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允冲重新在壁炉里生起一堆火,然后到后头的厨房,找东西给蓝怜吃。
他端着两大盘食物回到壁炉前刖,发现蓝怜趴在地毯上,不断探头四处张望,像在寻找某样东西。
“你在找什么?”他放下食物,好奇地问。
蓝怜美丽的明眸不安地瞟着壁炉旁的圣诞树,红着粉脸狡赖说:“没有呀!”
“还不老实说?看我搔不搔你痒!”项允冲放下装满食物的大餐盘,扭动的十指狰狞地向她伸来,当真准备上前“行凶”。
“好嘛,我说!我在找!有没有其它的初夜纪念。”
项允冲听了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仰头哈哈大笑。
“宝贝,你想太多了,我没那么风流!”他停止大笑,正色说:“我只带过你一个女孩到这里,所以这间房子里,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初夜纪念。”
他在她面前蹲下,捧着她布满红晕的小脸,诚挚地说:“我爱你,我可以对天发誓,从今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
蓝怜的眼眶红了,她将自已投入他怀中,哽咽地喊道:“我也是!我也发誓,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一个男人,除了你,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碰我。”
“那你要牢牢记住,你这完美的躯体,全是属于我项允冲一个人的,不但不许让别人碰,就连牵牵手也不行,知不知道?”
“我知道。”
她仰起头,在他唇上印下保证的吻,而他也热情地回吻她,给予同样的保证。
那时,蓝怜真的以为他们能够天长地久,谁知才过不了多久,这个誓言就全然破灭了。
怎么办?她怀孕了!
蓝怜望着验孕剂上浮现的红色记号,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先前的怀疑没有错,她真的怀孕了!
怎么办?她应该告诉项允冲他们有了孩子,但──他人在哪里?
想起他,她的泪落得更凶了。
寒假结束前,他突然失去联络,几次到他家询问,管家都说他不在,后来甚至说他出国了。
她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之间不是一直很好吗?既没有争吵,也没有第三者介入,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断然失去音讯。
她被拋弃了吗?
蓝怜缓缓蹲下,抱着尚还平坦的腹部失声痛哭。
她才刚尝到恋爱的甜蜜,现实却像残酷的冰雹,转眼间就将她甜美的梦打碎。
不!她不相信,他的誓言那么动听,他的眼神那么真诚,她不相信他所说的全是谎言。
她倏然起身往外冲,她要再去找项允冲,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她也要找到他问清楚。
蓝怜迅速冲出家门,来到项允冲的住处,想再找他问个清楚。
到了项家门口,她发现项家的管家正在围墙外的信箱去信,她想起前几回管家避重就轻的答复,怀疑他有和项允冲串谋骗她的可能性,所以趁他没发现她之前,悄悄从没上锁的大门溜进去。
她来过项家几次,对项家的地形还算了解,为了怕被人发现赶出去,她从庭院里种植的树林间穿过,绕到主屋的后门,再从厨房溜进项家的豪华大宅。
蓝怜一进入项家就拔足狂奔,她已经无暇兼顾腹中的孩子是否会有危险,她只想尽快找到项允冲,将一切问个清楚。
沿途,几个打扫的女佣看见她,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她却连停下来解释的心思都没有。
一口气跑到项允冲的房门前,正想伸手去碰他房门的门把,一双白净细长的手突然从一旁冒出,按住她的手背,阻止了她的举动。
蓝怜侧头一看,那双手的主人是一个她从末见过的男孩,年纪比她还小,大约只有十四、五岁左右。清秀的面孔和他手上的皮肤一样白皙,不算长的头发整齐地覆盖在额前,是个相当灵秀好看的男孩。
(bsp;“你是谁?”蓝怜皱着眉问。
她和项允冲交往三年,也来过项家好几次,从来不知道项家有这号人物存在。
男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不能进去。”
男孩脸上,有着与他的年纪明显不符的沉静。
“你有何资格阻止我?我偏要进去!”蓝怜倔强的小嘴一抿,绕过他的手臂就想开门进去。
此时她不顾不得什么礼貌,一心只想尽快见到项允冲。
谁知那个男孩也相当固执,俐落的一伸手,再度挡住她的去路。
“你到底想做什么?把手拿开!”
蓝怜气坏了,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眼见就快见到项允冲了,他却一再碍着她的路!
“我说过,你不能进去。”男孩仍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与声调。
“让开!”
他愈是阻止,蓝怜愈肯定项允冲一定在房内,于是乘隙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拍击门板。
“项允冲,你出来!项允冲——”
“快住手!如果你再这么做,我就要请你马上离开了!”
男孩飞快上前,抓住她拍打门板的手,他年纪虽轻,但力道不小,一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就无法动弹,她不禁怀疑他是否练过功夫。
虽然无法继续拍打门板,但蓝怜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她用力扯开嗓子,朝门内大喊:“项允冲,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项允冲,你出来!”
“请不要这么做!”男孩用力将她往后扯,想将她带下楼,蓝怜两脚紧踩着地面,就是不肯轻易离去,她非见到项允冲不可!
“雅人,怎么回事?”
房门倏然开启,一个半裸的身影走出来,他赤裸着上身、面孔僵硬冷漠,显然正为了被打断某件事而感到不悦。
“允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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