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换陈希安的平安喜乐。
不久后,他的父母知道了他和希安分手,也知道了张钰意怀孕的事,于是默认了张钰意的准儿媳地位。
同年11月份,张钰意意外流产了。
隔天,林是的外婆也因为脑血栓住进了医院,等她好了之后,林是带张钰意一起去看她,她浮肿得厉害,笑着问:“说这姑娘是谁啊,希安怎么没来?”
林是妈妈在一旁流眼泪,不忍心看已经风烛残年、刚刚才拔掉氧气管的母亲,她望着窗外道:“你外婆她得了老年痴呆。”林是妈妈捂住嘴,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她刚才突然说想看看建彰。”
建彰是林是的叔叔,也就是林耀的父亲,他和林耀的母亲因为车祸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外婆,我来看你了。”林是弯下腰,俯到外婆的左边,轻声地道。
外婆因为身体没有完全恢复,说话还有些气喘,“唉,我老了,不中用了,不过,我不会这么快就走的,我还没看到你和希安结婚,还没有看到我的小胖曾孙,我舍不得啊。”
林是险些落泪,他深吸了口气道:“您不会有事的,以后我给您生俩大胖小子玩。”
林是外婆疲惫地笑笑,精神却好了很多,“要听党的政策,好好执行计划生育,你给我一个大胖小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耀站在一旁,财大气粗道:“怕什么,多生几个,罚款的话钱我来出。”
外婆看他一眼,埋怨道:“你爸爸怎么还没来?我等他很久了,他说天气冷了,晚上会给我带碗虾皮小馄饨回来的。你看看,儿子都长得快比他高了,他还只顾着好看,总穿那件夹克衫,冻着了怎么办?叫阿徐给他买件厚点的棉大衣。”
林是的母亲姓徐名敏,家里人都喜欢唤她阿徐。林建彰喜欢穿夹克衫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林是的父母才刚结婚,林建彰总是三五不时地来一趟,穿一件棕色的夹克衫,站得笔直,英姿勃勃,冬天里未下雪的时候习惯骑着自行车过来,车把手上永远吊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
林耀揉了揉眼睛道:“我都和他说了,臭老头都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喜欢臭美,早晚我妈要把他给甩了。”
外婆回家之后,慢慢地恢复了,这几年身体也还算硬朗,只是再也认不得人了,几乎没有记忆力可言。
林是不愿结婚,张钰意不愿分手,这是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林是对于张钰意来说,便是块鸡肋,放弃实在是可惜,她在他身上投入了这么多,她笃定林是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一个陈希安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她现在要做的,不过是静静等待,等林是再也坚守不住的那一天。
窗外的雨是典型的夏天的雨,雨势大而且凌厉,“啪啪啪”的雨滴落地声盖过了隔壁林耀放出来的摇滚音乐。也盖过了他过于沉重的心跳。
希安,我在佛祖面前许过愿,只要你健康平安,我便不会去找你。可是,现在你出现了,我可以把这看成是上天的旨意么?
暴雨持续了三天之后才慢慢转晴,林是的心情最近差得很,一天最多的时候能抽掉两包烟。
他终于还是约了她在咖啡馆聊天,兜兜转转之后说出了分手。
张钰意点了一根烟,又立马摁灭,“我不会同意的,林是,你知道的。”
林是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我这辈子做错了两件事,一件是当初没有把你留下,另一件是背叛了希安。古人说,事不过三,我不想一错再错。”
张钰意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扬起嘴角笑道:“联系我们之间关系的与其说是爱情,还不如说是责任,你欠我一个交代,欠我一个孩子,还欠我漫长的四年。林是,你这辈子都得和我耗下去。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我需要的已经不是爱情,而是关于未来的安全感。”
“何必呢?我年纪也大了,我们放过彼此好不好?”咖啡馆内暧昧模糊的光线倾泻在林是鬓角额头,却显出一种不一般的冷峻,鼻梁高挺的男人沉默地抿着薄唇。
“放过你?”张钰意冷笑一声,“谁来放过我?这四年来我就没有睡好觉,你知不知道,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他的手和脚那么小,眼睛长得那么像你,可是他全身是血。如果不是你那么晚不回来,打电话打不通,我会因为停电而摔倒么?我会躺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么?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死掉么?”
“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林是正视张钰意,握住她的手道:“他也是我的孩子,我同样爱他。你是对的,他的死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是我没有好好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和你分手?”张钰意又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缓缓道:“你以为事隔多年,陈希安就会原谅你?告诉你,不可能了。她最后的眼神,分明已经不爱你了。”
林是隐忍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她说,祝我以后幸福的时候不会想到她,可是,这四年我从没觉得幸福过,反倒是经常想起她。”
“林是,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真的从来没有,没有幸福过么?”张钰意狠狠吸烟,眼睛里全是被烟呛出来的泪花。
林是艰难地和张钰意对视,他嗓音低沉地承认:“是的,我是真真实实地爱希安,所以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幸福。对此,我很抱歉。分手之后,我会把金鼎的房子留给你,你还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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