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做救济的还是做绑匪的?”胖子再次骂开了。
我迟疑了一会儿,听话地张开嘴含住第一口饭,咀嚼,咽下。他只是对我淡淡地微笑,背着胖子。
而后是倾盆大雨,雨声几乎掩去了所有其他的声音,我像受惊的小兽,一直瞪着圆圆的眼睛,双手在不断地尝试从绳子里挣出,越来越大地松动。
夜渐渐地深了,高个子从袋子里拿出矿泉水,拧开,再慢悠悠地递给胖子。
“喝口水吧。”
胖子抬了抬眼,吃花生吃得正渴呢,拿起来便灌了大半瓶。
高个子又拧开两瓶,放在桌上,打开房门走出去。
“台风登陆了,进来躲一下。”
他再进来时,身后跟着两个同伴,裹着雨衣。
胖子撕开一包花生,倒在桌面上,对他们说道:“吃吧,吃吧,都那么晚了,又是个小鬼,*还能跑了不成?”
那两个同伙解下雨衣,全身湿透,咒骂着天气,抓了一大把花生,就着桌面上的矿泉水吃起来。
只差一点点,最后一圈绳子勒着我的手腕,麻疼麻疼的,细致的皮肤像被火燎般疼痛。
过了一会儿,他们三个人你望我,我望你的,表情有点怪异,还未来得及反应,高个子一人给了一拳便全倒下了。
他疾步跑到我身边,解开最后一圈勒着我的绳子,对我说:“你父亲曾经救我一命,你别怕,我带你回家。”
他把我抱在怀里,直接就冲了出去,我闭着眼睛,雨像冰雹般砸在我的脸上、身上,透骨的刺疼和寒冷。我的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他带着我穿过黑森森的树林,强劲的暴风吹得他无数次停下脚步,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跑出这片深山密林,公路上却除了被风刮成一行密一行疏的骤雨外,空无一物。没有人,没有车,他看着我煞白的脸,把我放下来,再背起我,咬牙向前跑。
我在长久……长久的颠簸里昏死了过去。
云赤阳却没有坐牢,只是在台湾消失了。他没有想到年仅十岁的我,因为那道闪电永远记得他的脸,每一道狰狞的痕迹。
父亲接管了他所有的物业和产业,那便是他消失的代价。而父亲亏欠我的……不过是整整两年看见闪电就全身颤抖却必须缄默的事实。
我并不恨父亲,一个十岁的孩子,只能淡漠。
、第三十四章
八年前,云赤阳给我的生命留下一个狰狞的恶梦。八年后,尹非扬……云熙却能让我从此万劫不复。
……
雨好大,犹如当年……
恍恍惚惚地……好像有一个人……扶着我的肩膀……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我看不清……如落冰窖……又像着火焚烧……空空的……仿佛只剩一具形体躯壳……顷刻间便灰飞烟灭……
“可……不可以……让我抱一下。”我好需要温暖……牙齿打战的声音清晰得就像锤鼓敲击,我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重重叠叠的影子。
而后,缓缓地,倒进一个宽阔的怀抱,一双有力的手扶住我的腰。我的手紧紧地环着他,汲取他的温暖,无声地哭泣。尹非扬……如果我此生还有恨的人……那一定是你……用尽所有的力气,把无名指间的戒指取下来,撕裂的疼痛在雨水里散开,我的右手紧紧地捏着它,棱角尖锐的钻石深深地陷进皮肤。
昏天暗地……我高热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顺着他的身子滑落……
谁也没有看见……一枚精致而小巧的戒指无声无息地坠地……刺疼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空白……
一个空白的世界,宁静、安然、平和。像回到子宫的胎儿,蜷曲成最原始的姿势,温暖地睡着。如果这是一场梦,请求你,不要让我醒过来。长久地把软弱藏在皮肤里,植进血液骨髓,我害怕赤裸裸的疼痛,害怕以悠升起一些恍若隔世的感觉。已然是炎夏,仔细些还听得到鼓噪的蝉鸣,风微微的,摇动树叶如浪般舞。
“妹妹,我们要回家了。”妈妈拎起小提包,过来扶我。
我点点头,把视线从窗外拉了回来。看见牧野流冰微笑着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束马蹄莲。
真意外,我轻扯了一下唇线:“牧野流冰,没想到你还在中国。”声音略沙,急性肺炎的后遗症。接过他递过来的花。
“莫伯伯的事情结束了,我过几天就回日本。”他陪我走了出去。
“云赤阳怎样了?”我苏醒后再没有人提起这件事。
“消失了。”他冷冷地道。
消失?
“应该是彻底地消失了。”他补充道。
“他……死了?”我望着一怀的纯白。
“你出事后的两天,他便从台湾消失了,连带着他的部下、物业以及所有资金,一夜之间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清除了。”
“还是查不出是谁?”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是的。”牧野流冰颔首。
步出住院区,经过人工绿化带,几个小孩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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