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他想,在这种时候尚能把持住自己,蒋副行长不愧是久经考验的老革命。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钟洁果然接连动用了四、五个姐妹轮番进攻蒋副行长,但唱唱跳跳可以,一到动真格的,蒋副行长都半途离去。
钟洁急得手足无措。刘力霸一气之下,差点叫人绑架蒋副行长在读幼儿园的外孙女。
正惶惑不知所终时,蒋副行长却主动向他们摊了牌。
他约吴杏儿和钟洁见面,一不在渡假村,二不在夜总会。三人乘的士到了一处荒凉的海摊。篮天白云,极目蔚蓝。然后,蒋副行长开了口。
他说,他愿意直来直去,他也欣赏她们一个星期中给他安排的节目,但他不可能在男女问题上翻船,与他的前途相比,姑娘的肉体太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方面的教训太多,他不会重蹈一些笨蛋的复辙。
“吴小姐、钟小姐,”他很庄重,像在大饭店的会议厅与某个国家的谈判对手正式谈判,“请你们亮出底牌。我知道你们不想在我身上白费油盐。我呢,为你们楔而不舍的精神感动。其实,我也有事求你们,只要谈得好,大家都可以皆大欢喜。”
吴杏儿想不到为伊消得人憔悴,得来却全不费功夫。
“蒋行长……””且慢。”蒋副行长竖起一根指头,”接触实质性问题以前,你们先把外衣脱了。”
“什么意思?”钟洁的欢欣鼓舞中又混合着大惑不解,“蒋行长要看沙滩脱衣舞?”
“不,”蒋副行长一边说着,一边已在解西装的纽扣,“为了彼此放心……看清楚了,我身上可没带什么微型录音机。”
原来为此。钟洁率先除去身上的裙装,仅剩贴身米米罩和三角裤。
吴杏儿犹豫着,但片刻后还是脱了个和钟洁一样。
丽日篮天下仅着内衣裤的蒋行长和钟洁,与沙滩、椰林、阳光,和谐成一幅亚热带海湾出游图。
嗨!吴杏儿看着想,不就是穿着“三点式”晒日光浴的旅游者吗?心里一松,她的套裙也一件一件飘到洁白的细沙上。
“我们,”蒋副行长的花样不断翻新,“衣服放在这儿,向左方,走上五十步。”
两个姑娘照办。即使谁的衣服里还有什么窃听装置,现在也不起任何作用了。
“现在,”钟洁呲牙笑着,心里却把老狐狸骂了一百个死。“蒋行长该一百个放心啦?”
他不是第一次干,钟洁思忖。他收受贿赂恐怕不下一百次。
蒋副行长一摊手,向着吴杏儿:“请,总经理。”
吴杏儿眼睛看着地下,但男人多毛的小腿令她把视线转向椰林。
“我们,需要贷款……”
她毫无保留地把南方公司的计划和盘托出。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双方都用不着谁再跟谁捉迷藏。
说完后.她的眼光从椰林的绿色中收回:“蒋行长,请你也开出你的价码。”
蒋副行长稍一沉吟,列出了他深思熟虑的交换单:
一、他的老婆有慢性病,想去北京检查。南方在北京大医院是否有关系,如有,请多多关照。
二、他的儿子要自费留学去美国,南方是做外贸生意的,一定能找到一个可以作经济担保的外国友人,希望在这方面提供帮助。
三、他对钟小姐的学识才华十分欣赏,希望能交个朋友,保持长期友谊。
“我的话完了。”他像主席台上作报告,结束了他的讲演。
吴杏儿立刻作出了反应:“你的一、二条完全没问题,”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我们南方保证向你做到。第三条嘛,”她用眼角瞟了一下钟洁,“这就要看钟小姐的意思。”
“我也完全没问题。”钟洁向蒋副行长飞去温情的秋波,“交你这个大朋友,是我终身的骄傲。我还怕你不干呢。”
但离开沙滩时,吴杏儿步履沉重。我这是公然行贿,她想,我深恶不正之风,可我也在身不由己地助长它。如果我抵制它呢?我要我做人的清白呢?那我在预定的目标上将一事无成。
名节和事业无法两全,这就是中国目前的怪圈。要命的是,人人都明白它,而人人却必须自动钻进去。
她抬头看天,阳光炫目。
她紧紧地闭上双眼。
南方公司,在吴杏儿的指挥下高速旋转。蒋公子出国的事,吴杏儿决定,只要贷款一到,即向他赞助五万美金。钟洁小姐呢,当真随喊随到,一星期内,蒋副行长有两次宴请活动,钟洁都是最受欢迎的座上佳宾,促成了蒋副行长与北京的一个副部长、香港的两个做电子生意的商人的友谊。钟洁还在第一次分手时向行长大人表示,虽与老蒋年岁有别,但仍愿与他做个高山流水的忘年知音。
只是在蒋夫人去北京检查治病上面,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吴杏儿原来的打算,是要副总经理尚子真和总经理助理小闵一起陪同,以示对蒋副行长夫人的重视。谁知一听任务,尚子真就黑了脸。
“在我们公司全部报销?”他问,“她不掏一分钱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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