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派归老派,他还是照做了。留下怀表,虽然那个要为他下聘说亲事的人,已经不在了。
「可惜我不是千金小姐。」
「没关系,我也不是爷爷当年那个穷小子。」他们,会有自己的故事。
「你还是很想念爷爷吗?」
「想啊。」他低浅道。「但想念的方式有很多种,完成爷爷交代我的每一件事,也是表达对他想念的一种方式。」
就像,用爷爷的怀表,订下他的孙媳妇。
或许在很多年以后,他也可以将他的孩子抱到膝上,为他戴上那只怀表,告诉孩子,他有一个多了不起的祖爷爷。
「嗯。」听他这样说,她知道他已经走出最初狂乱伤痛、失去理性的阶段,回到原来那个沈稳、优秀的杨家第三代。
说着、聊着,他应答声愈来愈轻,到最后剩下无意识的哼应。
「仲齐?」另一头只剩几近梦呓的哼吟,她放轻了音量。「晚安,祝你有个好梦。还有!」
极尽温柔地,对着电话另一头深爱的男子低声道:「我好想你。」
再一次见面,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
那时,她正在后院晒萝卜乾,头戴斗笠、身穿防晒袖套,被婆婆叫到前头时,还以为要帮忙什么,冷不防见到站在大厅的他,当场傻住,呆呆望他。
那男人先是一愣,而后大笑。「怎么——愈来愈像村姑。」
「啊!」她回神,掩着脸羞愧奔逃。
这还不都是为了他啊!之前讲电话,他不经意说到,自己比较喜欢皮肤白皙些的女孩,害她防晒做得超彻底。
「龚小容,你给我站住!」他几个大步上前,逮住她。「一见面就跑,这么不想看到我?」
「不是啦,你要来干么不先讲?」害她好丢脸。
有人站在前厅,一整个就是潇洒俊逸、风采逼人,不用开口就一堆爱慕眼光投射而来,她咧?居然成村姑!
「回家还得报备吗?」见招拆招。
「……你让我先进去换个衣服啦!」
「不必费事了,多此一举。」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很暧昧?
她羞了羞。
「婆婆,你孙女借我。」直接往她腰上一搂,往房间方向拐带,超。他边走,倾近嗅了嗔。「一身萝卜味。」
「……就叫你让我先洗澡了啊,你是有这么饿吗?」她的原意本来很单纯,一出口就觉得好像怪怪的。
「是很饿。」他低语。
「……」
后头,频送秋波未果的客人,好奇地转向婆婆打探。「老板,那个人是谁呀?」
「他呀?」婆婆笑了笑。「我孙女婿。」
「喔。」好失望地应声,低头,继续用餐。
他很失控。
一进房就做得激狂热烈,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衣服便让他给剥光,一上床便缠得难分难舍。
他们一共做了三次。
过后,他拥着她,很快进入深眠中。
她轻悄地坐起身,细细审视他沈睡的脸容,指尖轻轻抚过每一寸轮廓起伏,贪婪目光怎么也看不够。
直到回过神来,已是晚餐时间,发现自己居然与他在房里厮混了一下午,羞臊着脸赶紧下床冲澡,快速打理好自己出去帮忙。
婆婆见她出来,随意一瞥,状似自言般碎念:「还睡不着,出去走走咧!洗得一身香喷喷,是走到哪里去了?」
这绝对是调侃!
之前几次半夜溜去仲齐房里,天未亮时回来被婆婆看到,她总是用「睡不着、出去走走」之类的烂藉口,婆婆表面上没戳破她,其实心里很清楚她做什么去了,身上沐浴过后的味道骗不了人。
「怎不见仲齐?」婆婆问。
「还在睡,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我就不吵他了,让他休息。」
她忙完后,再回到房里,他仍在沈睡中。
她悄悄钻进被窝里,挨靠着他,重温久违的共眠滋味。
他一直睡到半夜才醒来,睡了近十个钟头。
他一有动静,她很快便跟着醒,揉着眼问他饿不饿。
「有一点。」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刚来时还做了「大量运动」,要不饿也难。
他看着她起身,用了只鲨鱼夹将长发随意盘起,明明一脸爱困,还是很甘愿地起身替他煮食。
只是一把白面,丢些青江菜和配料,再打颗蛋,再简单不过的一碗面,他吃着不特别美味的清淡料理,却觉得,很好吃。
原来,这就是老婆做的事,倦累归来之后,醒来身边有人伴着,夜半心甘情愿为他煮食。
暖暖地,熨着他的心。
他匆匆到来,又在三日后离去。
虽然他嘴里不说,但龚悦容知道,要挤出这三日假期,已经是用尽他的极限了。
他们成了假日夫妻。
刚开始,他才接手公司大权,一切还未上轨道,要忙的事情很多,尤其他太年轻,以前有爷爷坐镇,没人会不服,但现在,爷爷将一切都交到他手上,他必须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堵众人的嘴。
改朝换代,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第一年,他总是隔了数月才来一回。每回来,都一副很累的样子,第一天睡眠时间会特别长。
然后,陪着她,好好度过剩余的假期。
她知道,这是他要的,来到这里时,他可以安稳地睡上一觉,好好放松自己。於是,她安於等待,从不做多余要求,静静的。
然后,在他需要时,将他想要的,给他。
知道自己还是有能力给予他小小的快乐,她便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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