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
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黄花雨。晓来庭院半残红,惟有游丝千丈茑晴空。殷勤花下同携手,更尽杯中酒。美人不用敛蛾眉,我亦多情,无奈酒阑时!
……《虞美人》,叶梦得
看到天边那耀眼的红色烟火,楚陵睿心中一喜,立刻下令撤退赶回蓬莱仙楼。
天色渐亮,当他回到时,尚隽已等在门外。一见人,就拉了他跑着上楼。
他没有问,也许,是不敢问。
门外,几个暗卫守在门口。
他与尚隽一起走进房间,看见那个平时冷傲狂妄得不可一世的男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闭着眼睛。
见他们进来,站在一旁的赫连麟说:'大哥刚刚睡着。'
闻言,楚陵睿微微皱起了剑眉。
'五姐说,大哥没有受多重的伤。楚大哥替他解了仙人醉就好,那些皮外伤应该没有大碍。'赫连麟将自家五姐交待的话对他说了。
楚陵睿这才发现,那个戴着面具的紫衣女孩不在房里。
微微点了点头,他走到床边的椅子坐下,给赫连廷把脉。
尚隽守在一旁,木然的脸色有一丝紧张。
站在他身后的赫连麟也提起了心,虽然相信自家五姐的话,可仍是有些担心。
好一会,楚陵睿收回了手,'教主没事。'就如那个女子说的那样,'但教主的经脉不通,真气不顺,是武功被封之状。'
闻言,尚隽握紧了拳头,神情冰冷就像冬日的雪一样,带着一丝希望的问:'你可为他解?'
他轻轻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那是灵山门独门封穴手法,天下间能解之人,不多。'
旁人一片担心,可以做决定的那个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给我准备一盆冷水,干净的布。'看看那个昏迷的男子,他又开口:'我先为教主处理身上的伤。'
尚隽立刻让人去准备,自己依然守在一旁不肯离开半步。
赫连麟退了出去,赫连瑾回来时,他就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对劲。
在走廊外,他找到了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女。
'五姐。'他大步走过去。
正在望天的赫连瑾扭头看了他一眼,接着转回头去继续望着有些恢的天空,风吹来那淡淡的声音:'楚陵睿回来了吧?'
'嗯。'他来到她身边,学她的模样望着天。'大哥的武功被封,我们不敢轻易尝试给他解。'
'去找爹吧。'她淡淡的开口。那个王爷老爹总是能给自己一些意外,也许灵山门这独门功夫,他老人家解得了呢。
赫连麟愣了一下,随即惊喜的点头,'好,我这就去。'话音刚落,人就跳了下去。
她微微的笑了笑,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端在手里看了好一会。
她还是原来的赫连瑾吗?
不,现在的她既是赫连瑾,同时也是温小镜。
转身向赫连廷的房间走去,她不能这样避着他啊。
下人将冷水和干净的白布送来,楚陵睿撩起袖子就要去拉赫连廷身上的披风。
'还是我来吧。'她走进房间。
房里的人都望向她,楚陵睿看着她好一会才说:'好吧。这就交给你了,我去配仙人醉的解药。'
她轻轻点头,'谢谢。'
愣了一下,他微微的笑了,转身走出了房间。
转头看向一身糟蹋的尚隽,她笑了一下,'你也下去歇息,这儿有我就行。'怕是这两天来,他心里自责的也不少。
看着那扭曲的疤痕,少女浅而淡的微笑,尚隽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房间,关好了门才离去。
赫连廷更愿意,为他上药的人是她吧。
看着那张沉睡的脸好一会,很久没有好好的看他了。她才拿起干净的白布沉入水里,冰冷的水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扭干白布放在盆边,她弯下身拉开他身上的披风,胸前血肉模糊一片。
倒吸一口气,她的心,好痛,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对不起,大哥。'那个白布轻而小心的擦着上面的血迹,她轻轻的喃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为什么自己那时会那么傻的拒绝去相信自己就是赫连瑾呢?
如果不是这样,她就不会伤了他,更不会让灵千秋的人将他掳了去,被燕观海那个变态的女人折磨成这样了。
虽然她已经极力让自己的动作轻了,但他的身体仍然会因为才触而痛得轻轻抖着。
感觉眼眶刺痛得厉害,她咬着牙,命令自己不能流泪。
好不容易擦完胸前,她将他扶起,脱去他身上的衣服,发现身后的情况比前面的要好,不禁松了口气。
这一刻,她有些感谢燕观海爱着赫连廷的那颗心,不然他会更惨。
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她将白布洗了。水,全红了。
'来人,换水。'
立刻有人推门进来,拿走盛着污水的盆,没一会又有人送来干净的水。
换了白布,湿了水扭干,她才又轻柔的擦着他背上的血。
好久,她才擦完。
拿过楚陵睿留下的金创药,她一点一点的洒在他背上的伤口上,好像一点一点的他就不会感觉到多痛似的。
后背好了,再到前面,动作同样的轻柔同样的小心翼翼。
洒好了药,她对着桌子上的干净白布条伸出手,就见那团白布条好像有生命般窜到了她手里。
她有些困难的给他捆着,力度轻柔尽量让他不会在梦里也会痛得皱起剑眉,前前后后都要捆,就像是捆木乃伊似的。
好久才将上身包扎好,她知道还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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