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电话那头已经听到了,于是女声越发的淡漠起来,“我累了,想去睡,不想多说了。”
杜咸熙还在慢悠悠地问:“你晚上吃了多少东西,有没有记得吃那颗药。”
电话却被突然挂断。
林玲鼓着腮帮子,冲对面英俊的男人眨眨眼睛。
她问:“我是不是影响到你谈生意了?”
杜咸熙冲她浅笑,“不是生意,是一个人,她有时候会睡得太晚,吃得太多,我怕她的身体受不了。”
这副表情不像是假,眼中弥漫着温柔,而身体中温润的暖意正一层层涤荡开来。
他说:“点好了吗,走吧。”
林玲便不敢像刚刚一样放肆,他是不介意她去挽他手的,可他也表现的很是清楚,他的心里头是装着另一个人的。
许多暗示,一次就够。
于胡净阁这头也是一样。
黑夜里,他开着车子疾驰在这座城市,好像行驶在一道天堑的边缘,稍不留意便要坠落下去。
赵行长刚刚来过电话,已经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杜咸熙果然知道你的秘密,不过并非是那件事,他已经很明确地暗示我不要插手徐安柏的专利权归属。我只恐怕他也想要,正在想着怎么来对付我,逼我就范。”
胡净阁很简短地说:“知道了。”
“知道了?”那边大喊,“小子,咱们俩现在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把我推到风口浪尖,我也绝对不能让你好过!”
胡净阁将电话一掐,随手就扔到副驾驶位上。
心里计算着,现如今已经被杜咸熙盯上,想要平缓过度是不可能,许多事情都要加快脚步。
快车驶入葱郁的林荫道,一辆闪着彩灯发出尖锐提醒音的救护车快速转弯驶入医院大门。
他绕着这群冰冷的白色建筑转了两圈,最终在一栋后头停下车来,慢慢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千百扇亮起的窗子里,各有各的故事。
郗兮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时,正默默流泪,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猛然间手机一震,原本是无心理会的,只是经纪人向来有事电联,其他人又不敢贸贸然给她讯息,因而对象的范围无限缩小至一点。
她望了望门的方向,确定隋木还在外头,这才将手机赶紧拿过来。
短信却是空白。
心里早就骂开了,正所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以为空白一片便是真正安全?
幼稚!愚昧!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伤感。
刚把短信删了,隋木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白色的保温瓶。
“让家里厨子做好拿来的,很清淡,不管好不好喝,你总要吃点东西。”隋木将之倒在碗里,扶她坐起来。
郗兮不吱声,只潦草喝了两口便又滴下泪来。
隋木拿纸巾给她擦,说:“好好的怎么又哭了,不是什么大事,干嘛要弄得这么沉重?”
郗兮都开始慌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隋木便和她打哈哈,“你果然是想要拿孩子绑住我的?郗兮啊郗兮,你这心机也太重了。”
因为是带着笑意,所以知道他有口无心。
烽火戏诸侯,也不过是逗美人一笑。
她在隋木心中算不算是美人她不知道,她把他当做唯一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体会。
郗兮说:“我还是想有个孩子。”
隋木说:“你堂堂一个大影后,不想着怎么去开疆扩土一路杀进好莱坞,怎么尽想着要解甲归田回家相夫教子?”
郗兮抿了抿唇,挣扎在说与不说之间,最后还是坦白,“我特别想有一个家,隋木,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我没有父亲母亲,连姓名也是院长随意取的。”
短短几句话,便让隋木抬不起头。
对郗兮的流产,他不能说不在意,可心底也或多或少在某些方面松了一口气。
那种家庭、父亲甚至是丈夫的责任都可以随着这件事无限制地往后推,他在逃避。
自己也知道此乃懦夫行径,无所谓爱不爱面前的她,是自己的女人,总是要有承担责任的勇气。
郗兮见他发呆不说话,连忙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觉得这样出生的女人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
敏感而缺爱的女人,即使拥有一切也还是不够。
隋木用手按着她的脑袋,大拇指摩挲着她前额的碎发,浅笑着摇头,“别担心,我不是什么好人。对了,”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我正让人找那一天的目击者,周边的摄像头都没追踪到画面。”
郗兮咬着牙,“是徐安柏推的。”
隋木皱眉,提高声音,“别胡说,徐安柏不是那种人。”
郗兮一把打开他搁在自己头上的手,很用力地说:“隋木,你仔细想一想,哪有那么巧她就挤到了我后头,难道她也是我的粉丝,是想要向我要签名的?现在网上的负面报道铺天盖地,舆论导向又全被水军带跑了,没有一个背后主使的话,哪来这么多的口径一致?”
“她有什么动机要害你,郗兮,你不能依靠这些线索做证据,否则这世上就再没有什么悬案了。”
“你永远都相信她。”郗兮冷冷一笑,在他心里永远装着一杆称,她在高高翘起的那一头,另一边是徐安柏。
站在秤另一边的徐安柏却并没有因人的羡慕而活得轻松一点。
警察刚走,将那一晚绑架的详细情况一一询问清楚,末了留下一句我们会尽快破案,及时给你答复。
徐安柏本身并不很抱希望。
更要紧的事还不在于此。
昨天早些时候和隋木的相聚并非只是闲话,他承诺会在近期解决贷款一事。
只是今晨隋父特地给她挂来电话,说是收到负面新闻的影响,隋氏正被一家叫做建乐的公司恶意收购。
建乐是哪儿冒出来的拦路虎,她不知道,可隋父说要延缓还贷的话她却还懂。
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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