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出一把眼泪,看着他笑。
在花店里抱出一大束白玫瑰,望望他,眨眼,左右张望,问:“我的气球呢?”
他耸耸肩,然后指着天:“那……那随它去好了,呵呵。”
街心公园里的秋千下,由他推我高高地荡起,尖叫着大笑。
“再高点,再高点。”
“你想效仿嫦娥弃夫奔月?”
“夫在哪儿?”
“在给你推秋千呢。”
天色渐暗,我们并肩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看最后的一抹夕阳斜照。只因要消逝,所以遗憾。而黄昏日日有,人却未必时时在。
想起昨夜惊心的一幕。
“昨晚怎么会有人袭击你?”
“以前的对手,因为我把‘暗’解散了。”
“在与往昔决裂?”我疑惑地望着他。
“我去过美国找你,你的‘尹氏’也解散了。”
“你一个人?”他的眉头拧起。
“刚回来那天就遇到你了。”轻笑,“只是,你怎么会在那里出现?”
他遥望远方,像在回忆往事。
“原本只是去找一个人的,结果遇到了他们。”
找人?
“走吧,我们回家。”他站起来,伸手来牵我。
他宽厚的背覆上了一层淡金色的浅黄,在萧瑟的寒风里,淡得经风即散。
在回程的车子里我睡着了,白玫瑰从怀中滑落……
梦里桃红梨白,一身庄重黑色礼服的你,朝你飞奔而去,穿着纯白婚纱的我,听见你在说愿意,听见我在说愿意……
早晨醒来,风从开着一隙的玻璃门吹进来,窗纱像蝴蝶的翅膀般扇动,明晃晃的一片澄清。
我抬眼望着床头的电话,犹豫一下,提起话筒。
“哪位?”爸爸的声音传来。
“爸。”我低声唤道,看了一眼熟睡的尹非扬。
“小蓝?”
“寒崎……他回来了吗?”
“嗯,一下飞机就来家里找过你。”
“那……莫氏还好吧?”
“你这孩子怎么问起这事来了?嗯……都还好。”爸爸纳闷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爸爸紧接着问。
我垂下眼睑,目光落在被子上,看到尹非扬的手指轻动了一下。
“我要挂了,再见。”
刚挂断电话,尹非扬略带惺忪的嗓音低沉地响起。
“醒了?”
我微笑着点头。
“打了个电话回家。”
他沉默了一下,我翻身下床,方才留意到墙上有一面很大幅的世界地图,但在法国的地图上有一个红色的圈圈。
“这是……”我指着那点望着尹非扬。
“我在法国西南部的bordeaux有一个葡萄庄园……”
“你结束了美国的物业就是为了去法国?”我打断了他问道。
“并不全是。”他修长的身躯站在落地玻璃前,阳光落在他饱满的前额,直挺的鼻子和微薄的唇上,语气悠扬而高远。
“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渴望什么样的生活,只是因为外公的遗嘱,便一直在商界里打滚。直到我去了一趟法国,刚好赶上葡萄收获制酒的季节,看到几十亩地上的葡萄架挂满一串串的葡萄,绛紫的色泽,每一颗都像耀目的宝石,那种收获的满足感至今仍深深震憾着我。可能在那时,我便决定退出商界。”
我的手悄悄地握住他,感觉到他神往的目光,就像看见了幸福。
“那你怎么会来台北?”
他转头看我。
“为了你。”
我的眼睛倏然睁大。
“为什么?”
“你愿意跟我去法国吗?”他忽然话题一转。
我敛下眉目。我愿意,很愿意……只是……
“怎么了?”他拍拍我的脑袋。
“饿了。”他一愕,然后笑。
“都快十一点了呢,走吧,我们去吃饭。”他拿起大衣就向外走去。
“今天……我想在家里煮,好不好?”我扯住他的衣襟。
他宠溺一笑:“那我们去买菜。”
在附近的大型超市,非扬推着一辆购物车,我俯身捡起一束青菜,翻来覆去地看是否新鲜,引来他的笑声。
“笑什么?”
“忽然有点贤良淑德的味道。”
我哼了两声,恨恨地把菜往篮子里扔,转身走去看鱼。
他的手忽然紧握着我,拧头看他,他正一脸温柔地笑,心里的某一处,便如此地柔软而温暖着。
回到别墅。
两个人挤在厨房里,我把菜倒进盆子里泡着洗,尹非扬围着围裙,毛衣捋高到手肘处,眼前覆了几缕滑落的黑发,手正在切肉。炉子上煮汤的锅正冒出沸腾的水气,电饭锅里传来饭熟的清香,我把起一束青菜,放在水下冲洗。
忽然有一种家的感觉,于是脸红了。
若世界末日在此刻来临,我们便算是永远的不离不弃了。
把菜一道道地布上餐桌,室内香气四溢。
尹非扬开出一瓶葡萄酒,我去酒柜找高脚杯子,却瞥见桌面上有两张机票。
“非扬,你……”我扬了扬手里拿起的机票。
“我刚订了去法国的机票。”
我大惊。
“为什么?”
“只是想马上带你走。”他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
我默默地吃完午饭,躺在床上小憩,尹非扬一直在外间,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终究是听不清。机票压在窗台前的桌面上,随风翻动,发出细微的声音,单调而薄弱。想着他的怀抱,指间的温暖,深知自己愿意随他天涯海角,只是一想起衣柔说过的话,内心便隐隐地惶恐,对莫氏,对寒崎。
若她说的是真的,寒崎很可能会利用莫氏牵制我。
辗转许久,直到天色渐暗才站起来,推开房门,在另一间房间的大露台上找到非扬,他躺在沙发床上,望着如火般燃烧着的晚霞,听到我的脚步声,他的睫毛一扬。
“睡在外面,小心着凉。”我随手从屋内的床上抱起一张厚被褥,跨过玻璃门,跪在沙发床上把被子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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