觉得不妥么?”低沉的嗓音倏地在耳边响起,百转千回,带着几分魅惑,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那人也是这样,却多了些试探与小心翼翼,在我耳边轻道:
“重华,你怎么看同性恋?”
我转过头,看到宁出尘微微上挑的细长凤眼此刻平淡无波,却深邃的看不到底,轻笑,望向那眼睛深处,一字一顿的,就像那时一样,淡淡说道:“相爱不分性别。”
况且,这个时空男风颇胜,宁出尘虽不喜男色,仍有一个不小的院落供养着一群大臣们送的各色男宠。除去乍一听说的惊异,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替那些个男宠惋惜。
宁出尘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俊逸的脸上无声绽放出一个冰雪消融的温暖笑容,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笑意,“你十三岁生辰快到了,想要什么?”
拾
比人心,
山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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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想了会儿,摇头,“没有。”
“我把‘醉江仙’送给你可好?”
我惊讶的看着宁出尘,确定他不是在说笑,才笑着说:“你舍得我就要。”哪有给钱不要道理,当然前提是我知道宁出尘不会害我。
醉江仙是第一次遇到宁出尘的那家酒楼,后来闲聊之时才知道竟然是宁出尘的产业,想想倒也不觉得意外。他就这样送给我了?那可是京城最大的酒楼。
“上次你说把二楼改成包厢的主意,很好。”或许是看出我眼中的疑惑,他撩了撩从肩上滑落的长发,看着我说道,动作优雅自然,当真是赏心悦目。
“主公。”
逐月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我抬头看宁出尘:“这便走?”
宁出尘起身,站在床前优雅的穿上外袍,点头。“天还早,你再睡会儿。”
“你等一下。”
我倏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寒冷的空气让我打了个寒颤,宁出尘不由分说的拾起床上他的一件外袍将我裹住。“要做什么?当心风寒。”
我裹着袍子下床,趿着鞋子跑到屋角的柜子里,将一个月白色香袋递给宁出尘,整个人却被他飞速的塞回到被子里。
“这是我前几日做的香袋,里面有些药,木香,玉竹,川穹之类的,可以凝神静气,缓解疲劳的,你带着吧。”
我缩在被窝里发抖,这古时候的冬天真能冻死人。
宁出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将香袋挂在腰间,又给我掖了掖被角。
“对了,我今天要去拜访我的‘岳父大人’,顺便去梁太医府上拿药,你让逐月帮我跟师傅说一声,今天不能去了。”那佟世川几次三番派人来请我去他府上“坐坐”,都被我或宁出尘以各种理由推辞,他却执着的很,这几日宁出尘事情太多,不能让佟家父女再给他添麻烦。
宁出尘闻言略一思索,点头道:“我跟听风说罢,让逐月跟着你,你自己也要小心。”自那次遇刺以来宁出尘便严禁我出门,此时形势也不容乐观,便也没有推辞,点了点头。
宁出尘走后,我又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便起身了,小闲地喝起来,“这茶倒是不错。回头给我装点,你师父喜欢喝茶。”
“你倒是会疼人。”我摇头笑道,想了一会,“在皇宫里长大的人,还能坐上皇位,无论这性子是真是假都不应小觑的。”
逐月站起身,在屋里四下转着,“咦?主公没跟小少爷你说么?这当今皇上的皇位可是握在主公手里。当年先皇和主公的父亲,就是前任丞相,呃……结伴游历,”逐月说到这顿了一下,似是在找合适的词语,我挑挑眉,看来又是一段皇室秘辛,示意他继续。“先皇有三个子嗣,当今皇上排行第三,按照礼制和当时的实力来看,是无法登基的,但是先皇唯恐前两位皇子性格太烈容不得宁家,便立了三皇子,只是唯一的条件是要宁家要对新皇绝对忠心。”
看来这先皇和宁出尘的父亲倒是情深意重,只是这情意对下一代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束缚。
“皇上对主公一向依仗得很,不过近年来随着年岁增长,身边也有些多嘴多舌之人,难免生出一一些嫌隙,对于主公将权家灭族一事,面上不说,心里大概也是不满的很。”逐月边说边走到我方才放那香袋之处,顺手捞起另一个做好的白色香袋放进怀里,面不改色,一脸若无其事,动作极其流畅自然,我也假装没看到,却垂下眼帘掩去那一抹笑意。大概又是“这香袋不错,给你师父带一个”这样的想法吧。
又和逐月聊了一会,用了早饭,便只带着小悠的喝了一口,才故作不知的歪着头笑道:“我不懂你说什么。”
逐月放声大笑,继而颇具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便恢复了往日的痞态,“少爷,人家都把你这个未婚夫丢在这冰天雪地了了,还是识相点回府暖和去吧。”
我了然一笑,无比赞同逐月的观点:“难得你竟然说出句人话来,小叶子,回去了,冻死你家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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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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