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笑嘻嘻的,一把把他拉下来,几乎把他全身都痒了一遍,两人在床上如孩子般地闹成一团。
她吟的不过是一句——男人,你是我的男人。
他们在婚礼前两天到了呼伦贝尔,大姐忙着准备婚礼,抽不开身。回回来这里几天了,把能吃的都吃了个遍,大姐看着她围着蒙古包四处溜达,很不客气地就打发她去接人了。还特特给她写详细了地址放包里,就把她给带错道儿。
回回这次倒是挺靠谱,老老实实在等他们。见到维拉的时候就开始叽里呱啦地说江洛如何欺负她,她又是如何力排众议争取到这次出行机会的。
维拉想到她的那句“很猛很伟哥”小脸都红了,顾容与倒是蛮淡定地握着她的手,微笑着什么都没说。
大姐的娘家在市郊,他们坐了好久的车才到。那时候还没有融雪,厚厚的雪盖在蒙古包上,像蘑菇,维拉怪自己的想象力太贫瘠,这样美好的景色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维拉对顾容与说,“我想起一首歌,很老的歌,叫做《我爱你塞北的雪》,如果不是公共场合,真的好想唱出来。”
好淡然简单古老的情节,维拉说,经常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了,当兵好多年了,听的都是歌颂祖国歌颂边疆的歌和一些军旅歌,每每听着这些歌,心就会变得很远很辽阔,现在听到别的还真不习惯了。
顾容与说,这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呢?
我们的心还会因为一首歌而热血沸腾,会被人们能歌善舞的才艺打动,会因为身为一个国人而自豪。
每一个民族都有一种深入人心的气质,每一寸土地都足矣让我们跪下来山呼万岁。如今的大草原对着他们敞开了门,焕发出奇异的力量让他们心服口服。
已经是四月份,呼伦贝尔还是冬天的样子,似乎在欢迎他们的到来,维拉下车后,雪就开始下了起来。
大姐在站台下,旁边站着一个朴实的男子,他帮她呵着手,像呵护着珍宝。
维拉的心蓦地就暖了,她知道大姐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大姐看到维拉他们的时候立马就跑了过来,看到维拉伤痕累累的手,差点就掉了眼泪。
“宿舍八个人,就你最让人不省心。”
“您别嫌我手难看就行。”微笑笑,跟她身边的男子打招呼。男子有些憨,但是人情世故还是懂的,跟他们寒暄了好一会儿。
“她们都到了吗?”
“小五小六都不能来,早些日子给我寄了些东西过来,还有他们的照片,待会拿给你看。”
“好。”
婚礼很独特,大姐说,这是鄂尔多斯草原上非常传统的蒙古婚礼,延续好几百年了。
维拉觉得新奇,婚礼的喜气给她的心情填了一抹亮色,每天跑上跑下地帮着布置新房。她对抱歉地看着她的大姐说,没关系,真的不麻烦,大姐,我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蒙古姑娘嫁人的时候,家里都会为她们新建一个小的蒙古包作为新房,把嫁妆陈设在里面。里面有好多维拉没有见过的新鲜东西,大姐看她这个摸摸那个看看的蛮开心,一边给她介绍,一边做头发。维拉摆弄着那些新鲜玩意儿,时不时还拉着顾容与讨论一番,再监督一趁她们不注意就偷吃东西的回回。
回回没事可干,巴巴地跑到大姐那去看她化妆了,然后看上人家戒指了,说真好看要试试。
大姐也蛮大方,当即把盒子递给了她,想着总不至于在她眼皮底下被回回弄丢。
结果还是悲剧了,回回套自己拇指上脱不下来了,刚开始大姐还没太在意,说一会儿就好,可是拔了半天都拔不出来的时候才是真的急了。
顾容与看到回回使劲地拔戒指,手指都快充血肿胀了,连忙阻止了下来,让人找肥皂水去了。
大姐欲哭无泪,狠狠地捏了捏只会吃饭不懂做事还尽惹麻烦的回回的脸。
肥皂水拿来了,可戒指似乎跟他们耗上了似的,怎么都掰不下来。
在大家快手足无措的时候,维拉把自己左手的戒指脱了下来递给大姐,“大姐,你先用着我的吧。那个戒指等过几天回回的手指消肿了,再给你送回来。”
维拉说着还不确定地看着容与,直到他轻轻点头了才放了心。毕竟戒指么,本来就只属于一个人的。
“会不会有些不吉利?”
维拉微愣。
“不不,维拉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把戒指给了我,于你和顾容与而言,会不会……”大姐打自己嘴巴,“今天真是说什么错什么。”
维拉扑哧一声笑出来,“没关系的,不见得借给你这会儿容与就跑了吧?”
大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似乎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话语间有些无奈——“只能这样了。”
回回瘪嘴哭了,掏出了电话边往外跑边打,她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伤心了。
维拉知道她是给江洛打电话去了,也没管她,让她哭去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男方迎亲来了。高大俊朗的新郎官骑在马上像童话里的王子,他把洁白的哈达献给了操办婚礼的炊事长,带来的礼物搬进了女方的家里,然后给主婚人和高足行磕头礼。
维拉在蒙古包里陪着大姐,大姐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脸上的表情有幸福也有紧张。
新郎官进门的时候收到了好一番考验,这点倒是和汉族的婚礼挺像的。维拉怕大姐一个人在屋子里孤独,没有凑热闹,握着她的手陪着了她的身边。有回回和宿舍的几个姐妹在,新郎官没那么容易进来。她倒是不担心回回玩大了,因为一个小时前江洛就来到了,有他看着回回,维拉还是放心的。
新郎进来之后,要等到次日的凌晨才能把新娘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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