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肚皮,十分没形象的瘫在座椅上,非常满足的仰起头,“啊,回来后吃的最痛快的一顿饭啊。我满足了。”
吴吟和服务员结完帐,正要穿衣服走人,冷不防的看见我这幅没出息的样子,直接敲起二郎腿,有些欺哄味道的问,“那你幸福么?”
我转转眼珠子,“一顿饭就能让我幸福了?你也太小看我了,走人。”
吴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直接跟在我身后。
酒足饭饱的在车子里眯眼小睡,忽然,车子一颠,我被迫醒过来,张开眼,正好看见自家小区门口那有些陈旧的大门。那下时候看起来鲜艳的装饰早已在时光的流逝中变得暗淡无光,甚至有些没贴瓷砖的地方能看到自然剥落后的墙料。
我叹口气,“吴吟啊。”
安静的车子里面只有静静的沉默,熟悉的静默被打断,吴吟的声音有些慵懒还夹杂着微微的嘶哑,显然,他没有料到我会说话,“恩?”
“我记得你名下还有一处新宅子的。就算不和你爸爸一起住,也没必要再呆在这里吧。你看,这小区都这么旧了。”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明知道吴吟不喜欢别人替自己的父母,自己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出来。
车子正慢慢驶进小区,我们坐在里面,谁都没说话。吴吟没有回答,我也懒得看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平坦的小路。
“我爸再婚了。”在我家楼下停车,他并没有打开门。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莫名沉到谷底,也没有想起来要下车。
“这次是他的秘书,八零后,只比我大五岁。”吴吟静静地说,我在旁边不敢看他的脸。耳边听他嗤笑一声,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讥讽,“这么多年来,他身边那些小情人不断的换,我还以为他永远那么下去了。”
吴吟家庭复杂,即使他不说,我也偶尔从爸妈口中得到一些他家的事情。只知道,小时候,只要别人一提起他爸爸的事情,他就会不开心,要么直接上前把对方走个鼻青脸肿,要么就是默默走开,过几天在暗地里收拾对方一顿。我虽然一直有恃无恐的和他扯皮,时不时的损他一下,到底不敢触犯他的底线,他的嘴很严,也从来没有主动和我说些自己的家事。
我所能知道的只是,他生日时,爸爸送给他的名车,他考上大学时,得到的豪宅,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事。
吴吟这个人把自己保护的太好,连我对他的家事都只是一些表面的了解,更别提其他人了。
也因此,我一直以为,吴吟这辈子都不会和任何人真正交心。也笃定了,自己早晚会变成他生命里的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此时,听吴吟说起自己父亲的事情,我一时有些无法适应。
第一卷二十四告白
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车子里,楼道门口的一盏灯兀自发着昏黄的光,我不是一般的不知所措。
吴吟抽了风般的摆出了要谈心的架势,我深怕自己一着不慎就扫了他要倾吐心事的兴致。
我在车子里不敢动弹,想了想,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握住他摆在方向盘上微微发颤的手,他的手有些发烫,被我一握时颤了两颤,继而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掌心。
“我回来了。”我觉得我要给与他一个强大的支持,这个支持最起码要有个标志性的口号,而这句我回来了正好能够表达出我对这个青梅竹马的关心和爱护。
却不想,在我等着他继续倾吐心事的时候,眼前一黑,淡淡的香皂气息迎面而来。他整个人猛扑过来,我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一点都动弹不得。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嗓子似乎不太好,低低的在我耳边徘徊,气息吹着耳垂让我有莫名的心悸。
这画面如果是在韩剧里,下一秒就是男女双方脑袋对着彼此,然后嘴一勾就直接亲上了。如果放在美剧里,那肯定就是车震的前奏。呃…如果是大陆家庭剧呢,那下一秒肯定是忽然有个小孩冒出来说:“妈妈,我饿了。”
这种很容易发生鸡鸣狗盗、男盗女娼的危险情况下,我实在是忍不住又开始分神佩服起自己胡思乱想的能力。
不过…这抱的时间是不是有点久了?
我凭空举起的双手试探着搭下来,悄悄拍吴吟背部。
他没有反应。
“想开点吧。”想想,母亲过早去世,偏偏还摊上了个素来不正经的父亲,金山银山的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了正常人该有的父爱母爱,这么个从小就要什么有什么的人,即使以前掩饰的再好早强大,总是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候。呃…父亲再婚,还找了个和儿子年纪相差不大的后母这回事应该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绳吧。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开始撒起一滴滴属于鳄鱼的眼泪。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他,再也不敲诈他了。
整个人被他抱的紧紧,他的头搭在我的肩上,碎碎的头发有几缕正好在我的脖子上蹭来蹭去,有些痒。我又开始犯抽,“那个,你的头发挺软的呵。平时都用啥洗发水啊。”
原本开始冒出些粉红泡泡的寂静气氛不知为什么忽然变得怪异。
过不了一会,吴吟低吼一声,身子离开我,然后在驾驶座上做好,眼睛看着导航仪,似乎颇有些怨怼的低声回答,“沙宣。”
“哦,沙宣套装很贵的,我都买不起。怪不得我这头发质量不怎么好呢。”我呵呵干笑,觉得有些心虚,不敢看他。
“林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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