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金贝利剧场。

云天和陈导两人一左一右地坐着看电影，因为都看过很多遍了，两人的心思都没在电影上。

“陈导，你这样胡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国内票房可能涨不了多少了。”陈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

云天倒是觉得无所谓：“别转移话题……是要被封杀了吗？”

陈导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是的，你是怎么猜到的？”

“别忘了最初是我提议修改剧本的，但无论我们怎么改，主题就是那个主题，再怎么美化，又怎么可能瞒得住那些聪明人呢。”

“现在就看你的新闻能顶得住多久吧。”

君海棠改名为《灰烬》送审，本来就是为了麻痹那些审核者，过程中陈导自然也是送了钱的，不过能这么快通过审核，陈导自己也觉得惊讶。

云天自然不会告诉他这里边还有某种奇妙的缘分在起作用。

但陈导知道这个剧本就是犯禁的东西，所以一直在试图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向剧本之外，让人们更多地关注演员而不是电影。

所以才会有徐萌洁的厌食症、云天自宫之类的消息长期处于头条上。

陈导继续道：“你觉得你的这个新闻能持续多久？”

“怕是持续不了多久吧，人家肯定会问，为什么要自宫呢？《灰烬》的原型难道是个女的吗？这个问题一旦提出来，那些东西就压不住了。”

“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

“怎么配合？”

“一会儿要是有人问你这个问题，你就极力地否认，然后撒一个弥天大谎，最好是特别离谱的那种。”

“那样的话会有很多人讨厌我吧。”

“我无所谓。”

“我有所谓。”

两人陷入沉默，萤幕上的电影也终于进入了尾声，张学良烧毁电报，继续执行他的撤退计划，云天站起来准备离开，却发现电影竟然没有完。

电影的画面变得很模糊，却又不是完全的黑，君海游犹如行尸走肉般走在黑暗当中行走，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有的只是无处不在的迷雾。

迷雾渐渐地散去，黑暗中浮现了很多人，有军人，有学生，有贫农，他们面目狰狞，维持着临死时的面貌，静静地围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君海游黯然低头，放弃所有抵抗：“对不起！”

忽然，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拭去的脸上的疲惫与自责：“你不用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个脸被隐匿在了雾气当中的人，整个人似乎都被光芒笼罩着，光是看着，他就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而那些被君海游忽悠着去死的人，则变成了一个个天使，不断地围绕着这个存在飞舞，看起来非常的快乐。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不，你见过我的！”

君海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是篷……”

嘘！一只手指轻轻地点在他的嘴唇上！

啪！

屏幕一黑，演职表终于出来了。

唉，怎么就完了？

电影院里的人开始缓缓地往外走，云天却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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