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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後。
初春——
三月初三,这日是皇太后亲选的黄道吉日,让三位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十六阿哥,和三位异国的贵族女子结亲。
皇宫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处处可见双喜字样,宫内的奴仆、婢女忙成一团,大家脸上尽足笑嘻嘻、乐陶陶的模样。
三对新人,拜了堂、敬过酒。
席散後……
新郎倌骑马、新娘子坐轿,各自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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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敲锣打鼓声褪去後,是一长串几乎像要永无止尽的寂静……
坐在喜房内的伊莎贝泣,身子仿若坐僵了,她迳自拉掉头巾。房门外,丫鬟们的窃窃私语,隐隐约约的可听见一些——
「万总管,十四爷究竟上哪儿去了?怎么……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春儿双眉紧锁、忧心仲仲的问道。
「我看这十四爷,八成又上窑子去了!」夏儿轻哼了声,一睑的不屑。
「可是……今天是十四爷的授室之礼,他……」秋儿极为纳闷地道:「不可能吧?」
「谁说不可能的?男人啊,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冬儿—副老练的模样。
春儿、夏儿、秋儿、冬儿这四个丫头,是大后特地指派给伊莎贝拉当贴身丫鬟的!太后可是极为赏识这个英国来的扫眉才女,横看、竖看,气质就是与众不同。连皇上也极为赞赏,私心地将伊莎贝拉许配给镇日无所事事的十四阿哥,希望聪明的伊莎贝拉能改变彧琊,让他有出息一点!
「冬儿——」春儿凝著眉,用眼神示意冬儿别乱说话。
冬儿撇撇唇,噤了声。
十四爷府的总管万俟,面对太后身边四大丫鬟的一一询问,问得他是冷汗直冒。
「十四爷他……我想应该就快进府了!」万侯睁著老眼,净说瞎话。
这十四爷的习性,他这老总管是最了解的!
若是没玩个尽兴,十四爷是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十四爷连自己大喜的日子,也出门——
别说丫鬓们逼问了,就连坐在喜房里闷不吭声的新福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去呢!
祈求羊佑大人这一去,能顺利地将十四爷给请回府里来!
「十四爷都这么大的人了,事情的轻重会分不出来吗?」夏儿轻蔑的语气中,充满著斥责的意味。「难道真要教福晋在喜房内枯等?」
「丰佑大人是不是找十四爷去了?」春儿柔声的问著总管万俟。
万俟顿厂下,迟疑地点著头。原本他还想隐瞒丰佑去找十四爷的事,就是不想让大夥认定十四爷真的是出去玩了。
可——这四个丫鬟是多么地聪明伶俐,哪瞒得过她们呢?
「羊佑人人回来了!」秋儿突然轻呼著。
大夥儿极有默契地移动脚步,离开房门口,走到红砖道上,迫不及待地围著羊佑。
「十四爷呢?他没和你—起回来吗?还是没找著他的人?」冬儿急问著。
「都这么晚了,难不成十四爷不回来了?」夏儿气咻咻地。
「我看,咱们连夜进宫禀告太后,要太后出面替福晋作主!」
「不可!」春儿低斥著。
「太后折腾了一天,这会儿怕早巳歇寝,我们别去扰她的睡眠!」
「那现在怎么办呢?要和福晋说一声吗?」秋儿面有忧色得看向喜房。
「要说你去说,我可不去!」冬儿忙不迭地声明,一个劲儿推掉这份苦差事!
这新主子虽是众人赞扬有加的才女,可她们也不知她的作风、更加没摸透她的脾气——
何况,这等洞房花烛夜,新郎却不见人影的糗事——要换作她冬儿是新娘子的话,她一定会气得把喜房给烧个精光,出出这口怨气!
「我也不去!」夏儿双手环胸,别过脸去。
「那……我去好了!」秋儿咬著唇。谁软事情是自己提的,没人愿意去,理所当然就由她去了!
舂儿看看羊佑,又看向万俟,他们两人都不作声的回避她的视线,想必十四爷今晚真的不回来了!
「谁也不许推!我们四个一起进去!」春儿以大姐的姿态命令道。
「哼!去就去嘛!要倒楣,大家一起!」冬儿旋过身,面向苦喜房。
「要是新福晋的脾气坏一点,我看,以後我们可是天天都有罪受了!」夏儿嘀咕著。》
莫怪夏儿会如此说!
其实,大夥儿心里有数,十四爷连洞房花烛夜都可以丢著新娘子不管了,往後,这般情形恐怕是家常便饭!
四个丫鬟一同步上阶梯,春儿方要伸手推门,门却自个儿开了。
众人愣了半晌,机伶的夏儿一声「福晋吉祥」,拉回了大夥儿掉了的心魂。
「福晋吉祥」
大夥儿纷纷向换上白纱礼服的伊莎贝拉请安。
敛下的眸光,扫视过眼前的一排人,伊莎贝拉轻逸如莺般的优美语调:
「全起来吧!」
没有人敢起来,大夥儿依旧是跪著不动。
纳闷地拧起眉头,伊莎贝拉以为自己的汉语他们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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