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陈太太说,“你总是不在家,这姑娘来我家都快一年了,你连人脸都没见过。有本事自己去见,再跟我辩论这些。”
说完,还添了一句。
“我年轻的时候一直自恃天分不肯苦学。这姑娘,天分不差我,勤奋更是多我几倍。听陈然说,借她一本牛津,已经被她反复来回背过几轮。这种狠劲,除了当年的黎家明,再也没见过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发话了。四目相对,不发一言。
黎家明,那么一个人物,回来以后居然再也不见影子。
大概是真的伤了心,改名换姓地想跟他们断了联络。
唉。
“唉。”李念一声长叹。
“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对着我的脸长吁短叹的。我是老了还是丑了,碍着你眼了?”
“宋易。我看我是读不成书了。”李念说,“我妈让我去给她抵职。”
“什么抵职?”
李念睁大了眼睛,“你没听你妈说吗?现在她们这一届是最后一年了,儿女到了年纪可以直接顶替父母的职位。这样毕业就不用担心找不着工作了。”
“我只听说古时候王位可以世袭,没听说过一个神经病院的工人职位也能留给下一代。”李念和宋易的母亲都是神经病院的工人。
李念一听不高兴了,冷笑道,“怎么了,还嫌弃神经病院的工人职位?别忘了,你的吃喝都是这份工作给你带来的。”
宋易拉住好友,“你发什么神经。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念也自觉说话语气有些怪,软和下来,“我妈哭着闹着不许我读书,要我去上班。估计下礼拜我就不来了。”
“这么快?不过那也好。你不是一直都不想读书考试吗?”宋易安慰她。
“我也觉得。你说怪不怪,读书的时候总向往着早点出去做事,一刻都不想在这个课桌面前坐着。等到真要离开课桌了,心里又不甘心,还是恨不得赖在桌子面前。”李念说。
“你只是不甘心这条路不是自己选的。”宋易一语中的。
“是的。用陈然老先生的话说,哈哈,不甘心被命运摆布。”李念开起玩笑来。
宋易笑她,“好的不学,就学那家伙的这些恶心的句子。”
“是的是的。还是你好,净学了些该学的。不过也好,我要是像你一样天生是块读书料,我妈就是拧断了我的腿我也赖在学校里不出去。”李念哈哈大笑。
宋易默然。
哪里有人天生是什么料子,不过是她付出辛苦多一些而已。人只看得见最后的成绩,有几个会去真正注意其中的过程?
没过几个礼拜,班上的同学几乎都走了大半。抵职的也有,辍学打工的也有。老师对着空荡荡的教室也教的意兴阑珊。
陈然很不能理解,“早晚都是要出去工作的,干嘛这么着急?”然后对着依旧□□在学生岗位的宋易说,“还好你明理,晓得孰轻孰重。”
一份安稳的铁饭碗,比虚幻看不见未来的学位哪个更重要?
谁都不是未来人。谁都不知道。
只能说,她的母亲不一般,一向出怪招。
问过宋太太,
“为什么没听你提抵职的事情?”
母亲正尝着锅里的菜是咸是淡,“为什么要提?提了你就去了?你天天读书那么拼命我又不是没看见。”
“你硬要我去,我不是不会去的。”
“我为什么要逼你去?”母亲瞪大了眼睛,仿佛宋易说了什么顶好玩的笑话一般,“你的日子是你自己过的,我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稀里糊涂不知道好坏,为什么要去逼你做什么决定?你以后过得是好是赖,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要是逼你,以后你有一点后悔遗憾,还不赖我头上?我又不傻,干嘛要给你这个机会怪我。”
宋太太挥舞着炒菜的铲子说的慷慨激昂。
了不得,北大清华,你们真应该邀请宋太太去开讲座,用锅铲子敲醒天下所有自以为是的父母亲。
感谢老天爷,给她这么个不输陈太太风采的老妈。
管他什么洪流也好,自有母亲为她泛起一叶扁舟。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大概有错别字。
然后要我要细细修改下。话说,今天主任很好奇我写的是什么,问我有木有人看。
我泪目。。。
大概有的吧。
大概。。。。的吧。
话说,我刚刚以为我写了很多很多。
等到发表完才看到。。。。。。才这几个字。
这种习惯,不好不好。
6
6、老一辈谜题。。。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时间不急不缓的走。
平时学的怎么样,还是到了要见真章的时候了——即将高考。
班上的同学都埋着头苦学,一边是为高考做准备,一边是怕别人觉察出自己的紧张和在意。唯独两个人到了紧要关头反而没那么紧张。
宋易是因为平时学的扎实,晓得这时候再忙着背诵或者是埋头题海也没什么用了。不如把过去的知识点拿出来,在脑袋里过几遍。
准备了一个小本子,里面都是曾经做错的题目,翻一翻看一看,倒也淡定的很。
至于陈然,一向异于常人,不仅没萎靡紧张,反而越到最后关头,两眼发光,兴奋期待的很。
“宋易,我带了给新鲜玩意儿过来。你要不要看?”陈然眨巴着眼睛。
宋易合上错题本,看过去,是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宋易有些好奇。
“我小舅舅去日本的时候带回来的。sony才出来的新款,目前世界上最小的可录式随身听。”陈然说,“有了这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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