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所使的一根棍,似是随手捡来的,打法较之三女,则显得很不雅观,或跳或滚、或趴或伏,死绞蛮缠,倒有几分街头小痞厮打的味道。尽管双龙打法滑稽常惹围观众人哄笑,却能在三女剑劲鞭风中游刃有余。
一阵围斗,三女俱都出一身香汗,尽管双龙身上早已粘了许多泥灰,蓬头垢面,显得很狼狈,实则三女一剑一带一鞭却从未招呼到他身上,反倒是三女腿脚、肩背、屁股甚至连脚趾都不时中他招法,多出古怪、防不胜防。
但听双龙喝一声“狗咬吕仙”,随这一声喝,身形瞬动,绞、缠、戳、挑、砸,难辨虚实,但见棒影纷舞,竟将三女的衣物各撕下一片来,棍上挑着一片、手里抓着一片、口里还咬着一片,竟是棍、手、口齐下得手。
三女落败,却颇为不服,莺儿道:“喂,你是狗啊,怎么连嘴都用上啦。”
桃莺道:“就是,亏你还给这棒法起了个名叫‘打狗棒法’,谁是狗啊,我看你才是该打那个才对。”
桃夭也笑道:“也就你双龙能创出这种癞皮狗式的棒法来。”
双龙挠了挠头道:“以前讨饭的时候常被狗咬,我那时候身子弱,哪打得过狗啊,被咬急了当然就和那些狗们对咬。这棒法多是那时候和狗打架的心得体会,再说了,谁也没说过棒法就一定只能用棒子打吧。”
他一番话自是惹了观众哄笑,甚至有些还笑出眼泪,因他们也多是讨饭出身,甚至有些更是与双龙一起被狗追咬过的,其中体会自是深刻的多。
花翁却极赞双龙这棒法,还道:“那最后一招狗咬吕仙,招式精彩,连名字也取的好,当真吕仙再世逢着这招,其中纠缠厮扯,怕也会让他生出打又打不得、甩又甩不掉的感觉来。”
毛旺、芦根、喜妹三人也在旁观了半晌,见昔日柔弱多病的小兄弟,今日竟有如此成就,都深感欣慰与骄傲。二人从人群中走到场中,都带着激动与深情的叫一声:“双龙兄弟。”
仅此一句,已使围观众人感触到其中浓浓的兄弟情谊。
“大哥。”双龙亦是再无别话,别后的诸般酸甜尽在这一声喊,与毛旺、芦根紧紧相拥,使观者亦为之心感眼潮。
人群中又拥出十数个人,尽是当年朝夕相依、四处流浪讨食的弟兄。
双龙忽脱开众人拥搂,道:“大哥,昨夜是哪个竟把你打成那个样子,小弟去与你出这口恶气。”
毛旺一时又气又愧未语。
芦根亦是恨恨的道:“却是黑龙山的黑心狼,这厮着实可恶,仗着自己是个神民不畏生死,又习得一身武功,手下也有一群如虎似狼的神民山众,不仅打家劫舍,还时常欺压我们这些弱小山寨。
前日,我和大哥带一帮兄弟也想趁乱寻些粮食、换季的衣物,就近去了白河村,也得了些粮食米面,却不想偏逢着黑心狼带着近千山众来袭村镇。我们本就无意占这地盘,便将到手的白河村拱手让了,那黑心狼却得寸近尺,要把我们到手的口粮也要尽占去,弟兄们气恼不过便打了起来。
我们人少、本又是迫于生计才落草为寇,都又不曾习过武,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失了十几条兄弟性命,大哥也为救我,挨了他一狼牙棒,若非城公、花翁,大哥这条命也就交待啦。“
双龙自是气恼,便道:“他娘的,虽说我们叫化子受人冷眼是常有的,却也不能容忍让人欺负到这个份上,走,小弟现在就替大哥讨个公道回来。”
说着便要下山,众兄弟也都嚷着要去报仇。
“双龙,且慢。”毛旺道。
双龙回身望他,一脸的坚定。
毛旺道:“哥受的气自然要由哥自己来出,想求兄弟个事,不知行不?”
双龙道:“大哥这是怎么说话,有什么要小弟做的,只说一声便是啦,大哥这个‘求’字,双龙万不敢受。”
(bsp;“好。”毛旺道:“刚才见你所耍棒法颇多感受,我想弟兄们也都会有我这样的感受,哥想让你教给众人,不知……。”
双龙道:“这个大哥不说,小弟亦是要这般做的。不仅是咱们这些旧时兄弟,天下五湖四海的乞丐都是咱们弟兄,还记得小弟曾跟大哥说过,想组一个丐帮的吗,这棒法正是为帮里的弟兄们所创。”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当时大家还都笑你静瞎想,想不到兄弟能有今天的成就,可谓有志者事竟成,好,兄弟要组丐帮,大哥当然要算上一份,兄弟不会嫌弃吧。”毛旺高兴道。
“大哥去哪儿,我都跟着。”芦根道。
双龙高兴道:“小弟欢迎还来及,怎会不愿。”
十几个旧时的弟兄都要入,连同山众也都纷纷要求。
芦根道:“也不要一个个的来啦,传令下去,咱们碎屏山上所有都算丐帮的啦,所有兄弟也都是丐帮帮众。”
双龙兴奋道:“太好啦,这回丐帮称得上是大帮啦。”
莺儿、桃莺等人又都笑他。
李虹儿叹道:“现在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乞丐,天下第一帮的名头早晚会是丐帮的,也希望丐帮能有再解散的那一天,希望欲海里每个人都能衣食饱暖。”
众人感慨,双龙尤甚,道:“是啊,又有谁愿意以自己是乞丐为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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