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李博延的声音很适时地响起:“沐阳,柳总你还记得吧,在龙华的时候就住你们隔壁呢。”
宋沐阳望着他,冷笑,柳总?!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当李然痛苦地跌落在水泥丛林中时,他却财富名誉都到了手上。
他踩着一个女人的肩膀爬上来,还可以笑得如此若无其事!
他还可以毫不尴尬地收回手,说:“看来你见到我是很意外了,怎么,不认识了?”
商场多年,宋沐阳知道她至少应该维持表面的敷衍,可她做不到,对一个差点就□了自己,同时也害得她最好的朋友身败名裂只能自杀以谢天下的男人,她做不到半点的曲意逢迎,至少目前她不做到,微微退开一步,她冷淡地说:“对不起,我怕脏。”
这一下,不止是柳向阳,就是李博延也变了脸色。
柳向阳吃到中途,借口有事离开,相当是拂袖而去。
他一走,李博延便冷了脸,望着她:“宋沐阳,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份?”
连孔琳荣也在帮腔:“是啊沐阳,这次他们公司的订单量很大,李总为了这都跟他周旋三天了,本来还以为今天中午能把一切都全部谈妥。”
她这一提醒,李博延的脸色越加难看,宋沐阳冷冷地转过头,望着那个不动声色地想挑拨离间的人:“孔小姐,我和我丈夫还有事谈,能不能请你先回避?”
孔琳荣脸色微变,站起来正想离开,李博延却阻止了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有什么好回避的?这件事,一直都是她在跟进,今天你把局面弄成这样,好歹也要跟人家说句对不起。”
宋沐阳似是听错,冷着脸问:“如果我说不呢?”
李博延却看也不看她,偏过头,同样冷硬地说:“除非你再想跟我吵一架。”
他竟是如此不避讳地在外人面前提及他们之间的矛盾,宋沐阳失望极了,她来找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她的委屈,李然的委屈,还有她有意的示弱与成全,她真的不能接受,她真心的反省换来的却是他在她面前维护别的女人这种结果。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宋沐阳站起来,往外面走。
孔琳荣却突然拉住她,面带惊慌:“沐阳别,你别,我走好吧,你们有话好好谈,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大不了我明天再约他出来谈。”
宋沐阳垂下眼,盯着她拉住的地方,冷声说:“放开!”
孔琳荣还是不放,很是愧疚与自责:“你别生气好吗,沐阳,如果你不喜欢我帮李总做事,那我辞职就是了,为了我让你们感情失和,我真的觉得很难过。”
一句话,准准戳中了李博延心里的难堪,而相对于她的哀婉凄楚,宋沐阳实在冷厉得让人发指,他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拉着孔琳荣往面走:“要你辞职干什么?我们走。”
临出门,身后宋沐阳叫他:“李博延。”
声音冷淡,却不无威胁。
都在火头上,都接受不了任何强硬的做派,李博延此时更如是,他回过头来望着自己疼宠了几年的妻子,眼里满满都是失望:“宋沐阳,我知道我们从来就不在一条路上,我也从来就不强求你,但是我只希望一点,在别的夫妻齐心齐力一起创业的时候,你若不能把我的事情当成事,那么至少,请保持沉默,好不好?”
顿了顿,他问她:“宋沐阳,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看起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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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看起我过?”
富家小姐爱上穷小子,稍有不慎,穷小子就会如此怀疑。
他并不是不相信她会爱他,他只是不相信爱可以抵消这一切不平等。
施念仁就曾经说过:“你们的婚姻一开始就不平衡,所以男人的心态很重要,而你家男人的心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
心理强,则人无敌。
李博延的心理或者真是不够强,也或者是因为太爱,所以他总是患得患失,尤其是两人之间无论是文化水平还是后来的事业起步,他都落后了宋沐阳一大截。
也因此,在他眼里,宋沐阳的每一次拒绝,仿佛都带着高高在上不容辩驳的强势,虽饱含善意,仍让他觉得难过。
“这样好吗?”走到外面,孔琳荣惴惴地问他。
李博延冷着脸:“没什么不好,随她去!”
“要不你就跟她服个软吧,你毕竟是男人。”
“为什么必须是我?”李博延口气生怆,他的老婆特意来深圳,或者刚刚才会过旧情人,现在又过来生他的事,难道这时候还要他来服软?
他有些狠绝地想,她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施南,所以现在他找来了,她就迫不及待地找借口和他吵架了。
坐上车,半日没有开动,他也不是不犹豫,望一眼毫无动静地饭店门口,她并没有跟着走出来。
孔琳荣见他样子很为难,只得解开已经系好的安全扣,轻声说:“去找她吧,和她好好说一说,女人都是有点小心眼,你哄一哄也就过去了。……如果我的存在让你们感到困扰了,我很抱歉。”她说着垂下头,低低地抹了一把泪,“虽然我觉得能帮你做事我很高兴,但是,我并不想给你带去任何麻烦。”
“不关你的事。”李博延看她一眼,心烦意乱地解释,“她以前也不是这样,只是,唉,只是我妈催她生孩子,她的病没有好,所以心理压力有点大。”
“哦,是这样吗,有看过医生吗?”
李博延点点头,并不想就这件事情多解释。
她叹口气,柔声劝道:“那这样的话你就更要去找她了,别闹得太僵,总归也不是她愿意的事。”
“算了。”李博延摇头,“我以前也是太宠她,所以她才会……算了,我还是先把送你回去吧。”
嘴上说是算了,李博延到底不放心,车行到西乡又立即掉回了头,只是宋沐阳已然走了,空荡荡的房间,连残羹冷炙都没有留下一点。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他以为是宋沐阳,接起来才知道是施念仁,他问他:“宋沐阳还跟你在一起吗?我有点事想找她,可电话总是打不通。”
李博延说:“她不在。”
“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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