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莫君知她所顾。青楼多女子,蓝楼多男子,而这些男女皆不是自由之身,群英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不慎在中间岔出些什么,于二人皆不好办。
“锦菊楼也不是头次承群英会,些许事情还倒能够触类旁通。只是那器具皆是按了这次的主题制的……”锦娘说着,轻轻瞥了花莫君一眼。
“无妨。”微一沉吟,花莫君突而扬唇笑道,“谁不知,这锦菊楼还有个女当家的。”
言下之意,便是应下了。
锦娘闻言一喜,即刻起身对着花莫君施以一礼道:“多谢楼主了。”
“阁主客气了……”
如此,这次群英会的歌舞竞技,因为作为青楼之首的繁花阁突发丧事,不便承办,故有蓝楼之首的锦菊楼代为承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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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儿,我听说这次群英会的歌舞竞技,淮阳王会亲临。”望着楼下繁忙奔波的花莫姬,泰凡淡淡说道。
“淮阳王?”我眨了眨眼,只觉这个称号无比熟悉。
怀恩抬头看了看我,接过话答道:“现今的淮阳王就是前淮阳将军之子。多年前,淮阳将军不幸病逝,先帝念其亲情,又感怀其生前功绩,便将其子接进了宁都,因为其子无功勋在身,无法继承父辈封号。所以先帝便取了‘淮阳’二字,将其封王做赏。而淮阳王的府邸便建在宁都。”
都城王爷么……我想着,喝了口凉茶,一股清甜便自舌尖缓缓蔓延了开来。
多年不见,也不知那只小狸猫,过得好不好……
“淮阳王受*帝的器重吗?”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怀恩闻言,微一思虑后,便点了点头,给出四个字:“亲如手足。”
亲如手足,呵呵,真是极好的四个字。我想着,微有出神地抚了抚手下的茶杯。与皇帝亲如手足的淮阳王亲临的歌舞竞技,繁花阁却因一个头牌的病逝推托不办,还将一干准备多时的器具双手奉上……
“天上掉馅饼,哪有这么好的事。”祝然抿了抿唇,金色的眸子溢出一丝不悦。
我见他这样,突然想起夜夜痴缠他的花莫君,有道是日久生情,不由好笑道:“呵呵,难为你担心他。”
祝然一听,眼中的火竟是毫无征兆地一把窜出:“你说什么?!”
我‘呵呵’一笑,还未开口,便听门口一人道:“红毛猴子,你这耳朵也忒不好使了吧,我隔着门都听到伊伊说什么了。”许久不见的巧修罗笑语嫣然地走来,这几天,锦菊楼上下都在为群英会做准备,那些缠着他的小倌公子们自也忙碌了起来,他好不容易脱身,便立马跑了过来。
“呵呵,还真看不出,原来你在担心花莫君那厮啊。”
“谁会担心那种!”祝然吼道,脑海中不期然闪过花莫君那天‘半夜非礼’的情景,登时整个人都和一团火似的燃了起来,“那种死了最好!”
巧修罗对祝然的火爆脾气早便熟悉,也不为所动。然而,平时则年羹尧抬杠的他,此时却突地咬牙切齿道:“对!那种!死了最好!”
这两人今天怎么统一战线了?
我想着,不由和泰凡交换了个眼神,在他眼里也看到了相同的疑惑:花莫君到底对他们做什么了?
“主子,您叫我们?”
正在此时,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自门边走来,正是明月和旭日。
“嗯。”我轻声应过,顺手从袖中摸出一封简信置于桌上道:“旭日,你去传信流华,叫他来见我。明月,桌上的这封信,你亲自送到流莺手上。”旋手取过腰间的凤玉压在信上,“拿这块玉去影队,他们不会阻挠。”
“是。”两张相同的面孔同时沉声应过,微一施礼,两人一旋身,便走出了房间。
眼见那两抹相似的身影渐行渐远,我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好久都没瞧见二愣子和无殇哥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泰凡眯眼一笑道:“凤哥哥已经好些了,玉大哥说,让他再多休息一阵就好了。”
凤旭扬还要多休息?我闻言一怔,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往日,只要哪里有榻,凤旭扬那厮就会变得跟没骨头似的,软硬都要去躺着,而且每次,他一躺就是一整天。这毛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出来的,只一惯,就是那么许多年。
这次的水土不服,我看,八成和他那身养刁了的懒骨头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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