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博雅沉默了。他问俞旭如,之前为何那样说。
——我只能还你一个会哭会笑的风子墨,却不能还你一个痴心于你的风子墨。
俞旭如说:“凝魂丹的成分里,有着忘情草,或许,会让他断情决心。”
南宫博雅便笑了,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风子墨身体早已经没什么大碍,一直没有醒过来不过是因为精神上的因素,现在醒来之后,除了有些虚弱之外,便已经没事了。
那一日深夜里,他留下了一封信,然后便独自消失在了浓浓夜色之中。天大地大,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踪影。
于是,天下间少了一个宁王爷,不,或许该说,天下间少了那个妖魅入骨到连帝王都打算册立为妃的狐媚少年,而郦城,却多了一个安闲度日的平凡少年。
春日的午后,那在郦城中饱受议论的少年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融融春日照射到身上来的惬意。
放松下来之后,才发现原来日子是可以过得这样惬意的,少年躺在庭院上的躺椅上模模糊糊地想着,四周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一两声蝉鸣,远处传来小孩子们玩闹的声音,热闹而显得亲切。
日子这样平淡的一日一日过去,然后,在某天夜里,等那些爱玩爱闹的小孩子都睡下的时候,风子墨的家门口来了位客人。冬日里的雪都已经化成了水渗入了地底下,柔和的月华在地面上晕开来,没有什么冷得渗人的寒风,一身华衣的男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简陋的大门前。墨发、华衣,手中的折扇用力得在掌心中落下了痕迹,带着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叩、叩、叩。。。。。。”
就连那敲门的声音也是低低的,像是怕惊动了房里的人,似乎带着一丝丝的怯意。房内静悄悄的,华衣男子又敲了一遍,“叩、叩、叩。。。。。。”
三声低响过后,冷僻的巷子里便再没有了声响,华衣男子慢慢地收回了手,静静地站在门前,一身华衣明明那样鲜艳,却在一瞬间仿佛黯淡了下去,渐渐地融化在了这浓浓的夜色中。
好了好一会儿,屋子里才幽幽地泻出了些许的光影,却始终不见有人来开门,昏黄的烛光在薄薄的窗纸上摇曳不定,飘摇着,似乎随时随地都有熄灭的可能,只是,无论如何飘摇着,却始终不曾隐去,就这样忽明忽暗地摇曳了一整个夜晚。
第二天,风子墨打开门的时候,门槛上静静地摆放着一袋包子,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汽,巷子里的乞丐睁着眼直盯着那袋包子,伸出去的手还没有收回来,风子墨抬头看了乞丐一眼,将袋子放在乞丐伸出来的手上,看着乞丐欢欣鼓舞的跑远了,风子墨面无表情。
夜间,华衣男子又站在那简陋的大门前,轻轻地敲了三下门板之后便再没有了动作,站在门边看着,透过那稀疏的栅栏,看见屋子里的烛火暗暗地亮着,窗纸上却始终不见人影。
日出之前,华衣男子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片刻之后,又回到了门前,留下一袋包子,仍旧是冒着腾腾的热汽。
风子墨在天亮的时候打开门,把纸袋拿起来,旁边乞丐早已等着了,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依旧面无表情,将袋子递给了乞丐。
夜里,刮起了风,‘呼呼’的风声中,听不见敲门声有没有一如既往地响起,慢慢地,飘起了雨丝,越下越大,漆黑的夜里,雨帘太过密集,甚至看不清那个华衣男子有没有一如既往地出现。
那天,风子墨开门的时间比往常还要早一些,雨早已经停了下来,街道上、巷子里,都是一片湿漉漉,然后,他在同样湿漉漉的门槛上,看到了安安静静摆放着的湿透了的小纸袋。
却已经不再是热腾腾的包子,而是一方玉佩,通体碧绿,中间镂空雕了一个图样,记得许久许久之前,那个男子,曾在他好奇的目光中,将这样一方玉佩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道:“这个,是本王的娘亲留给本王的唯一一样物什。”
巷子里等待了许久的乞丐失望地收回了视线,心里嘀咕着,这次怎么再不是包子了?
风子墨把玉塞进了纸袋里,又放回原处,“我说过,你我两人从此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我也说过,天上地下,我再不放手。”
听到了风子墨的话语,华衣男子终于从巷子里的拐角处走了出来,原来他始终不曾离去,日日里都站在那里,默默注视着,墨发华衣皆湿透了。
国都之主南宫博雅,他还是一副老样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眸光却不再流转着邪魅,而是深沉如同寒潭深渊,只是,脸上有着不同以往的苍白。
他说:“我已不是君王。”
他一步一步走到风子墨的面前,流光溢彩的凤眸闪烁着灼灼光彩,他道:“我只是南宫博雅。”
眸光急切而又深情,一不留神就要让他想起先前,那燃着昏黄烛火的夜里,摇曳不定的光影里,他紧抱着自己,耳边一遍又一遍地低喃:“子墨,看着我,我是博雅。。。。。。”
然后,沉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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