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也是受害者之一，”何仁俊低声道，他并没有把高嘉嘉是何毅母亲的事实告诉莫何蔷薇，“至于我以前的身份，还不方便和你说。不过请你务必相信我。”
莫何蔷薇点点头，从席洛刚刚的反应以及何仁俊的身手来看，他的这番话完全可以相信。
“难怪慕容前辈那样照顾我了……”莫何蔷薇低下头，“估计是出于对我父母的愧疚吧。我耳闻过一些十年前的传闻，例如还排在慕容前辈前面的高嘉嘉，都死在十年前的变故里了。可我没有想到，这些传闻竟然都是真的，且和我的身世有关。”
莫何蔷薇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穷其一生想要追寻的答案竟是这样。
“叔叔，能告诉我吗？我的父母死在了谁的手里？”莫何蔷薇问。
“抱歉，我不知道。”何仁俊撒了谎，多年在刀口上生活的他早已练就了极好的演技，莫何蔷薇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
“叔叔，我还有个问题，”莫何蔷薇抬起头，盯着何仁俊的眼睛，“三年前，在z市，究竟是巧合还是您故意安排的？”
“你觉得那抢劫我能安排吗？”何仁俊苦笑道，“我之所以任由他绑架我，是因为不想曝光自己身份，怎么看都是巧合吧。”
莫何蔷薇点点头，说是故意安排也未免太牵强了点。但她知道，抢劫案是意外，可何仁俊会出现在那绝对不是什么意外。
“我还可以告诉你的是……”何仁俊压低声音，说，“席洛背后的那位先生是谁。”
第十九章路嘉瑶的过去
“谁？”
“他叫，古灰子，”何仁俊说，“算起来，如今应该有八十多岁了。而他的老相识，也就是第一杀手组织的创办人，叫罗奔儿。”
莫何蔷薇摇摇头，确定脑海里没有这两个名字的存在。何仁俊叹口气，说：“莫何小姐，我们出门吧，接着马上分开，这样的交谈，太危险了。”
高嘉嘉一直俯在门上听客厅的动静，当她听莫何蔷薇提到自己时，微微放了心——看样子，莫何蔷薇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这样，就好得多了。
路嘉瑶还在昏迷中，她皱着眉，表情慌张，额头布满了虚汗，像是在做噩梦。
路嘉瑶又梦见了小时候的痛苦时光，无止境地训练，没休止地格斗，看不见未来，随时都要提防着会在睡梦中被人偷袭。
记忆中，从五六岁起就开始了这样的生活，父母不知，路嘉瑶听说自己是在街头被捡来的孤儿。
十岁那年，她依稀发觉训练场的氛围越来越不对了，不少还没达到标准的训练生们被纷纷派出去执行任务。后来她才知道，那是组织里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内乱，听说连组织内排名第三的顶级杀手高嘉嘉都惨死在内乱中。紧接着，更加惊悚的消息传来，组织刚刚上任的第二任管理者也被残杀。
外面的腥风血雨并没有直接影响到训练营内，路嘉瑶依旧没日没夜地训练着，她不知道自己哪天也会被选出去，开始残忍的内斗。
两年过去了，那是八年前，十二岁的路嘉瑶的人生之路改变了。那一年，内乱终止了，组织安稳下来，新的上任者也赢得了威望。
那年，有名老人来到了训练营内，每一个人对老人都毕恭毕敬。路嘉瑶看着这名看似慈祥的老人，像是看见了阳光。
谁又知道，阳光是可以带来温暖，却也能带来致命的炙热，使人在痛苦中融化。
老人看中了路嘉瑶，带走了她，路嘉瑶在诸多练习生羡慕的眼神中离开了训练营，她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优越感，即便这么短暂。
后来的八年，痛苦到让路嘉瑶觉得，童年时在训练营里的非人生活都是幸福的。因为，老人是把她拿来做实验的，老人在研究一件衣服，据说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一种发明。
但，路嘉瑶从没有亲眼看见过这件衣服，她的身体就是用来做各种数据分析的，直到这件神奇的衣服成功发明出来了，路嘉瑶也看不见。
是皇帝的新衣吗？路嘉瑶从未这么觉得，她只认为，这是恶魔的衣裳，看不见摸不着，却将噩梦一一带至自己身边。
衣服研制成功时，路嘉瑶十八岁了，她原以为噩梦就此结束，可新的噩梦又开始了。老头将她送回了组织，无依无靠的她被派去做最无底线的任务——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被任务目标给糟蹋、蹂躏，可路嘉瑶不能反抗，她要等到组织说可以时才能动手。
仅仅二十岁，就体验了世间最痛苦的经历。好在，半年前，老头儿知道了路嘉瑶在组织内被分配的任务，竟动了恻隐之心，又将她带回到自己身边，才让路嘉瑶慢慢过上了正常生活。
但……噩梦似乎又开始了，路嘉瑶又梦见了席洛，她害怕地大叫，猛地跳起来，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高嘉嘉坐在床边，对头发凌乱的路嘉瑶说。
路嘉瑶吓得一哆嗦，慌张地看向高嘉嘉，她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又害怕地尖叫起来。
“啊！”路嘉瑶尖叫着，恐慌地在床上连连蹭着，又动不了多久，她吞吞吐吐道，“高……高嘉嘉！”
高嘉嘉无奈地摇摇头，路嘉瑶花容失色，以为自己见了鬼。
“记忆力还算不错啊，还记得我的长相，”高嘉嘉泡了杯茶，“小朋友，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搞得我以为我是女鬼。我还没死呢。”
路嘉瑶受得惊吓不轻，她虽听高嘉嘉这么说了，但还是吓得脸色苍白——刚刚做着噩梦惊醒，就看见一名传说已死的人坐在自己身旁，能不害怕吗？
过了很久，路嘉瑶才勉强恢复过神色来，她双手抱着茶杯，眼眶红红地坐在床上，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
“前辈……你，为什么会在这？这是哪？是你救了我吗？”
“算是，”高嘉嘉说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长相和身份？”
“有人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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