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柏摇头,“不行。”
又一次铩羽而归。
隋木硬着头皮在前头带路,领徐安柏到隋父的休息室里单独见面。
隋父看起来开心得很,放下手里的雪茄,迎着徐安柏走过来,“小徐你来了,咦,艾伦怎么没进来。”
徐安柏尴尬一笑,“有点发烧了,就让人带他先睡了。”
隋父把眉头微微一皱,“哎哟,还说好一阵子看不见那孩子,怪挺想他的。”
徐安柏敷衍,“下次一定带他过来见见您。”
“那敢情好。”隋父哈哈笑起来,恰好此刻门被人敲响,有仆欧伸头进来说:“杜先生和林小姐来了。”
他连连挥手,“快让他俩进来。”
旁边的徐安柏和隋木都是一惊。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建设,杜咸熙和林凯蒂出现的那一刻,徐安柏的心还是止不住抽了一下。
他以温和体贴的未婚夫出现,林凯蒂则是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明明是这样一副养眼的画面,却看得徐安柏一阵眼涨。
直到他们风也似的进来又出去,隋父说:“小徐啊,认不认识刚刚那两位。”
徐安柏一时走神,直到对方喊了她几次,又复述了一遍内容,她方才回过神来,撇清关系,说:“不认识。”
“哎哟,那杜先生可是我们隋木最好的朋友,从小穿一个裤子长大的,那叫一个形影不离啊,互相给对方搓澡也就算了,还盖一条被子睡一张床。把我和他妈妈愁的,以为他们俩是同性恋呢。”
隋木的面子有点挂不住,清了清嗓子,喊:“爸!”
徐安柏也是笑,只是没想到隋父随后就说:“幸好他们俩后来都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我这才将心放进了肚子里。不过也有麻烦事啊,他和小杜两个人好几年不来往,哎,今天也不知道刮得那边的风,倒把他给请来了。”
有如闪电过身,徐安柏浑身的肌肉都被刺得锐痛。
那盘桓在心底许久的疑惑,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答案。
在她之前,隋木没有爱过谁,除了木宛平。
是什么让这对最好的朋友分崩离析?
是什么让杜咸熙对她恨之入骨?
其实一早就有过类似这样的想法,可直到被确定的这一刻,还是感到整个天空灰蒙蒙地压下一片。
她借口身体有恙走了出去,隋父一路关切地跟到门口,扭开门锁,嘱托仆欧带徐小姐上楼休息。
门被关了起来。
隋木连忙说:“别关,我去看看她。”
没想到隋父猛然回身,抡起手臂,用尽全力,在他脸上狠狠给了一巴掌。
第二十一章
隋木被打的下巴一阵移位;拿手捂着,舌尖在口内舔了半晌,面带恼怒地转头过来。
“你什么意思?”他问他爸爸。
隋父早就黑了脸,此刻两手交握着,眼内电光四闪,“你和那个徐安柏早就离婚了吧。”
隋木一怔,不吱声。
隋父冷笑;“我就知道;当初你是吵着嚷着要娶她,不惜要放弃我给你的一切。那时候我以为你是长大了;确确实实有自己的主见了,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你。可现在你又唱的哪一出,连离婚这样大的事情都不来告诉我?隋木,连同那个孩子,也都不是你的吧。”
字字如刀,刻在隋木的心上。
否认的话早已毫无意义,可要赞同却也是他万万做不到的事。
唯有沉默。
隋父又抬起手,悬在半空,他却将头仰起来,高傲的不肯低头。
隋父手一颤,又放了下来,叹气道:“冤孽,真是冤孽,我隋家的孩子居然比不上那姓杜的。一个木宛平就把你耍得团团转了,还不够,又来一个徐安柏。”
隋木这才有了反应,瞪着眼,一字一顿道:“我请你不要那样说宛平。”
隋父气结,半晌说不出话,直到复又点起自己的雪茄,这才恢复两点精神,一脸戾气,“木宛平如果是什么好女人,又怎么会在你最低谷的时候转而和杜咸熙在一起?隋木,你脑子放清醒一点,人都是现实又势利的,你现在不顾一切地去帮徐安柏,等哪一天你受牵连而垮了,她也会和木宛平一样转而去另一个人身边。”
隋木将这话往脑子里过滤了好几遍,终是自嘲似的笑出来,“你说这么多到底还是要我放弃申河吧。”
“申河早就是强弩之末,一个真正睿智的决策者要有舍弃的决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不赞成你用隋氏的钞票补这个包袱的大窟窿。”隋父去拍这儿子的肩膀,用了很重的力量,几乎扼住他的骨头,“你能坐到现在的位置,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你永远要记得这一点。你爱怎么胡闹,随你去,你老子有的是钱给你花天酒地,可你要拿隋氏的前途去哄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请当心。”
隋木早已是恼火的攥紧拳头,全身都在颤抖。
“我谢谢你的提醒。”一字一字自齿间蹦出来,咬碎牙关的力气。
继而,从隋父手下挣脱开来,开门,迈出,“砰”地关上。
唯一的念头是要去找徐安柏,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他的付出,她忽略,他的威胁,她躲开,无论他做些什么,她永永远远不肯看进眼中……就因为她恨透了他?
一丝苦笑噙在嘴角。
徐安柏早已在这家中的某个角落喝得烂醉。
瘫在椅子上,垂头耷脑地喘气。
手中还握着半杯暗红乱晃的酒杯,旁边一溜空杯子是她的战利品,她像贪食一样贪于去喝这酸涩的液体。
直到神志不清,大脑泡进酒精,所有的理智包袱一齐抛去九霄云外,她忽然如同一个脆弱无助的孩子一般痛哭起来。
明媚的灯光与跳跃的音乐,衣香鬓影声色场里,所有人各司其职演绎自己,没有人注意到大厅一隅,有个女人孤立无援,心死成灰。
直到隋木找到她,将她拦腰搂着,很轻又很心虚地说:“安柏,我们走吧。”
徐安柏却从这骇人的音色和本能的趋利避害中清醒几分,她两只手紧紧捂着头脑,弯曲两腿,要往下坐,几乎是尖叫,“隋木,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你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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