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神,虾爹便又想到了过去、想到了城里、想到了小红。
山里人,没想过进城、到城里去过日脚,那是鬼话。
年轻时,虾爹就天天想;而那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去当兵。
那年,验上了兵,就别提多高兴了。
……
娘,怕儿子出去几年,回来讨不上老婆,对不起他先走的爹;就把讨饭路过、芦材棒棒般瘦的哑女,替他讨进了门。
虾爹,依了娘,是为有个人和娘作伴、帮帮娘。
不曾想:哑女,做不得甚;娘,一日清福也没享到,反倒给累死了。
……
在部队上,没功夫想这些;福建前线,正炮战。
虾爹的好身板,就用上了;扛炮弹,他一个顶俩、顶仨……用不完的劲。
炮战间歇,地上随意捡块瓦砾,捻巴捻巴、就成了粉末。
有人问:“你练过气功?”
他道:“练啥子气功,有股子劲呗!”
……
部队上,有个城市兵在驻地搞对象。
上面与他打了招呼,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
让夜里去捉。虾爹,却一觉睡过了点,没有参加。
……
没能提上干,都得退伍。
好在是参战有功部队,集体进城、分到军工厂,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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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厂,厂里就组建民兵连。
虾爹,好身板,当过兵、在部队上表现不错,被任命为民兵排长。
……
虾爹,虽说当的是炮兵;可那是前线,啥反间谍、反渗透、侦察、反侦察、擒拿、格斗……都学过。
军事素质过得硬,不久就被升为连长。
……
遇知音呵!
摸、趴、滚、打,飞跃、攀爬……虾爹,把所有本事都拿出来,教给民兵。
内地,有的不太用得上。虾爹想:抓个小偷、捉个奸……啥的,还是有用的。
他,还教会大家,咋踹门、咋发力、咋一下子就冲进去……等等。
……
虾爹,把带民兵连带得:步伐整齐、步调一致。
头头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正巧,一车间,调皮捣蛋的小青工多;厂里,就安排他去当车间指导员。
虾爹,咋也没想到:这一整,倒整成个相当于正营职了。
上任的第一天,虾爹就对小青工们说:“今个起,我就陪着大家玩。调皮捣蛋、打架闹事的,都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如今看,这也没啥;可当时,是很另类的。
有个别顽皮惯了的小青工,不信邪;会后,找虾爹试一把。
试?扳腕子,虾爹让你到底,一秒之内准反盘;摔跤,则让你几个一起上。
……
那女青工们,看得直咂嘴;胆小的,捂着眼睛不敢看。
工作上,他自然亦带头干。用他的话说:脏活、苦活、累活……算我的!
如此这般,全厂几千号人,没有不服他的。
……
自然,男人与女人,是不同的。
男人服,只是服了而已;而那女孩服,便会生出暗恋来。
小红,便是其中的一个。
……
小红,黝黑、滚壮,车间里的女金刚。
女青工们,有啥弄不动的活,都立马想到叫她。
她,也从没有二话,肯帮人、且要求进步。
虾爹,以前就喜爱她;不过,那时是头头喜爱部下,没别的意思。
……
一日,小红趁没人,对虾爹说:“想到你宿舍去玩。”
“好呵!晚上来玩好了。”虾爹,回道。
当晚,小红没来。第二日,虾爹见了小红,道:“咋没来呵?!”
“晚一点去,行么?!”
“多晚?!”
“12点。”小红说罢,便溜溜地逃走了。
12点?来玩?这不是一种暗示么?!虾爹,问自己。
他,终于也尝到了那个城市兵的滋味。
……
以前,虾爹没有想过、是不敢呵!
他的身体,太好了、太强了,从部队带回来的那条黄军被上,被他画满了斑斑点点的地图。
每日,早晨醒来,天天都是:“擎天一柱香”。
……
虾爹,是倒头就睡、鼾声嘹亮的那一类。
他,没有烙过床板,不曾尝过相思豆的滋味;坐着熬夜、等小红,这算是头一回。
别好了保险,虚掩着门;可,他一会过去看看、一会又过去看看……
就这么黑灯傻坐等着,虾爹满脑子皆是:小红的一颦一笑,小红的要求进步;甚至,他还帮小红规划好了未来。
……
等得泛困了。
那门,却夜鸟轻啼般“吱--”地一声响了;小红,游魂般地闪了进来。
虾爹,赶紧起身,关上门、锁上保险;把小红引到床边,坐下。
这时,却听得“砰”地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踹倒了;几束手电光,齐齐刷刷地罩住了他,和小红。
虾爹被捉了、捉奸捉住了。
第二天,全厂都知道了这特大新闻。
……
厂里,给虾爹办学习班,让他交代。
虾爹说:“真的啥也干,来不及干;连拉手,都没来不得及拉。”
学习班的头头说:“咋说,你也是个指导员!指导员是干甚的?指导小青工,思想教育、行为规范……你,咋就自己先想着要干呢?!”
是这么个理。虾爹,就狠挖私字一闪念……
……
没人时,虾爹懊悔:在部队,咋就睡过了头?!若是去捉奸,认识就不一样……或许,自己就不会犯这类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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