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有些醉了,所以出来透透风。”
“跟我回去,大家可都在等着你呢。”
被秦老板拉扯着,苏大哥只好随他返回屋里,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酒席一时半会的是散不了。
果然,酒宴直到三更后才散席,宾主各自尽兴而返,苏大哥被劝了不少酒,似乎有了些醉意,一回到房间,他便仰面躺在了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我却怎么都睡不着,动物的直觉告诉我,附近有危险,好像随时会有事情发生。
我悄悄钻出苏大哥的怀里,警觉地盯住外面。
静夜中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听呼吸吐纳,来人似乎是高手,而且还不止一个。
他们在屋顶上停住了脚步,然后便迅速奔去了别处,苏大哥却在此刻突然睁开眼睛,他身子未动,但轻浅平稳的气息让我知道他此刻已完全处于戒备状态了。
苏大哥没有喝醉吗?
我心念甫定,只觉冷风一闪,就被苏大哥抱起来放在了床头,他轻声道:“有几只来偷油的小耗子,我去看看,你乖乖的在这里呆着,不要出去。”
看着苏大哥开门走了出去,清朗的月光从外面撒进来,把他那本来颀瘦的身影拉得很长。
偷油的小耗子?那就是盗贼了?
好不容易有幸一睹苏大哥对敌的风姿,这种机会我怎能错过?我才不听他的吩咐呢,身子一动,便跟着游了出去。
苏大哥纵身上房,顺发出声响的地方跃去,那边是来升客栈的账房,有三个人影正立在账房门前,他们听到脚步声,齐齐回过头来。
这三人都是一身夜行衣的打扮,两高一矮,那个矮的却最显凶恶,一道长疤从他左额头经过鼻梁一直延伸到下巴,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居然还能活着,这让我对人类顽强的生命力感到万分惊奇。
另外两人一个没有右臂,另一个却是个驼子,哦,是之前我们在廊下见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原来他们冒充店伙计进客栈踩点,妄图窃取财物。
他们看到苏大哥,立刻各自亮出兵刃,恶狠狠地盯住他。
“苏浣花!”
“噢,原来我并没有看错,果然是滇南五虎……”
苏大哥似乎根本没将这三人放在眼里,轻描淡写地道:“三年前我饶了你们一命,你们居然不思悔改,仍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矮个男人一亮手中长剑,冷笑道:“果然是冤家路窄,我们盯这家客栈已有时日,偏偏临动手时你又出现,好一个饶我们一命,若不是你把我们的画影图形交与官府,我们又怎会被官兵四处捕杀,连老大都为此赔了性命?”
苏大哥哼了一声。“即是如此,为何还做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哈哈,那又如何,难道你还想拔刀相助吗?我早在你们的酒水中下了酥骨散,苏浣花,你现在难道不觉得自己下盘很虚,头晕目眩吗?”
15
驼子话音刚落,暗夜中突然冷光一闪,苏大哥的软剑已从腰间骤出,直逼向他的面门,他没有防备,慌忙招架之中,手里的兵器已被苏大哥的长剑削断,人也跟着被他挥掌击飞了出去。
断臂之人惊叫道:“你没中毒?”
“你以为那点毒药能药倒我吗?”
苏大哥长笑声中,剑去如飞,立刻将三个丑八怪罩在一片剑光之下。
这几个笨蛋,苏大哥一天到晚和我混在一起,什么毒能毒得了他?
所以我并不担心苏大哥,反而空气中弥漫的一股焦烧气味引起了我的警觉,怪味是从后院方向传来的,显然苏大哥还没有觉察到,但我却看到刀疤人的脸上浮出狰狞的诡笑。
苏大哥,苏大哥,不好,这些人好歹毒,他们在后院纵火……
我后来才知道强盗们打家劫舍时最常做的就是纵火,因为火势一起,会方便他们行事,也利于他们潜匿,不过当时我是不明白的,所以我只是急得嘶嘶乱叫,希望能引起苏大哥的注意。
因为我们一些没出手的丝绸布匹都放在后面的货物房里,而且摘星楼的伙计们和其它许多来往客商旅人也都睡在后院,如果不及时救火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起火了,救火啊……”
果然,一声尖叫很快就传了过来,寂静的夜空中,那声音显得异常凄厉,跟着喧闹叫喊声四腾而起,后院乱成了一片。
“你们居然纵火?”苏大哥见状厉声喝道。
“哈哈,苏浣花,你想不到吧?我们可是放了不少料在里面呢,要不是你多事,我们早就得手了,啊……”
驼子的话音突然间被扼在了喉间,他被苏大哥的长剑穿喉而过,直直向后倒去。
“老四……”
刀疤男人的悲愤之声未停,一抹寒光已抵住了他的前胸,直刺了进去。
苏大哥好快的剑啊。
我趁机大声赞了一句,跟着便飞身盘缘上墙壁,游到屋顶,只见后院火光四起,浓烟滚滚卷来,将我呛得一咳。
各种惊呼叫喊声中,人们已开始来往穿梭着运水救火,可是火势却势不可挡,肆虐着转眼便将后面整个房落都笼罩了起来。
我焦急地回过头,只见苏大哥已将独臂人挥掌击开,然后纵身跃到房顶。
几道寒光突然从被击倒的独臂人袖间射出,直击向苏大哥的后心,那个人显然是拼了全力,暗器划出一阵刺耳的破空之声,让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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