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忆起了很多事情。
那张被装裱了画框的l在我的窗前挂着,被窗外阳光照射的有些褪了色的画面就像躺在病床上的楚惜月一样。随时都给我一种它们就要消逝的幻觉。
我害怕得要命。知道昨天,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内心的自我暗示。我把床头上挂着的l的彩画取下来,郑重的腾空了衣柜里的一个角落专门存放。
作为异乡人,楚惜月独自留在a市应该经历了很多的艰难吧。她会不会有那种出门在外的人所感受到的排斥感和那种咬咬牙一定要撑过去的信念?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愁眉苦脸的诉苦。相反。每次出现,她都是笑眯眯的,似乎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阴霾。就像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了耀眼的光芒。
即使,在最尴尬的情况下,她依旧能够让人感受到一种希望的存在。那种希望支撑着身边的人。也鼓舞着与她同样处境的人不断向前。
因为楚惜月躺在病床上,我们急需要联系他的家人。深怕她的父母会不知道她的消息。可是,我们找遍了同学录里的所有资料,就是没有找到楚惜月的家乡所在地。
后来,我们想起了,可以去a大,我们共同学习过的地方去调查当年的生源地记录。
几经周折后,终于找到了楚惜月的高中毕业学校。
当调查后的结果终于被证实时。我和吴吟两个人相对无言。
楚惜月的身世远比我们所想象的凄惨。
凄惨到让我们惭愧。
机车发出常常的尖叫,一个剧烈的震动后。我们停下。
我的手被轻拍了一下。
不想取下来头盔,抱紧季昆,一语不发。任眼泪不停的流。
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伤春悲秋,也不是圣母情节大爆发的假慈悲,而是实实在在的难过和悔恨。
如果,我知道楚惜月从初中二年级开始就一直在为自己赚钱读书和生活。
如果,我知道楚惜月的父母早在一次交通事故中双双离开了人世。
如果,我知道她的生活从来都是充满了艰难和不幸。
如果。。。。。。。
我恨自己的冷漠。这么多年,我从未试图站在她的位置为她考虑。也从未想过去关心一下这个总是笑眯眯的似乎全天下都是开心事的女生。
我只看到了她的那些对我可能有些损害的行为。一心责备她,埋怨着这个糟透了的世界家在我身上的各种不幸。
我真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等我一会儿。”我抱紧季昆,寒风早就灌进了衣料里面。手被握住,不停地搓着。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只有一股毛线摩擦手背的生疼。
“林尧,不要责怪自己了。”季昆拍拍我的手,任我在他背上趴着。凛冽的寒风夹杂着冬天特有的干燥包围住了我们。
我努力地平静下自己的心情。
当走进医院大厅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拉着季昆飞快的往旁边躲。
季昆有些无奈的任由我带着他走。
当那熟悉的声音终于越来越远,季昆拉着我从门后面钻出来。
“你们不是每天都要见面么?这样子要躲到什么时候?”季昆有些无奈,整个人还带着外面的寒气,每说一句话就从嘴里哈出一口寒气。
这张妖媚的脸,怎么看都和当年差不多。季昆到底是不是穿越来的呢,怎么会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也不对,他脸上画的妆比以前要淡一些。那种妖孽感也渐渐的转化进了骨子里。让人不敢轻易地对他作出轻浮的举动,却总是有种情不自禁要亲近他的欲望。
我嘿嘿笑,“这不是怕尴尬嘛?你知道的。我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敏感了。不能不躲着点啊。”
季昆切了一口,很是不屑,“口不对心。”
“好吧。我是这样的。”我想了想,决定承认自己的感觉。我总是口口声声的叫嚣着,要吴吟这个人从此在我的生命里消失。让我不要每次一见到他就想起自己那些复杂纠结的历史。
可是,在内心里,我却有一种留下他来的想法。
这种想法很奇怪,我总是自私的想,或许,楚惜月并没有完全的失去意识。只要吴吟在她的身边陪一天。哪怕是陪一会儿,她会感应到。并且,总有一天。她会历尽千辛万苦的醒来。
进了病房的时候,正好看见护士拿了表过来,看见我们,她边做数据边跟我们打招呼,“你们几个总是前后脚的来。这一次。吴先生刚走,你们就来了。搞不好。等你们走了,那位周先生就要来了。楚小姐真是有福气,结交了你们这样的朋友。”
我惨笑,很是遗憾的回应,“恐怕,认识我们,是她这辈子里最大的不幸。”
护士小姐没有理会我,我们的对话不是每天都要发生,但是一个星期里,总要这么说几天。对话几乎一模一样,对彼此的反应都已经熟悉到快成了条件反射。
楚惜月躺在病床上,脸色很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和那渐渐有些凹陷的眼睛看起来没有一丝神采。
我我抓住她的手,想着心事。
季昆在旁边站着。如以往一样,我看楚惜月,心里想着以前的往事,他就倚在门边,看着我们,或者想着自己的心事。
护士小姐很快走了。
我看看季昆,他低头抽出一支烟,对我晃晃,就出去了。
我握住楚惜月的手,“今天,你想听什么呢?吴吟的事情还是想要听听a市有什么艺术展?你快醒吧。最近,连巴黎卢浮宫的美术馆都开始和我们a市的艺术馆合作举办画展了。你那么喜欢画画,这么好的机会,就眼睁睁的看着它溜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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