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伏食。
她对他的真实情况了解不多,甚至以为,“伏食”是他的网名。她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
她只了解他的孤独。
顾盼盼的孤独,是一种被隔在这座陌生都市之外的孤独;而伏食的孤独,好像是一种被隔在人类之外的孤独。
三:亲人,我和你在一起(3)
她喜欢这样另类的男人。
于是,她和他迅速陷入一种半虚半实的爱情。
作家只是顾盼盼永远的情人,而这个男人似乎是准备和她一起跨入婚姻的。
在没有生意的时候,顾盼盼经常和伏食聊到半夜。
他给顾盼盼留过电话,可是,她从来没打过。说不清为什么,她不敢聆听他的声音。也许因为他在她心中太重要了,生怕有一天,两个人共同建造起来的美好感觉突然坍塌。
在这个阴险的黑夜里,顾盼盼忽然想到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男朋友。
她决定用小蕊的电话把他约到玄卦村来见面。
如果,警察查出小蕊并非自杀,追查下去,第一个重大嫌疑犯,就是他……
为了弟弟,顾盼盼只有陷害伏食了。
由辉回头小声喊了她一声:“姐,你过来帮帮我——”
顾盼盼慢慢走过去,脚下都是土坷拉,深一脚浅一脚。
小蕊的尸体还靠着树干坐着。
她的脸上都是血,已经不像人脸了。眼睛半睁着,穿过几绺头发,似乎在凝视着远方。t恤衫的领子也裂开了,一定是刚才由辉掐死她的时候,把扣子碰掉了,她脖子上的那颗痣终于露出来……
顾盼盼蹲下来,小心地摸小蕊的口袋,找到了她的电话。然后,她把手缩了缩,隔着袖子把那只手机掏出来,又用另一只手抓起她僵硬的手指,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了伏食的电话号码。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伏食的声音,很低沉,和她的想象不差分毫。
最后,顾盼盼又用小蕊的手指挂断了电话,塞回了她的口袋。
伏食毫无戒备,高高兴兴地朝这个陷阱赶来了……
这时候,顾盼盼忽然想哭。
由辉问:“姐,你约谁呢?”
顾盼盼没有说话,而是盯着由辉的背后。
由辉意识到了什么,慢慢转过身去——黑暗中,有一双绿莹莹的眼睛。
顾盼盼颤巍巍地问:“那是什么?……”
由辉眯起眼睛,渐渐看清,那是一条毛瑟瑟的狗,它趴在几十米远的田地里,正盯着他们看。
“姐,那是狗。”
“不会是……狼吧?”
“不可能。”
“它为什么不叫呢?”
“是野狗。”
“野狗就不叫吗?你看,它还在盯着我们……”
由辉捡起一块土块,朝前走了几步,用力掷过去,落在了离它几米远的地方。
它转头朝那块土坷拉看了看,然后一拱腰,站了起来,朝刚才顾盼盼藏身的那片荒草跑去了。
由辉说:“姐,它跑了,我们快点动手吧。”
顾盼盼说:“好的。”
由辉就抱起尸体来,全力朝上举;顾盼盼抓着那根绳子,一边使劲朝下拽,一边朝那片荒草张望。
两个人终于一起将尸体吊了起来。
小蕊在半空中慢悠悠地转动着。
她脚脖子上的那条黑色十字架脚链,微微地摇来晃去。
四:你不在服务区(1)
有个人,天天夜里都梦见,他飘飘忽忽来到墓地,和已故的女友幽会。
后来,他怀疑自己梦游,就叮嘱一个朋友半夜时给他打电话。他想把自己从梦游中惊醒。
可是,每次他在梦中与女友相见时,朋友给他打电话,都被告知——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撒尔幸的父母很开通。
撒尔幸举行婚礼那一天,他们赶到后,并没有怪罪儿子的荒唐举动。父亲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爸爸尊重你今天的婚礼,却不赞成你自杀的决定。”
本来,撒尔幸一个人在学校附近住,那天,父母把他带回了家。
夜里,撒尔幸一个人躺在床上,神情恍惚。
母亲熬了一碗姜蛋汤,热腾腾地端进来。她看见,儿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东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一把空荡荡的红木太师椅。
“幸子,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
“你淋雨了,起来喝点汤,预防感冒的。”
“晾一晾吧。”
“别让它凉了。”
“知道了。”
“早点睡,不要再胡思乱想。”
“妈,你也睡吧。”
母亲离开的时候,看了看那把太师椅,走过去,把它抱起来。
撒尔幸一下坐起来,生气地问:“你要干什么?”
妈妈愣了一下,说:“把它搬走呀。”
撒尔幸说:“你别动!”
母亲叹口气,放下椅子,走出撒尔幸的卧室,把门轻轻关上了。
撒尔幸慢慢躺下来,继续盯着那把太师椅。
他在想念小蕊。
要是她现在就坐在椅子上,多好啊——众人都离去了,在这宁静的夜里,她抬起手来,撩起面纱,亮莹莹地说:“亲爱的,我们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撒尔幸听见有唢呐的声音,由远而近。
他爬起来,撩开窗帘,朝外面看去——黑暗中,有一行迎亲队伍,正经过他的窗前。
四个穿红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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