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碧木住处的花园前面,有几株栀子树,是我亲手种下的,有事没事我特别喜欢去浇浇水,梁碧木不像俞妈妈那样,领着我去看我种下的植物的生长状况,我都是自己去看看的,看看栀子们怎样散发着洁白的芳香,其实我还想种茉莉来着,结果那一年就没找到茉莉种子,梁碧木说栀子跟茉莉香气差不多,就它吧,于是这几株栀子花就这么落地了,我经常觉得梁碧木一点都不懂女孩心,然而我又庆幸他不懂女孩心,因为这让梁碧木看起来非常的纯爷们。这跟恩泽魇有着天上地下的区别,恩泽魇因为太懂女孩心了,把自己也弄得很唯美,很优雅,甚至“很女孩”。
我曾经跟恩泽魇两个人口舌对战,我说:“恩泽魇,你根本就是个妖精,看上去美艳无边,其实心里邪恶无比,看看你这纤细的小蛮腰,啧啧啧。”
恩泽魇反过来呛我说:“你是什么呢,你不是妖精,但也不是天使,哪有天使像你这么闹腾的,回青禾学院三天都能上房揭瓦,之前冯之绝还担心你把青禾学院直接改建成游乐场,结果这些天虽然安分守己,但是还是被你的气场感染了,整个青禾学院都变得躁动无比,甚至有些焦虑。”
我反驳:“分明就是你把我影响的,跟着什么人,就学什么样。”
恩泽魇微微皱眉,笑:“谁把谁影响的?你还好意思说。”
在我没去美国时,每当栀子花开的时节,梁碧木就把栀子花编成一个个手样的形状,然后放到我的桌子上或者床头,我问他:“为什么非要编成手的形状呀?”他就说:“你猜。”我不高兴了:“我在问你哎,居然叫我猜。”结果他还是不告诉我,后来我也就不问了。
更加值得庆幸的是,在梁碧木看完雪渊出版的短篇小说作品集之后,他向我要去了雪渊的电话,真是普天同庆,如果雪渊成为我的嫂嫂,那么世界将是多么美好。“姓梁的,你找雪渊姑娘是因为你想让她常常来bsp;他一边翻着青禾学院股东大会的会议资料一边答道:“我确实想让雪渊用她的好文字帮我点忙。”
我咬着笔,模糊不清地说:“我可是在想,雪渊忙得很,如果不是特别亲近的人,她恐怕不会帮的。”
梁碧木想了好一会,然后笑起来,笑得非常像恩泽魇那个混球,看着我回答:“那就……逐渐亲近好了……”哎呀什么情况啊,真是普天同庆啊,撒花啊,这是不是说明,我的极力撮合,仿佛有了点细细微微的效果呢。
其实姓梁的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记得他在初中的时候他学校里就有女生喜欢他沉迷到要死要活的绯闻,不过每一次我质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都进行了否认,这说明他的心里还没有正儿八经承认的女友。
这些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还是总惦念着芮云房,我想,即便到最后我们不是情人关系,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也要是最难忘最出众最美好最特别的那一个!
“冯冯”,我捧着脸,问冯之绝,“你说,我给芮云房建个网站怎么样啊?”
冯之绝懒洋洋回应:“嗯,又有新创意了?”
我兴冲冲:“对,我连网站首页上的导语都想好了,网站名字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就叫‘葱茏朝代’。”
冯之绝摇头晃脑:“这个名字一说,我眼前立马浮现出两颗大葱。”
我思考了一下:“实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啊,我一念这名眼前浮现的是一片细草连绵啊,眼帘里全是青青的绿色的鲜嫩小苗……你注意点啊冯冯,葱茏是个形容词,不是名词!”
冯之绝暗含嘲笑:“得了,你别说了,我都听见雷声了。你中文又好了,还知道形容词和名词呢。说起来啊朵咩,你为他做的事情都可以列出一个长长的清单了。”
我又对冯之绝说:“我觉得还不够啊,只希望一片赤诚可动天……我有个想法,挺惊人的,你说,既然芮云房不回我短信,那么,我给他纸质的信怎么样呢?”
冯之绝眨巴着纯净的眼睛看着我,使劲地点头,估计拿我试水了哦,把我当成追求林蒂心的指向标,不过我真是心甘情愿当靶子,我依稀听到冯之绝问我:“要不,拿你开刀吧?”
我认认真真挑选了向日葵图案的信纸和信封,又认认真真挑选了写信用的彩笔,又认认真真反反复复遣词造句,我挑好了各种物件给冯之绝看,他想了半天说:“真是小清新,不过朵咩,我后来又替你想了好久,你不觉得这也太复古了吗?是芮云房他在二十一世纪的网上不理你,可你也不能回到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用纸质的信件去求他理呀。”
我很认真地想了一会:“我们应该采用多种形式去打动他的心,噢不,是我,不是我们,不去试试我不甘心,就算有着微薄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芮云房,他怎么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啊。”
冯之绝说:“你又不是如来佛祖。”
我意气风发:“然而我能只手遮天。”
冯之绝眨巴眨巴眼睛,说:“只手遮天的是林蒂心。”
我含怒相对:“你不要说实话好不好,婉转地安慰我会死吗?”我晃着他的胳膊,“冯冯,帮我吧,看在咱俩从小就睡在一起的情分上。”
冯之绝终于抿起嘴:“真浮夸,不过,我喜欢。”
我满脸自信:“哼哼,如果你帮我忙追到芮云房,我就帮你追到林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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