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笑得残酷,下手更是残酷,每一次手起手落,都在齐枕雨身上留下一道紫红的印记,甚至有些伤痕的交叉处,已经冒出了一颗颗鲜红的血珠。
齐枕雨不再说话,不再闭眼睛,也不再低头看自己身上越来越密集的累累伤痕,只是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她,很久之后才从齿缝里磨出两个词来:“疯子!变态!”
坤曼听到这两个词,下手更加疯狂,直到打得她自己鼻尖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再看齐枕雨,只见他的头软软地垂了下来,眼睛终于闭上,已经昏死过去。
从始至终,他都倔强地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惨叫,甚至没有一声呻/吟。
坤曼扔掉手里的皮带,抹了抹鼻梁上的细汗,终于露出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说:“妈的,真是痛快!”
、卖身
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
齐枕雨有那么一会儿是恍惚的,以为还在版纳那个租住的小屋里,明天还要早起去工地。
但是很快就被剧烈的痛楚唤回了现实:不,这里不是版纳,是泰国清莱。下午的时候,被那个变态的女人扒光了吊起来,打得伤痕累累,直到他失去意识昏死过去。
现在,是在哪里?他不知道。
他只感觉得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冷硬的地板上,双手被绳索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紧紧地捆在一起。
两边的脸颊肿胀灼痛,身前一片密集的剧痛,肩臂因为被绑得太久而酸痛麻木,嘴唇与喉咙因为焦渴而干涩疼痛,真觉得生不如死。
下午被吊起来毒打的时候,他那么硬气地咬着牙,一声不响。但现在,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黑暗中,想起远在天边的故乡与亲人,恐怕今生再也回不去见不到的时候,眼泪却不知不觉就那么顺着眼角流泻下来。
不,他不想死,他连二十五岁的生日都还没过,还没有跟青梅竹马的爱人结婚,还没有实现自己出去畅游一番的理想。他真的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异国他乡,莫名其妙地死在这个变态的女人手里。
想到这里,他停止了无用的哽咽,试着想要挣开束缚,但捆着他双手的绳索结实柔韧,绳结也打得十分牢固,他的挣扎完全无济于事。而且这么一番挣扎之后,被长时间的捆绑弄得血脉不通的肩臂,更是因为突然的活动而变得麻痒异常,很快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齐枕雨挣扎出一身大汗却完全没有一点效果之后,不禁想起以前看影视剧中的那些主人公,被囚困的时候,总是能轻易地找到各种脱身的工具与方式。今天才发觉,那些果然都是骗人的,现实中轮到自己的时候,原来根本就无法可想。
他泄气地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肩臂终于不那么难受了,而视力和体力也都略有些恢复之后,便又决定试着坐起身,摸索一下关押自己的这个房间里,看看是否能找到弄断绳索的东西。
但是,拼着一口气才把身子撑起一半,就觉得身上有伤口因为用力而崩裂,一阵剧痛传来,力气不由一泄,他就支持不住,重又重重地倒回了地上。
这一回,动静大了些。听着门随即就被哗地推开,齐枕雨这才知道,门口居然还有看守。
看守推开门之后,立即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天花板上的大灯立即将整间屋子照得亮如白昼。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时不能适应这么强烈的灯光,齐枕雨本能地闭上眼睛别过了脸去。
门口的人问:“醒了?”
齐枕雨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有刚才残余的泪痕,便更加用力地把脸别过去,一声不响。
没想到那负责看守他的人,却向他走了过来。
走到他身边,一眼看到他脸上的泪痕,居然就笑了:“嗬,下午我还觉得你很硬气呢,这会儿怎么哭了?”
齐枕雨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也不看那人,对他的取笑充耳不闻。
那人便从他身旁绕过来,又在这一边蹲下了身。
怎么就有这么可恶的人,专门跑过来就为了取笑他哭过吗?要是换了他自己,被人家骗到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再被扒光了吊起来毒打一顿,会比自己硬气到哪里去?
这么一想,也就不再觉得有什么好羞耻,齐枕雨于是冷冷地睁开了眼睛。
蹲在他面前的,居然是白天那个守在邦哥门口名叫阿孟的男孩,手里正握着一条大毛巾,看样子是想要来给他擦眼泪。
齐枕雨瞪了他一眼,就把脸转向另一边,躲开了他的手。
阿孟愣了一下,才说:“啧,居然还是这么死硬!”
然后,他就不由分说按住齐枕雨的额头,三把两把擦干了他脸上的泪痕,一边说:“不把脸上的眼泪擦干,我怎么给你上药?真是!”
说完,他把那条大毛巾揉成一团,站起身扔到身后的床上,又去床头柜上拿过一个大大的塑料盒子,重又回来蹲在齐枕雨身边,揭开塑料盒的盖子,用手指挑了一些白色的药膏出来,按住齐枕雨的额头,把药膏涂在他青紫红肿的脸颊上。
齐枕雨手脚都被捆着,平平地躺在地上,反抗不了,只能任由他把那种药膏涂满双颊。
药膏的效果可能还不错,原本肿胀灼痛的脸颊很快就感到丝丝清凉,没有那么难受了。
阿孟给他的脸上完了药,就又接着给他身前那些青紫红肿的伤痕上药,一边说:“还有好一会儿天才亮呢,不如聊聊天吧?”
齐枕雨冷冷地看着他,记起他初见自己的时候,跟别人一样,也是先露出一脸惊诧,过后就是一脸的鄙夷与厌恶。但是不知为什么,看他现在说话的表情,那些鄙夷与厌恶好像竟然淡了许多。
阿孟没听到他的回答,便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接着给他上药,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齐枕雨懒得理他,所以仍旧一言不发。
阿孟便又看了他一眼,眼里重又露出那种鄙夷的神色,说:“做你们这行的,不是都该很长眼色的吗?你怎么这么死倔?不吃亏才怪!”
听到这话,齐枕雨终于忍不住了,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嘶哑:“做我们这行,再长眼色,也不会跪在人家脚下讨生活吧?”
阿孟愣了一下,就笑了:“嗬,谁说不会?比这更下贱的,我都见过很多呢。”
齐枕雨听他这么说,就又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了。
没想到阿孟接着就又问:“你以前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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