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好久不见了;子文哥。”莹说。她已经从一个稚气清秀的少女变成了一位沉静温柔女子;或者说是一位善良的母亲。
“呵呵……”在阳光明媚的沙滩上;阿东让雪儿用沙子把他的腿给埋了起来;然后那小家伙儿竟然把她自己胖呼呼的小腿儿也埋进了沙里。和他肩并肩的躺在那儿晒太阳。
“雪儿真可爱。”子文说。“和她妈妈一样。”他把目光移向了平静的海面。过去了这么久;他仍然无法忘记茉茉。
辉轻轻拍拍老同学的肩膀。而莹则独自在沙滩上静静的走着;看周围一如既往的风景。岁月改变了一切;改变了人的年龄;心态;容颜。可它却改变不了人的记忆;改变不了他们对过去的回忆;对故人的怀念……
玩儿了一阵儿之后;雪儿说要喝饮料;于是阿东抱着她到离海边不远的一个小超市里买饮料。
“我们坐在这儿喝;好吗?”阿东一手抱着雪儿;一手拿着买来的鲜橙汁坐在超市为顾客安排休息的椅子上。
小雪儿很乖的点点头。“好。”她安静的坐在父亲的腿上;等待他饮料打开。
阿东把饮料瓶盖儿打开;将一根吸管儿入瓶中;然后拿给雪儿喝。“慢慢儿喝;别呛着。”他用自己整洁的手帕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东爸爸也喝!”雪儿说着;便很懂事的把饮料瓶送到他面前。
阿东笑着摇摇头。“东爸爸不渴;雪儿喝吧。”
“请问;你是不是叫沈建东?”有人在阿东的左手边迟疑的问。
阿东下意识的侧过脸;他看见一个有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坐在那里。“你是……?”
那男人说;“你不认识我的;而我也只是在照片上看到过你。”
“哦?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到的呢?”阿东好奇的看着对方。
“我是在一个残疾小女孩儿的相册里。”那男人回忆着说。“我是个脑外科医生;两年多前曾经接触过一个病人;她本身就患有脑瘫;可是她却很开朗;很热情;对于未来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和幻想;然而更不幸的是在她刚满二十一岁时又得了脑瘤;她最多还能活一年。为了治病;她随同父母来到了上海;住进了我所工作的那家医院。入院一个月后的一天;我们吃惊的发现她怀孕了;她的父母和我都及力劝说她打掉那个孩子;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接受物理治疗;来延长她的生命。可她不肯;直意要把孩子生下来。最后我们没办法;只好决定让她生下孩子;但这期间她必须住在医院里;以防万一。那女孩儿在苦苦的煎熬了八个半月之后;剖腹产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小姑娘。孩子出生在雪天里;所以妈妈为她取名叫;雪儿。残疾女孩儿去世的前一天;她和我说起了你的一些事;给我看了你的照片;她说她错了;不该拒绝你;可是也不后悔;因为留在你心里的将是一个最美好的她……”
那是个彩霞满天的秋日黄昏;在莹家宽敞的阳台上;阿东第一次见到了茉茉。当时她正静静的站在栏杆前看夕阳;那神情安静;幽雅的样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真的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是一株香飘四溢的茉莉花;洁白;幽香;并且只是那么淡淡的一缕。可是阿东却因一时的气愤;把她给弄伤了;以至于让她在孤独寂寞中干枯而死。使他悔不当初的是;她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为他留下了她走后让他好好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可他却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
一个晴朗的上午;建东拿到了离婚证—那个深绿色的薄薄的本子。他终于正视了自己的错误;可是又能改变些什么呢?爱已回不来了;茉茉已经永远的离开了;留在他身边的只有女儿和那些忘也忘不了的回忆。在今后的日子里也许他还会再爱;但也许不会再爱了;因为他曾经拥有过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和爱人……
在渐渐飘逝年年岁岁里;绿色的;纯洁的;如梦幻般的青春已经悄悄淡出……
而那一场惊心动魄的人生旅程也无声无息的散去了;即将迎来的是未知的明天和下一段新的路途;但在此走过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后悔;只因为这是真实的青春岁月!!
爱。别离!
这是一座古老,又在不断向前发展的城市。既有经历风霜雪雨的宫殿楼格,也有新锐前卫的高楼大厦。平凡普通的人们就在它们之间游走,生活着。
职员们都下班回家了,只有公孙平还没离开办公室。
他孤孤单单的坐在洒满夕阳余辉的落地窗前,双眼愁苦的凝望着外面繁华的街道,而夹在右手里的烟已经快要燃尽了。今天是他三十七岁的生日,家人和一些朋友同学都等着为他庆祝呢,可是只要那个人还在,他就不会回家的。从小到大他一直听从着辛苦养育自己的爷爷奶奶的安排,学习,工作,结交朋友,甚至于穿衣打扮,都听他们的。近几年老人又在为他物色合适的女朋友,但其实在公孙平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中意的人,只是年龄的差距让他一直不敢往前迈那一步,始终把自己和她的距离保持在一定的尺度里。他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封闭的严严实实,所以在不熟识的人眼里他是个冷漠的,没什么情趣的男人。
烟雾弥漫之中,平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他坐在椅子里没有动。“是颜儿吧,进来。”话音一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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