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夏忻扬的都动静没有,反倒是老佛爷的声音陆续从里面传出来。
“你不要用那么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会舍不得下手的。都说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你信不信我一刀两断!”
“这是你逼我的,那可就别怪我了!”
不知为何,裴玉衿在门口总感觉有那么一两股阴风习习吹来,让人毛骨悚然。
她不由得想到此刻老佛爷手拿菜刀将夏忻扬逼到角落,然后阴险地一笑,快意地享受着那种变态满足感的模样。
啊——!!!
什么跟什么啊这是!
裴玉衿鼓起勇气,赶忙大叫一声“刀下留人”,然后一鼓作气冲了进去。
结果一进去就看见老佛爷拿着血淋淋的菜刀,侧过头冲着她咧嘴一笑:“你来得太晚了,我已经动手了。”
212亲亲娘子,你逃得掉吗?
你来得太晚了,我已经动手了。
砧板上,一条可怜的鱼儿被老佛爷一刀劈成了两段,当真是一刀两断。
夏忻扬站在一旁,无语地看着他老娘的做饭风格,不由得冷汗直冒,缴械投降。
见裴玉衿过来,老佛爷那叫一个高兴,拉着她来参观自己的劳动成果:“这是清水鱼,这是白斩鸡,这是咕噜肉,还有这个,厉害着呢,红嘴绿莺歌,怎么样?”
裴玉衿实在不想打击老佛爷,可是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着想,她还是得问一下有没有放入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额娘,你这清水鱼汤怎么是黑的?白斩鸡是碳烤的吗?咕噜肉怎么模糊成一团不明物质了?红嘴绿莺歌……您确定您这是爆炒菠菜,而不是酱煮菠菜?”
老佛爷英眉一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清水鱼嘛,哀家打电话问你的时候,正拿着醋瓶子犹豫着要不要放醋,结果和你讲得太投入了,挂了电话,才发现哀家不知不觉地把整瓶醋都倒进去了。不过我问过你父皇了,他说吃醋有益健康,没事。”
裴玉衿嘴角微挑,抽搐了片刻。
就算吃醋有益健康,但是也不用吃那么多吧。
“还有这个白斩鸡哦,哀家忘记怎么做了,所以就把剁好的鸡肉放进锅里炸了一下,然后发现哀家的指甲断了一片,哀家就去护理指甲了,回来就成这样子了。”
亏得还回来了,要是不回来,油锅估摸着都被烧坏了,他们现在赶回来的任务就变成来救火的了。
对了,老佛爷断了片指甲,不会在这里面吧?
“关于这个咕噜肉,哀家记得某个环节要煮一会儿是吧?炒好之后吧,哀家总觉得欠缺那么一点意味,所以就重新掺了些水煮了一下,结果煮得有点过头,但是绝对不影响味道。”
请问,老佛爷您尝过吗?你怎么知道不影响味道?
好吧,味道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佛爷只是掺水煮,没有加什么作料,勉强能够让人接受一点。
“对于这个红嘴绿莺歌呢,是哀家十拿九稳的一道菜,不过中途出了一点小意外。哀家准备起锅的时候,打翻了旁边盛放酱油的器皿,结果那是酱香四溢啊。哀家觉得这绝对算得上是一道新菜,所以哀家连名字都取好了,就叫做乌嘴绿莺歌怎么样?”
乌嘴绿莺歌?其实可以直接叫乌鸦嘴的。
“额娘,以后若是想要做什么,可以先看看食谱的。”裴玉衿此刻一个头两个大,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老佛爷说了。
老佛爷一听倒是受启发了:“对啊,哀家可以参照食谱上的做。你们等着啊,哀家重新来过!”
夏忻扬和裴玉衿一听赶紧地将老佛爷推出了厨房,然后打开油烟机打开窗户,将厨房里的乌烟瘴气散个干净,两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今晚,要麻烦娘子了。”
夏忻扬对着裴玉衿温柔地笑了笑,而后取过挂着的围裙,环着裴玉衿的腰,给她系上。结果系上之后,他就不走了,就那么环抱着那纤纤细腰,下巴抵在裴玉衿的肩上,埋首在她清香的发间。
“别闹,我还得做晚饭呢。”裴玉衿动了动,嘴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倾泻出来。
嘴里虽然那样说着,可是她却没有推开夏忻扬,反倒是任由他抱着,她将蔬菜放在池子里清洗起来,还时不时地对着夏忻扬的脸弹他一脸的水。
“好啊,谋杀亲夫怎么地?”夏忻扬不甘心被整,也去弄了满手的水,去弹裴玉衿。
裴玉衿赶紧地拿起菜刀,对着夏忻扬晃了晃,脸上表情诡异,学着老佛爷的话那是有模有样:“别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啊,我会忍不住对你下手的!既然你都说我谋杀亲夫了,那我索性把这个罪名坐实了,怎么样啊?亲——夫——”
夏忻扬立马收敛起一切嬉闹表情,片刻间便淡定了:“我还是出去跟老爸学习修建花草吧。”
走到门口,他还不忘回过头来,点头表示慰劳一下:“娘子辛苦。”
裴玉衿咧着嘴,眯着眼,菜刀明晃晃地摆在胸前,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是啊,真辛苦,那么夫君你要怎么做呢?”
“我要为娘子腾出场地,让娘子充分发挥,让娘子以最少的精力做出最丰盛的晚饭!顺便悄悄透露一下,晚上为夫决定亲自为娘子推拿按摩,缓解疲劳,让娘子能够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为夫很称职呢?”
“夏忻扬你……你……”
裴玉衿“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来,夏忻扬早已经趁着这个机会逃之夭夭。
她认命,从菜篮子里拿出一根黄瓜,“咔嚓”掰成了两段。
夏忻扬出了厨房,没有看见老佛爷和太上皇,有些觉得奇怪。不过那俩口子一向奇怪得要命,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想着先回房去洗个澡,然后下来吃晚饭。结果到了卧室门口,却发现他的卧室门开着!
可能是裴玉衿忘记关了吧。夏忻扬也没想多,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了。
进门,顺手把门关上,然后直接便开始脱衣服,待到他准备拿着毛巾进浴室了,一个声音才幽幽地从床边传过来。
“虽然哀家是你的生身母亲,但是那么大的人了,还是得注意一些吧。”
夏忻扬听着这声音,愣了几秒,而后木木地转过身,才发现那么大的两个人,就站在他的床边,而他居然完全地无视了?!
深深地呼吸了一会儿,夏忻扬才完全恢复常态:“我说两位老人家,出了门右拐,回你们的房间去,别跟我说你们在玩躲猫猫的游戏。”
老佛爷尴尬地笑了笑,而后拉着太上皇赶紧地逃之夭夭。
夏忻扬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在,只脱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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