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二连忙向丑陋的老太太和她旁边的长得很周正的老大爷点头。
“你媳妇挺酷嘛!”插话的是一位精瘦的年轻男子,他正坐在一张小方桌前琢磨一盘象棋。
歌手没理他,在缪二耳旁小声说:“房东的小儿子,以后少理他。”
“她刚到。”歌手应道。
“你媳妇儿挺酷嘛!”说这话的是一位精瘦的小伙子,他正在一张小方桌前琢磨一盘象棋。
歌手带缪二走进一间小屋,一股臭袜子以及霉湿气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然后她看见简陋而杂乱的屋里堆满了一堆堆破旧的书。缪二猜测他除了卖唱之外,恐怕还收破烂。
歌手再次敏锐地读懂了她的目光,他很骄傲地说:“其实我是个诗人!写诗才是我真正的职业。”
缪二有些愕然地盯着他熠熠闪光的眼睛。
他拍了拍手里的吉他说:“这只是我的一种生存方式。”
缪二明白他是指他在火车站卖唱的事。
“我的名字叫‘曾恶’!”他说,语气依旧是骄傲的。
不到十分钟缪二就完全相信了他的话,他的确是一位诗人,而且是一位才华横溢,在诗歌界光芒四射的诗人!
缪二在一大堆知名或不知名的报刊上看到曾恶怪诞的闪烁着非凡光芒的诗作,有些刊物上还刊登了他的照片。
在缪二欣赏曾恶的诗作时,曾恶在门外打开了煤球炉,他用一只断了把手的铝锅熬大米粥,米粥里放了一小把碧绿的油白菜和一小撮姜沫子,这种吃法让缪二陌生而又好奇。
很快,米粥开了,一种沁人的特异的香气清清爽爽地在大院里漾漫,又从洞开的门窗飘进来,唤起了缪二已沉睡的饥饿感。她的饥肠开始辘辘地叫唤,声音很大,此伏彼起,缪二很羞愧,脸上火辣辣的,却无法隐饰那没出息的声音。
曾恶肯定听到了她的肚子在唱戏,他递给她一块大饼和一个小塑料袋。饼很硬,可能放了两三天了,小塑料袋里装着酸辣萝卜条。缪二吃得很香,发出很响的声音。
粥好了,曾恶用一个大瓷缸给她盛了满满一缸。那粥看上去很可爱,翠绿翠绿的,清爽爽的香气怡人,使人食欲大开,何况缪二此时正是个饿鬼。
缪二觉得她长到28岁从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
院内正是喧闹的时候,一片嘈杂的人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还有几个小孩子在互相追逐嬉闹。
困倦之意像涨潮的水一样一下从缪二的脚底漫上全身,她觉得脑袋和眼皮都在沉甸甸地往下坠。小屋中只有一张床,床是用木板搭起来的,很大。床里面堆了许多书,床上的被单看上去脏兮兮的。
曾恶开始把床上的书往地上移,他的身上有一种欢愉的情愫在不由自主地往外溢。
难道我就跟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这样一张肮脏的床上同床共枕了?缪二睁大眼睛有些愕然地盯着曾恶忙碌的脊背,刚涌上来的困意瞬间又消失殆尽。
曾恶忽然回过身盯了缪二一眼,只一眼他便看到了她的心里,他说:“困了就睡吧,都是草木之人哪来那么多讲究。”
缪二的脸又蓦地红了。曾恶发现她实在是个爱脸红的女孩。
“放心,我不会强暴你。”曾恶又补充道,“除非你也想要我。”
缪二红了的脸倏地涨成酱猪肝色,目光慌乱地在屋顶飘来飘去。
曾恶轻笑着走了出去,缪二听见他在房东的屋檐下吹着口哨逗画眉。
缪二打开自己的皮箱,拿出自己带来的花单子铺在床上,并且用一条长丝巾把黑乎乎的枕头包了起来。她合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自己的风衣,风衣上面搭着曾恶脏兮兮的破被子,然后她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被惊醒的缪二倏地坐了起来,她看见屋里已亮起昏黄的灯,曾恶已脱了外衣正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尽管他很小心,但未固定的床板发出的声响依旧惊醒了她。
曾恶报歉地冲她耸了耸肩,然后在她脚下躺了下去,并伸手拉灭了灯。
院内黑黝黝的,早已万籁俱寂。
缪二重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受惊的心脏“怦怦”直跳。
另一头的曾恶一动不动,但缪二却清晰地听见他紊乱的呼吸声。
窗外传来知了时断时续的叫声,隔壁有一个男人的鼾声从薄薄的墙穿越而来。
曾恶翻了一个身又不动了。缪二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睛,耳朵却警惕地聆听曾恶的动静,她觉得时间如冰冻的水一样一动不动。
“妈的!”曾恶倏地坐了起来,并重新拉亮了灯。
缪二也坐了起来,有些紧张地望着曾恶,她看见曾恶脸上的神情恶狠狠的。
“太不人道了!”曾恶自言自语,“这简直是折磨人!身边明明躺着一个花姑娘却摸不得碰不得。”
曾恶说着下了床,坐到惟一的一张桌前默默地看起书来,那只昏黄的最多只有15瓦的灯泡就吊在桌上,离桌面仅有三十公分左右的样子。
缪二重新躺下,在幽暗中不由窃笑,然后又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4
4
缪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有蛋青色的晨光,屋内似明似暗,她可以看见曾恶在另一头沉睡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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