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刚才我给舅舅打电话,他说我妈和马晨下午就从江阴回来了,那你说这江阴还去不去?”
马青也没主意了,他们过去,他们回来,万一走岔了怎麽办。“那你说呢?”
“要不,咱们在这里等他们,舅舅说他们大概下午四点多就到了,咱们五点去舅舅家,行不?”
“咱们不能去车站接他们吗?”马青一脸期!。
“最好别去,车站那麽多人,我舅让我表弟开车去接了,这事最好先让我和妈先谈谈,我已经让我舅舅先不说我过来了,我怕妈一生气,做糊涂事,再换一个地方怎麽办,这南京可是我妈的大本营,除了我舅在南京我还有三个姨呢,转一圈下来,能要了人命。”
“那妈要不把马晨给我呢?”
“马青,你放心,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已经没什麽形象了,你就再信我一次好吗?拼著我妈不认我了,我也把马晨给你要回来。”
马青不吭气了,小口小口地吃干丝。
肖锐吃完自己的,小心的察颜观色“还有好几个小时呢,要不你带我转转南京,南京虽说我来过好几次,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他本来想说让马青带他去马青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看看,可经过了早上的事,真不敢胡张嘴。
马青回答到挺痛快,“也行,反正来都来了,正好我还想去看一个人。”
吃完饭,肖锐监督著马青吃了药,知道昨晚那一场吓人的胃痛来的厉害去的也迅速真没什麽大碍了,马青和肖锐下了楼退了房,少不了又和前台争执了几句。两个人出来,马青辩认了一个方向,然後打了辆车朝南驶去。
小马快跑………70
地方到真的不近,坐车也坐了差不多快四十分锺。下了车,马青在前面走著,肖锐在後面跟著。地方和他们昨天待的地方差别不大,但这里要明显的破旧点,正在拆迁的建筑很多,没拆迁的也是些老房子,细长的走道,斑驳的墙皮。马青又问了几个过路人,听著马青嘴里蹦出来的南京话,肖锐心里真叫一个舒服,和他母亲偶而露出口的一模一样。
两人走过了一片居民区,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农贸市场。走到市场门口马青停下了转过脸来对肖锐说:“如果嫌脏,你就别进去了。”
“别事儿了,脏什麽,谁还没买过菜?”肖锐一步一趋地跟著马青进了一排排卖菜的大隔档,然後马青停下了,肖锐也停下了。
肖锐定睛瞧了瞧,马青正看著第三排一个卖菜的女人。
女人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穿得有点臃肿,烫著头发五官不错,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应该是长得不错的。女人正忙著招呼买菜的人说著笑著。肖锐愣了愣,再回过头来看马青,他知道这女人是谁了。肖锐轻轻碰了碰马青的手,还没张嘴问,马青一下转过了头快速向市场外走去。
怎麽了这是?肖锐满肚子疑问赶紧追了上去。
马青没搭理肖锐,蒙头出了市场,沿著街道边走边一劲儿的东张西望,看到街对面有个银行,也不招呼肖锐自己就跑了过去。
知道马青想干什麽,肖锐也不著急了,静静地跟在马青身後,看到马青到自动取款机上取钱,可不大一会又空著手过来了,走到自己面前脸上有了几分犹豫。
肖锐没吭气等著。好半天马青才低声问了句,“肖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出来的匆忙,只带了一张工资卡,上面只有二仟不到了,回去我就还你。”
肖锐高兴的嘴角都翘起来了。他知道马青是再也不愿意欠别人的,情也好钱也好都不想欠,尤其是他肖锐的。现在马青能向他张得了嘴这可是好事,“要多少?”
“八仟五。”
肖锐掏出卡来过去取了一万递给马青,“凑个整数吧,省得你再取了。”
马青也不客气接过来,“行,回去我就还你,打你卡上也行。”
“随你便吧。”肖锐取下背包在里面找了找,翻出一个装资料的袋子,把东西取出来,把袋子给马青“来把钱装里面吧。”
马青装好钱又进了市场,肖锐没跟进去,就在门口等马青,隔著几条隔档,肖锐还是能看见马青站在那女人的滩位前低著头,那女人说没说什麽肖锐看不清楚,但可以看到她在擦眼泪。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肖锐刚想到这句话,又想到了自己。他们还真是一丘之貉。
肖锐在门口等了五分锺不到就见马青从里面跑了出来,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喊了声,“快走。”就快步跑到了街对面,肖锐边跟著边回头看,只见那女人也跑了出来,手里拿著那个纸袋子,嘴里还大声哭叫著一个名字“豆豆”。
豆豆,原来你也叫豆豆。
坐了车,走了路,马青不吭气,肖锐也没法吭气,只是静静地跟在马青後面,马青走路他也走路,马青坐车,他也坐车。两个小时後,马青终於不走了,在一个挺大绿化带里找了张木椅子坐下了。
肖锐看到不远处有肯德基,跑过去卖了一大包又专门为马青要了杯热开水,看著马青吃完喝完,还是没有一句话,肖锐一肚子的东西憋著也没法倒出来,只能悄悄坐在一边打量著。他以为马青会哭,买肯德基时还专门多要的几张纸,肩膀也在严阵以待,等到适合的时候,他会把马青揽过来。可马青没哭,就像一个安静的晒著冬天里不多阳光的年轻人,靠在椅背上大睁著眼睛著著那一排排整齐的树木。
“她是你的生母?”肖锐很小心地找著词汇,看著马青黑亮的大眼睛迷了起来,不多会儿又睁的大大的。
“其实她三年前去找过我,那时候我刚带马晨,她是从锥子妈妈那问到的我的工作单位,然後跟在我身後一直跟到了家,说她又离婚了,第二任丈夫喝酒赌搏,儿子又不学无术,连高中都没考上,还爱打架生事。她做了一夜的火车舍不得买卧铺坐硬座过来的,不认识路又找了好几个小时。当时我连门都没让她进,水都没给她喝一口,她就站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哭,说我在那个人家里的事她全知道,我腿被打断了养在锥子家,那家的男人打到锥子家硬说锥子妈妈想挑拔我们之间关系,逼著我回去,後来没办法我只能逃了,她说这些她都知道。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正在生不如死的时候,那个带你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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