摹?br/>
黄三木点了点头,说:嗯,我好像看到过。
盛德福抽了口烟,继续:张昂这人呢,可能是贪了点,每次吃完后,都把餐巾带走,家里面就堆成高高的一堆了。他老婆就把这些餐巾到处送人,送给爸妈、兄弟姐妹,可还是处理不完,怎么办呢,她想出了个主意,因为这毛巾较厚,质量又好,她想,用来做内裤倒是一流的。于是,她就亲自动手,稍稍加工,就给两夫妻做成了几十条内裤。张昂觉得这种短裤穿起来舒服,渐渐地,家里面那些旧短裤,都淘汰了,最后全部统一成清一色的雾中月餐巾短裤。
黄三木忍不住微微地笑了。盛德福说:好笑的还不是这个,是在后面。终于有一天,张昂家里不知怎么搞的,晚上失了火,家里烧起来了。邻居纷纷赶来救火,帮助往外面拿东西。那天,洪书记吩咐我去通知他第二天下乡,我刚好也进去帮他一下,一走进房间,就见两只白乎乎的东西躲在桌子底下,一动一动地。我凑过去一看,就看见两块白布。每一块上面,都写着一行红字。一块是:山珍海味;一块是:欢迎品尝。
黄三木问:这是怎么回事?
盛德福说:我也感到奇怪呀,这时,两块白布一晃,桌底下就钻出两个人来。一个是穿了山珍海味的张昂,另一个是他老婆,当然是欢迎品尝了。原来,他们两个都没穿衣服,只穿了条短裤,正在慌乱地收拾什么东西呢!
盛德福哈哈大笑时,黄三木已经笑出眼泪了。
黄三木知道盛德福对高层的东西比较了解,就问他关于石克伍的情况,市里面其他人是怎么看的。盛德福就压低嗓门,像做贼似地轻轻说:你们那个石克伍,是包伽他们一派的,他们和曹金郎是两派的。以前我只是听人家说过,现在,我自己也看出来了,洪一之说话的口气,也像是对他们有看法。在我们青云市,何平凡、洪一之他们几个,是比较正派的,作风要好一些,他们不喜欢斗来斗去。另外两派想拉他们,争取他们的支持,可他们都不买帐。洪一之常说:我都这一把年纪了,你们还会把我怎么样?
黄三木问:那么曹金郎和包伽他们几个,究竟怎么样?他们这样斗来斗去,上面就不来查他们,不来管一管么?
盛德福道:上面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呀,再说,这又不是明争,大多属于暗斗,表面上看去,往往是一团和气的。这些人,都是上面提拔起来的。都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也不能说他们怎么坏。人无完人嘛!起先呢,青云市矛盾也没这么多,自从曹金郎执政以后,他为了树立自己的权威,把一些能力较差、问题较多的局长撤了好几个,把自己认为能力强、关系又好的人弄了一批上去。这样就得罪了包伽他们几个,因为这些下去的人当中,有好些是包伽他们的人,可以说是伤了他们一下。后来,经常为人事上的一些问题,发生矛盾。逐渐地,就形成了两派人。现在,矛盾已经很深了,我也发现了,这种窝里斗的行为,确实影响了工作,我们青云市为什么经济上不去,和这个不是没有关系的呀!
黄三木问: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些?
盛德福道:具体的也说不清,太多了。你光听听我们青云市流传的顺口溜,就有数了。这些顺口溜,都是互相编出来对骂的。
黄三木惊道:编顺口溜骂人?
盛德福道:你没听说过?市里有几个大工程,不是包伽和宋文侃他们负责抓的么?东面是二十五层的青云经贸大厦,西面是青云游乐中心,南面是工业开发区,北面是居住小区。据说,这几个大工程,包伽和宋文侃几个是决心好好干一下的,而且在大会上发了言,表了态的。有一次,宋文侃酒喝多了,说这几个工程要快速、高效地完成,争取个个夺优。他说,不能像以前曹金郎那样,几个工程一拖三五年,有的还包给亲戚去做,质量低劣,被群众指着脊梁骂。我们决不能学他的样。他说:四个项目不夺优,我就回家卖红薯。
盛德福继续道:当时在场的,刚好有个是曹金郎的亲信,马上就向曹金郎汇报了。于是,曹金郎就开始拆他的台,其他一些部门负责抓的工程,他全力支持,资金充足,政策配套,可以说真的是快速、高效。而这四个大工程,因为是市里专门成立班子,由宋文侃当总指挥的,他就找出种种借口打压,抽掉资金,不给政策,让一些部门里的亲信一起抵抗。很快,宋文侃就完蛋了,这四个工程,现在没有一个完成。
黄三木道:难怪呀,我说这几个工程怎么就迟迟上不去呢!
盛德福道:你当然看见了,东面的经贸大厦,刚好挖了个地基,因为没有资金,这个深挖下去的地基就积满了水,时间长了,一些人就在里面养了鱼,变成了鱼塘;西面的游乐中心,土地是平出来了,也没资金了,刚好附近有个小学,校长就借这块地划起了白线,每天早上,学生们就在上面做广播*,上体育课,这里成了一个*场;南面的工业开发区,范围更大,自从办了一家胶鞋厂后,再也没有厂办进来,空荡荡地,飞机都好开了;北面的居住小区,一幢房子都没造,附近造房子的,就把什么东西都搬到这里来了,成了个垃圾场。
黄三木道:窝里斗真是害死了啊!要不是我上次吃了一次苦头,这件事,我非写篇文章好好骂一骂。
盛德福道:百姓是苦了,曹金郎却笑了,他就叫人编起了顺口溜,讽刺宋文侃。你一定听说了,很生动、很形象的:
东面一个养鱼塘,西面一个大*场;
南面一个飞机场,北面一个垃圾场。
盛德福见黄三木笑了,自己也笑了起来,又道:还有一句,是更直接讽刺了:
宋文侃,就会侃,四个项目乱一摊。
黄三木道:那宋文侃不气坏了?我原先也听说过几句,记不全,没想到这些话是讽刺宋文侃的。
盛德福白了他一眼,道:你整天躲在办公室里,当然记不全了。现在青云镇幼儿园里的小孩,都背得很顺口了。宋文侃气是气,不过他也有对付曹金郎的办法,因为,包伽支撑着他,而且,他们几个下面,也有一帮智囊团哪!
黄三木问:曹金郎也有可以编的?
盛德福道:那当然了。要去编还编不出,编你黄三木也能编出来呀。这曹金郎呢,爱写几个毛笔字,要从书法上论,也有那么点意思。下面这些部门头头晓得巴结人,就常找他题辞,有的还挂在了大街上,大楼上,挺风光的。字写好以后,这些人就送稿费润笔了,全国著名的书法家,500块一个字么,曹金郎就50块一个字,这是下面人奉承的意思,曹金郎并不想要,有的推掉了,有的推不掉,也就收下了。这事传到包伽、宋文侃耳朵里,戏就有了。因为,现在的青云市,要论书法,当数刘毛李李吴王张七位,可是这七位生意不佳,比曹金郎当然是比不过了。于是,就编出了这么一句:
刘毛郑李吴王张,不三不四曹金郎。
黄三木也听说过这么一句,觉得这句真有点意思。盛德福说:接下去,还有一句,也更直接了当:
阅读机关滋味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