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缪二慌忙紧紧拉住曾恶。
“你他妈的敢打她的主意,我会杀了你!”曾恶的面目狰狞可怖,他还想扑过去却被缪二紧紧地抱住胳膊不松手。
“你是个疯子,不可理喻!”大鹏鸟狼狈地在地上捡起自己的眼镜,那眼镜有一边已摔成无数碎片。
“人家好心帮我联系工作!”缪二有些生气地埋怨曾恶。
“他给你找工作?”曾恶余怒未消,“他自己都没有工作,能给你找上工作?他哄得了你能哄得了我?我还不知道他的底细!”
“请你说话注意点!”大鹏鸟的脸也变了颜色。
“你怕我说出你那些肮脏事?我偏要说!”曾恶指着大鹏鸟对缪二说,“他是个真正的骗子!一个职业杀手!”
缪二愕然地望着曾恶。
“他是专杀女人的职业杀手!”曾恶见她不明白便又补充道。
“你小心他,他是个疯子!”大鹏鸟气急败坏地对缪二说。
“我是疯子,看我杀了你!”曾恶怒不可遏地,挣扎着又要扑上去。
缪二相信疯狂的曾恶真会杀了大鹏鸟,便更加死死地抱住曾恶的胳膊不放。
大鹏鸟似乎对曾恶也心存恐惧,恨恨地说:“我不跟你这个疯子一般见识!”然后气呼呼地扭身离去。
“你这个混蛋!你记住,你敢碰她一下我把你碎尸万段!”曾恶指着他的背影怒吼。
缪二见大鹏鸟的身影消失在巷里才松了口气,却发现四周围了许多人在兴致勃勃地观望,连忙尴尬地拉了曾恶往回走。
曾恶怒气冲冲地跟着她走,忽然发现缪二一只手里拿着大鹏鸟的诗集,便一把抢了,然后三两下一扯,扬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鄙夷地斥道:“什么狗屁东西也值得你去看!”
作者有话要说:
、6
缪二这些天又跑了两趟“中国新闻学院”打听裘乐的去向,都一无所获。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她似乎从这个城市消失了。
她瞒着曾恶又跑了趟沙滩,打电话把肖峰约出来,将自己的简历等有关资料交给了他,这些天却一直杳无音信。
有一天,她百无聊赖地在定福庄附近的大街上走,看见一家小饭馆门前的小黑板上写着:“招聘服务员两名、配菜工一名。”
她走进去打听,一位正在收账的女人抬起头来上下打量她,那女人长得稍有姿色,浓妆艳抹,看上去挺俗气。女人把她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说:“人已招够了。”她说的是一口四川话。
缪二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被一个小间里出来的男人叫住了。
“你找活儿?”那男人问,同时目光也在打量缪二。
缪二无言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老板。”那收账的女人欠了欠身介绍道。
“从哪儿来?”那男人又问。
“新疆。”缪二说着也看清男人是个大胖子,碘着硕大的肚子,脸上的油光让人联想到屠夫,他说着一口纯粹的京腔。
“有身份证吗?”那男人再问。
缪二又无言地点了点头。
“我看你也不像个做粗活的。”那男人说,“是文化人吧?”目光在缪二脸上爬来爬去。
缪二咬着下嘴唇没言声,她觉得男人的目光像毛毛虫一样爬的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想干你就留下来吧。”那男人说,“工钱咱们坐下来商量商量。”
缪二听见那收账的女人“哼”了一声,不满地站起来走进了厨房。
“坐,坐这咱们聊。”那男人热情地说。
“我、我不想干了。”缪二说完扭身跑了出去,跑出好远心脏还“怦怦”直跳,她回头见那男人并没有追上来,才放下心。
她逛到菜市场买了4根莴笋,1元钱5斤的莴笋是时下最便宜的菜。
现在的缪二俨然是一个最好的主妇了,所有的东西她都会把它发挥、利用到极限。比如她手中的莴笋,那可爱的绿色的叶子她用来煮汤面条,就不用另炒菜了;莴笋肉却是有许多种吃法的,热炒、凉拌均成;至于莴笋皮她也有自己的发明创造,她把它们用淘米水泡上一夜,用尖尖的手指甲撕去筋,然后切成细丝与红辣椒丝、葱丝干煸,被曾恶称为“世界上最好的下饭菜”。
现在她包揽了屋里的一切活计,她躯体中深藏的筑巢的能力被艰辛、琐碎的现实生活发掘而出,立刻便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曾恶那简陋、肮脏的小屋经过她的双手装扮,看上去那么清雅、洁净,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人会渐渐地生出一种温馨的情愫。
缪二弯着腰在低矮的火炉上炒菜,蓝莹莹的火苗把她白皙的面孔映成了粉红色。她的神情温丽静深,目光中有种幽幽的哀伤。
曾恶静静地坐在门前一只小塑料凳上,他聆听着菜锅里发出的“滋滋”声,这实实在在的声音让他有种美妙的惬意感,这是一种家的幸福感觉。真好!他的目光痴迷地望着缪二,她身上自然流溢出的静态的美,使她女性气质十足。他想,当她从火车站口徐徐而来时,正是她身上这摄人魂魄的娴静的女人味紧紧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缪二渐渐感觉到了曾恶的目光,她没有回头,“你在看什么?把人家的脸都盯烫了。”
“不是我,是炉火在盯你,”曾恶微笑着说,“我的目光是温情的,它不烫人。”
缪二的脸红了,不过有炉火映着看上去并不夸张,但是她的心脏却在“怦怦”直跳,她能听见它们紊乱的声响。
这顿晚饭气氛有些异样,俩人都沉默着,但是曾恶看上去却是兴奋的,他的双手像中了风一样不停地微微颤抖着,双目熠熠闪光,脸上有种近似痛苦的神情。
缪二的目光在曾恶坦诚的凝视中躲躲藏藏,她隐隐地预感到有一种危险的东西正在他们之间暗暗地滋长。她的脸上也有着一种痛苦,她忧伤的复杂的目光在狭小的空间飘来飘去,她似乎在期盼什么,似乎又紧张地恐惧着什么。
夜变得比往昔漫长,像一块泡泡糖被细嚼了许久,又被人为地拉长了那细细的丝无限地延伸。
房东家的电视声音突然消失,随后灯灭了,窗外传来知了时断时续的吟唱。
曾恶打了个哈欠,放下手中的书,高举手臂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动作看上去很夸张,给人一种虚假的感觉。
曾恶到院里刷牙、洗脸,用凉水“哗哗”地冲脚。
缪二乘机脱去外衣,穿着秋衣秋裤钻进了被窝。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于白天乘曾恶不在屋时洗盥,免得他在屋时的尴尬。
曾恶进屋见她脸朝里已经躺下,便拉灭了灯摸索着上了床,像最初一样一人睡一头。
屋里黑黝黝的,阒静无声。
睡意像断了线的风筝,随风远去,想捉却怎么也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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