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秋颜抽了抽鼻子,从教会出来之后她的脸色还是没见好转:“他的意思是说,强硬保守派绑架了筱雨?”
“何止。”我冷笑道,“大主教阁下好算计啊,大概我到首都他就在观察我了,终于确认了我是个独当一面,甚至能破坏现在放浪师协会构架出来平衡的存在后,他就打算拿我当打手好好利用一番。”
刘洋洋居然在开车途中还能空出手来鼓掌:“真是好算计。”
“现在普遍被各国政府承认的当然是温和派,哪个国家也不会喜欢一个原教旨主义的强硬派,尤其是他们的有些做法比较残酷。”我冷静地说道,“强硬派不喜欢温和派,却需要温和派维持着他们教派在世人面前的威严。我们这位大主教阁下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随便找个途径告诉强硬派一些消息,消息有真有假,反正涉及到宗教联盟,强硬派就按照他的意思出手了。”
“没证据,没参与,什么都没有。”藤秋颜咬着嘴唇低声说,“他只要在旁边看戏就行了,让你去大闹一场,他就能坐收不少好处。”
我叹了口气:“真他的人心险恶,而且我还非去不可。”
听到我说这话,藤秋颜抬起头对我笑笑,脸色苍白的她在黑暗里洋溢着一种别样的美,看的我一阵心动,也有点心疼。
“身体不舒服就别撑着。”不知哪里来的冲动,我轻轻拍了拍藤秋颜的脸颊,“这件事有我就足够了。”
藤秋颜被我拍得很有一点不好意思,低头强笑道:“没事……小毛病而已。”
前面刘洋洋已经吓得不敢回头了,只是对后视镜伸出大拇指。
“以后就叫您哥了”
因为在旧时代图书馆看了太多资料的缘故,我反倒是几个人里最了解古雷巴斯多教保守派的那个人。考虑再三,我没有跟两个同行者讨论如何解决问题。
沉默有时候代表了一种态度,更坚决的态度。
从教堂出来的时候天仍在下雨,我在夜色中望着车窗外,灯光从稀疏到密集,一路回到市区,心中不知道转过多少念头,又像是什么都未曾想过。进入市区后,在藤秋颜和刘洋洋的欲言又止中,我推开车门走下车。
“保护好她。”我对刘洋洋说,“我去去就回。”
刘洋洋犹豫了一下,对我用力点头。
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我冲脸色苍白的藤秋颜挥挥手,反手关上车门走入雨中。
合上车门的一瞬间,我看到藤秋颜的苍白面容,她凝视的目光在被车门切断之前,在我身上深深灼烧。
车子鸣笛后远去,大雨仍在纷纷,踏入雨水中的我此时心情却变得无比轻松。
也许并不知道这世界有多凶残,但我并不介意用自己的力量去做些让自己不后悔的事。人生必须有些义无反顾,哪怕明知道下一秒是无垠深渊。
刚刚吸收过的那些神力仍在体内艰难地消化着,我让自己的身体慢慢调整到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在雨夜中我按照记忆中的首都城市地图走向最穷最乱的十三街区。
雨水点点落下,在我身体周围慢慢滑落或弹开,从我体内生腾出神力之后,再也没有一滴雨水溅在我身上。刚才因为雨水打湿的头发饿在片刻之后变得干爽,我就这样全身仿佛泛起一层水雾般在夜色中慢慢走过人群,忙碌又焦急的雨夜中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正如那些高跟鞋们踩不到无垠原野,那些办公室里遥望不见广阔河川。这个世界的人们仍只关心自己关心的那些事,在他们自身之外的一切都仿佛毫无疑义。
萨米大主教没有详细跟我说保守派的问题,那样显得太过着于痕迹,一切都靠我自己。萨米大主教并未对我说什么,他也知道我在这件事之后心中一定会有些不爽,最终他还是把选择给了我,让我去抉择。
为了找筱雨回来,这个亏我一定要吃。至于吃完之后有什么后果,我已经懒得去想。
雨夜之中,我走了接近半个钟头,到了十三街区,这里是首都最不好意思提起的地方。
痛彻心扉的贫穷,无序到了极致的混乱,通常世人对大汉中人的一贯印象在这里没有一丝一毫体现。我很怀疑治安局为什么仍能面对这样一处顽固的角落不动用真正的力量让它连根掀起,我只只知道保守派和温和派在这片街区都安排了相当庞大的人手宣传他们的教义。
同一个教会,不同的声音,诠释出的世界也完全不同。
十三街区占地面积极广,大得远超过我在耶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行政区。在远处眺望这条街道,总觉得像是什么东西被毁灭了,然后安置在这里。那些破败的楼宇是若不是因为这里混居的人实在太多,太难以安置的话,恐怕早就被彻底推平了。
十三街区的街道很宽阔,有着旧时代的浓厚气息。漆黑的路面尽管在暴雨的冲洗下已经显得相当整洁,还是能看出平日里脏乱的样子。街道两侧的店铺招牌乱七八糟,各种奇怪的牌子比比皆是。即使在雨中看来,仍让我有一种走进旧时代的错觉。
城市管理者对这里放任不管也是出于多种考虑,如果让这个大区就此瓦解,分流出来的这些形形色色人等混入首都其他行政区,恐怕会引得那些地方也很头疼吧?十三街区能保持今天这个模样,与其说是治安局工作不力,倒不如说是各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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