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雅纪啃噬殆尽的恶梦,充其量只是裕太在杞人忧天罢了。
然而。
一旦确定自己是多虑了–顿时,不知何故,裕太竟有一种强烈的疏离感。
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三兄弟。其中,只有自己一个被排除在外。
为什么?
为什么,雅纪非选择尚人不可呢?
自已和尚人,究竟有哪里–不同呢?
兄弟相奸让裕太感到既嫌恶又恶心。但与此同时,又感觉到一种有别于此,彷佛能将心脏某处螺丝切断的、难以形容的激情。
当时,裕太咬紧牙根立下了重誓。
(我绝对不会离开这个家!)
他不会让雅纪和尚人如愿,共筑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爱巢。
因此,裕太才会乖乖吃下尚人煮的料理,反正这样也能增强体力。为了不想被当成吃闲饭的的麻烦,尽管只有一点点,也会帮忙做家事。
然而,裕太还很稚嫩。他根本无法察觉,疏离感的背后,其实隐藏着『嫉妒』。
尚人一边以现在已经很少挂在嘴边的昵称呼唤雅纪,一边断断续续逸出透着甜味的沙哑嗓音,请求雅纪手下留情。
『别…那、样……』
『住…手–』
『小雅……』
裕太继续瞪着天花板,恨恨地骂了一句。
(大骗子!你明明就很想要!)
雅纪用手搓揉尚人股间时,他那赤裸着身体讨饶的模样,忽然从视网膜一闪而过。
(bsp;一旦泄出喘息,之后大概怎么样都忍不住了吧。尚人以抽咽的声音–开始哭泣。
说不定,雅纪早就发现裕太此刻正一动也不动,竖耳偷听尚人的叫声。
所以,他才会像是故意献宝般,让尚人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叫喊。
沙也加撞见雅纪和母亲的情事,愤而离家远走。那是雅纪无声的威胁吗?难道他希望裕太也跟着仿效?
–不知道。
裕太根本不想知道雅纪的用意!
每当尚人哭喊着『不要』的时候,不知何故,裕太的嘴唇竟异常干涩。
(……不是的……)
在尚人断断续续的喘息刺激之下,下腹开始慢慢地–蓄满热意。
那股热意究竟焚烧着什么,又对哪个部位产生了作用……。意识到答案的瞬间,裕太使劲握紧已经泌出汗水的手心。
然后,彷佛想将热意经由呼气排出般–
(这样子……不、是……不是的!)
裕太用力塞住自己的耳朵。
然而,拍击着太阳穴的鼓动却不曾减湲。
裕太弓起背梁,为怒张的股间感到羞耻不已。
指甲吃进了紧紧握住的掌心。
宛若四处散播诅咒般,裕太咬紧下唇。
(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雅纪哥那种–禽兽!)
夜愈来愈深。
痴狂开始静静地化脓,
酿出淫靡的疼痛,
催生出无法排遣的激情,
让爱坠落万丈深渊。
『血缘』和『羁绊』,点与线。
虚妄的幻想刺激着平凡的日常生活,
扎进完全脱序的现实。
兄与弟。
血缘的羁绊,
描绘出『罪』与『罚』的螺旋,
在名为『背德』的香甜毒液侵蚀下,
为禁忌的摇篮立下新誓约。
2
那一日的放学后。
周一举行的学年代表委员会,开会时间大大超出预定。
可能是这缘故吧,走出综合大楼的每个人,脸上不约而同都挂着疲惫的神情,又或许是心理作用使然,总觉得他们脚步十分沉重。
尚人和一年级同班过的中野及山下走在一起,直接往西门的停车场走去。中野现在是二班,山下则在八班。
每逢放学时间总是乱成一片的停车场,此时已是寂静无声,不见半个人影。所以——
“真是败给葛城那颗顽石耶。”
中野的牢骚也有扩大的趋向。
“…怎么说呢,你看,那家伙和十班的岛崎,简直就是死对头嘛……。”
连带着山下也叹了一口气。
“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什么都要为反对而反对呀?对吧,筱宫?”
“唉,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站在葛城的角度,执行部不分青红皂白便驳斥他的意见,拖拖拉拉不肯解决问题……这样也挺讨厌的吧?”
要是无法对不认同的事情坚持立场,那么身为班代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尚人并非不了解葛城的处境。但虽如此,“伤脑筋耶……”却是尚人他们共同的心声。
口齿伶俐之徒互不相让的唇枪舌战——光看就让人觉得累。万一不留神闯进两造(不明白,可能是印刷错误)之间,似乎会引来双方的白眼……。
再加上会议主席是每班派出代表轮月担纲,由此看来,本月的议事效率大概会没什么进展吧。结果,本月的会议主席——六班的芳贺,最后也无法做出定夺,就这样讨论不出个结论,而将议题延到下次再议。
“唔—嗯……。换做是我的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概会这么处理吧。因为,真的很麻烦嘛。如果每回都要一一汇整各班的意见……”
“没错没错。再说,女孩子的意见最多了。”
“那种事交给濑川去做就好了嘛。女人和女人比较好沟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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