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学有三个门,正门是过机动车的,后门连着宿舍区,因而是最繁华的区域,整天热闹的跟集贸市场一样。我蹬着我的超拉风敞蓬破自行车既不从正门入,也不从后门进,而是从一个小偏门溜进学校。
小偏门口只有一位值班的保安,这哥们是个健忘达人,每次从学校的这个小偏门进校时,他都要问我三个终极的哲学问题:
“哎,你是谁?你从哪儿来?你到哪儿去?”
我被他问了一万遍之后,终于在有一天烦了,我从我的宝贝自行车上跳下来,学着超牛叉哲学家的口吻,既严肃又认真地回答道:
“我是我,我从该来处来,到该去出去!”
旋即,我蹬上我的宝贝破自行车,绝尘而去,只留下身后木然呆立的保安。
我几乎是踩着上课铃的尾巴冲进了教室,然后在后排靠窗处找了个座位坐下,早晨的阳光格外和煦,我打了个哈欠,趴在课桌上晒太阳。
讲台上的老教授正在大谈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
“人的一生是短暂的,在短暂的一生中,我们还要遭遇到各种各样的厄运与不幸。那么,究竟什么是幸福?我们又如何获得幸福?……”
老教授缓缓的男低音是催眠的最佳工具。如若平时,有和煦的阳光,有平静的课桌,有老教授催眠的讲课,恐怕我早和周公神交多时了。不过,今天我格外清醒,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依然让我心乱如麻,长发美女昨晚讲了很多,我却听的一头雾水。
她是那种严重不善表达的淑女型选手,她的每一句话我都得仔细听,可还是越听越糊涂。她说她是狐妖,这世界上还真有狐妖这一职业?究竟是真假难辨;她说有一群人在追逐她,可那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并没说清楚;她说她需要我的帮助,可她究竟要我帮她什么她也没说清楚。我唯一清楚明白的就是她最后说她今晚还会来找我。
她今晚究竟要找我做什么?难道她果真把我当做老天爷派下来的救世主?
天哪,有我这么菜的救世主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乱想胡思的时侯,下课铃骤然奏响,教室里顿时掀起一阵轻松的喧闹,我的思绪被这阵喧闹拉回至现实。我揉了揉脸。
这时,沈括急匆匆跑来坐在我旁边,胳膊搭在我的肩头,一脸亲热地说:
“张昊,你怎么坐在这里,我找你找了半天!”
沈括是我住宿舍时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他和写《梦渓笔谈》的那位宋朝哥们同名同姓,但我眼前的这位沈括不善笔谈,只善卧谈,尤其是和各系各学院的女生卧谈,无论老幼美丑,一律通吃,令人叹服,确实吃不下了,就做起了拉皮条的勾当,四处贩卖他廉价的人情。
这次,未及他开口,我就很认真地先问他:
“沈括,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狐妖吗?”
沈括困惑地眨了眨眼,愣了十秒钟后说:
“人妖?张昊,你口味什么侯变得这么重了噻?”
我全身寒了一把,乜斜着他纠正说:
“不是人妖,是狐妖。”
“狐妖?”沈括更困惑了。
“这样说吧,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狐狸精吗?”
“狐狸精?”他这次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困惑了。
我以为像他这种万事通也许能提供一些可够参考的真知灼见,于是洗耳恭听。沈括摸着下巴,思忖片刻:
“你是说狐狸精?”
“嗯。”
“前面坐的不都是狐狸精嘛!”他手指前排坐着的女生们,大笑着说。
我一拳捶在他胸口:“我说的是真的。”
他拼命做出痛苦状,举手求饶。
“哎对了,”他突然正色道,“我也有一件正事要跟你讲。”
“你会有什么正事?”我狐疑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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